第七十八章 白银纹章之战 （二）（2/2）
“放屁！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攥着手里的符文剑喷了卡尔和索恩一脸的吐沫星子，两人像被老师抓住淘气犯错低年级的小学生一样，一面让骑士侍从擦掉盔甲和猎魔人大衣上污血一面尴尬的忍受着老人的充满着唾沫星子浓重艾维领口音的训斥。
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帝国军队的传奇掌旗官，帝国剑术的第一人，作为卡尔·弗兰兹的贴身护卫兼瑞克禁卫的冠军，从卡尔很小的时候就成为了卡尔·弗兰兹和瑞克禁卫们的剑术教官。尽管年事已高，但是他公正和严肃反而越发的老而弥坚，老爷爷依旧是瑞克领乃至帝国最强大的战士之一，尽管这经常引起库尔特·海尔伯格元帅的诸多不悦。但是不得不承认，只要他和他手中象征着瑞克领和帝国的军旗不倒，帝国和瑞克领的军队无论经历怎样惨烈的战斗，被打散多少次都会重新列队。
得赖于老爷爷的年岁和公正，猎魔人和索恩的老师维吉尔在漫长的岁月里无数次跟这个艾维领出身的铁匠之子打过交道，无数次的争吵，审判异端，或者逮捕贪污，不良行为的贵族的行动让老人与猎魔人产生了许多微妙的关系。至于这个关系的组成部分……反正维吉尔自从索恩成年之后，只要索恩在阿尔道夫就绝不愿意跟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打照面，把所有“跟这头犟驴”打交道的麻烦事都甩给了索恩。
老爷爷沉默寡言又严于律己公正的性格让他赢得的帝国万民的爱戴，平常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老人就掌管着阿尔道夫的法律和审判，而胸前白色胡子下摇晃着的钥匙就是他的权力的证明，而他手里有着双尾彗星装饰的符文长剑也因为他的外号而得名——“公正之剑”或者“审判之剑”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
路德维格终于停止了他的咆哮，表情重新严肃的观察起了战局，远处战场上躺倒在山麓上的穿着盔甲的瑞克禁卫的尸体依旧让老人有些五味杂陈。
“殿下，”库尔特·海尔伯格被血块完全糊满的脸庞也凑了过来，“一场漂亮的骑兵冲锋。我们现在已经站稳脚跟了，接下来要想到什么办法把这些亡灵彻底驱逐出去。”
“哦，我也这么认为……”但是路德维格的瞪过来的眼睛很快就让卡尔停止了他的沾沾自喜。“但是他们的数量依旧比我们多，而且他们占领着高地，我们的军队调动他们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他们的调动我们就一无所知了。”索恩抖落着猎魔人大衣山已经有着干掉成为血痂倾向的污血。“卡尔还有库尔特·海尔伯格元帅，我们依旧面临着一场血战，我们要逼迫他们向我们进攻，然后在反击中将他们一举歼灭。”
“说的轻松。”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装饰着两支飞翼的头盔下的眼睛也严肃了起来。“我更希望抢了吸血鬼的运货马车后直接开溜，我们的士兵依旧要面临着一比四，甚至一比五的兵力对比，我依旧建议亲王殿下，抢了就跑，然后我们让所有的瑞克禁卫护送您和白银纹章回到阿尔道夫，然后我们剩下的人且战且退，把他们引向别处，让其他选帝候的军队来应付他们，反正他们因为皇帝选举而集结起来的军队闲着也是闲着……”
“不行！”
“不行……”
路德维格浓重的艾维领口音和索恩异口同声的说道，路德维格老爷子鄙视的看了一眼库尔特，然后用严肃的眼睛看了看索恩，但是很快又把目光看向了依旧在向山顶运动已经脱离了军队火炮射程的亡灵军队。
“卡尔，别忘了，你现在在哪！”索恩严肃的说道。
“还能在哪？战场上呗，难道还是在你们猎魔人的火刑或者绞死人的刑架底下？”库尔特·海尔伯格讽刺的对索恩说。
“不，这不是战场不战场的问题。”索恩无视了库尔特·海尔伯格的讽刺，如果是之前的索恩，一定会反驳几句，但是现在的索恩完全没有兴趣，这几个月索恩经历了太多太多，尽管这在外人看来库尔特的讽刺让索恩或者猎魔人看起来很丢脸，但是现在的索恩知道了，在猎杀黑暗邪恶的道路上，个人的荣辱和尊严，甚至是那可笑的自尊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笑话而已，活着并且抵抗才最重要，其他的大多数东西都可以放弃。
“索恩，我想听听你的见解。”卡尔·弗兰兹举起手打住了库尔特·海尔伯格想要继续开口讽刺索恩的话语。
“还是那句话，卡尔，我们在斯提尔领，虽然这是和席尔瓦尼亚和斯提尔领的边境，但是从法理上来说，这里依旧是帝国的领土，如果我们只是抢走了白银纹章而不歼灭这支亡灵军队，那么你让斯提尔领的选帝候，阿尔贝利希·豪特-安德森怎么看，你让其他的选帝候怎么看？他们会认为你抢走了白银纹章，却把麻烦丢给了自己。”
“白银纹章盔甲本身就是瑞克领的宝物！猎魔人的小乌鸦，你在教一位选帝候怎么行事吗！斯提尔领的麻烦事有斯提尔领的军队，与我们瑞克领有什么关系！死的反正是我们瑞克领的人，瑞克领的军队，捞好处的却是那些贪婪选帝候？这是什么道理！”
“这不是道理，政治没有道理可言！”索恩继续不咸不淡的说道。“卡尔，皇帝选举投票在即，这场战斗不是单纯的夺回白银纹章那么简单，这也是体现你自身才华的一个机会。
战争无非是政治通过另一种手段的继续，这场战争也是你体现瑞克领意志和你如果成为皇帝后一种国家意志的体现。这场战斗只是政治的一部分，我们必须要赢，而且要赢的漂亮，让所有选帝候重新审视和考量你的价值。”
“不用说了，索恩，我明白，既然我答应你，答应你们成为皇帝，我就一定竭尽全力，不管是战斗还是皇帝的选举。现在让我们重新看看有什么办法把这些死人脑袋重新埋进土里，或者按照你们猎魔人的做法把他们统统送进燃烧的柴堆。”卡尔·弗兰兹举着手，让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只是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就作出了自己的回答。
卡尔·弗兰兹重新接过侍从递过来的望远镜观察着已经在山顶列阵的亡灵军队。突然转过身问向索恩。“你在这场战争里想要获得什么？”
“我是猎魔人和席尔瓦尼亚反抗军的组织者，我只想复仇和杀光亡灵。然后我要为反抗军争取席尔瓦尼亚的所有的领土！”索恩毫不犹豫的回答。
“非常好，索恩，你现在被瑞克领选帝候和阿尔道夫亲王聘请为宫廷幕僚了，现在让我们考虑一下怎么去让这些亡灵渣滓去见西格玛……”卡尔·弗兰兹嘴角扯出一道微笑，重新把望远镜对准的山上的亡灵。
路德维格·史瓦兹汉默举着瑞克领的战旗同样盯着山上亡灵，嘴里小声的喃喃自语着，但是他浓重的艾维领口音还是清晰的传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果然维吉尔那条老狗说的没错，政治上一塌糊涂，只是个只懂得拿剑砍人的赳赳武夫。愿意西格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