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追猎（1/2）

“是的。”‘大熊’比尔担忧的点了点头。“我沿着瑞克河追踪拉哈一直到了塔拉贝克领，但是路上却碰到了一场奇怪的瘟疫，那里所有的人都感染了，根据我的调查最先感染的是青壮年的男子，然后是男性老人，最后才是妇女和儿童。”

卡尔·弗兰兹心情复杂，这里面的问题很多，拉哈是刺杀上一代皇帝和自己父亲的刺客，现在却被猎魔人认定这是一个混沌邪神奸奇的恶魔，而猎魔人在追踪他的过程中却碰到了同为混沌邪神，瘟疫之主的纳垢的瘟疫。现在问题要大条的多，混沌在帝国境内肆虐，而选帝候们的主要机动兵力却还在席尔瓦尼亚对抗吸血鬼。

索恩问“还有什么？”

‘大熊’比尔“鼠人！我在瘟疫地区发现了鼠人的踪迹。”比尔看着索恩皱起的眉头也担忧的继续说道。“我发现这些老鼠们似乎并不是去搜捡物资，反而更像是这场瘟疫的推手。”

“那几座小镇的居民靠什么生存？”

“主要是耕地出产的粮食，但是那里的土地短时间不可能在适合种植耕种了。”

索恩在思考，混沌的恶魔们不会只甘心几座人类的城镇，那么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大熊’一直被派遣追寻利奥伯德皇帝刺杀事件的拉哈，但是他却被引向了一处纳垢的瘟疫爆发点？奸奇的恶魔到底是什么意思，摆脱猎魔人的追踪，还是……混沌恶魔可不是铁板一块，你往我的计划里插几根钉子，我往你的计划里参杂上把土，谁都没把对方真正的放在眼里过。

卡尔看到索恩在思考，忍不住向两个猎魔人的询问。“结果怎么样？拉哈和那几个村镇的瘟疫，需要帝国的的管理机构做些什么吗？”

但是，赫特维希和比尔都没有理会皇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索恩作出最后的裁决。

索恩看了看卡尔，缓解了一下他的尴尬，皇帝不能干涉猎魔人的行动，不管是什么时代，也无论两人的关系多么亲近，这都不行，猎魔人从不相信官僚，维吉尔就曾经说过，所有政客都是见风使舵的赌徒，他们设法预测将要发生什么事，并让自己站在历史正确的一边。不过话说回来，猎魔人也可以说从不相信任何人，甚至一个猎魔人连猎魔人同伴都会时刻保持着三分的警惕。

“赫特维希你跟德怀特高领主回到阿尔道夫后，立刻让高领主议会传令维克多·萨尔斯皮雷队长，调查瘟疫与鼠人的关系，我要他立刻动身前往塔拉贝克领，与那里的冈瑟·施塔伯格队长汇合，记住！这次不是商量，而是命令，一定给我活捉回来几只能跑能跳，会说话能回答问题的鼠人回来。

然后你和比尔交接一下，亲自去调查瘟疫，我不相信瘟疫的目的只是跟帝国的几个村庄过不去，你可以调动西格玛教会的圣殿骑士和塔拉贝克领所有的猎魔人和我们埋下的眼线，必然的时候可以执行灭绝令，所有感染瘟疫的和那个地区的普通人全部清理。”卡尔听到索恩严酷的命令想要反驳，可是索恩并没有给他机会，继续命令。

“同时通知大圣殿，派猎魔人保护卡尔的皇后，卡尔的儿子路易伯德和公主，他们出行必须有两名以上经验丰富的猎魔人陪同，就算是王子去上厕所，猎魔人也得给我站在旁边给他把着，如果发现任何异常，直接把王子给我护送到前线来，我亲自看着。

比尔，你的追踪不能停止，奸奇是个可怕的邪神，而它手下的恶魔也都是可怕的恶魔，继续追踪拉哈，同时你要派你手下的猎魔人时刻注意帝国其他势力的动态，奸奇不在乎成功还是失败，它只在意的是阴谋的本身，而阴谋中参与的人和势力越多，它就能获得越多的力量，找到拉哈，发现它，接近它，宰了它！”

赫特维希·范·海尔和‘大熊’比尔只是起身点了点头，然后安静的如同午夜的猫一样消失在了房间中。

卡尔和索恩一起静静的面对着燃烧的壁炉，火焰噼里啪啦地燃烧着，像地狱火焰般的火舌缠绕着干燥的木头，卡尔和索恩凝视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沉浸在这毁灭性的美丽之中。虽然壁炉里的热气使两人的脸发红，但这丝毫不能驱散弥漫在房间里的寒意，索恩又拎起几根堆在壁炉旁的木头，把它们扔进火堆里，不过不管火焰升起的多高，卡尔都感觉无法驱散索恩身上的寒气。

索恩对着走廊里叫喊了一声，然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白矮人’踱着大步走进了屋子，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索恩的身边。

“活先祖，卡尔，恐怕我们的战争进程要加速了，我们的敌人永远不是单纯的只有吸血鬼。鼠人，混沌信徒和恶魔，他们似乎更加着急了。”

‘白矮人’满脸无所谓的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哼，鼠人和恶魔！？对于矮人来说，它们早就是老对手了，不过是一帮看见我们的战斧只会逃跑的家伙而已。”

“好吧，我纠正一下活先祖您的问题，我们不论对战吸血鬼还是鼠人，论大战场的单兵素质我们可能强于对手，但是对于数量来说，我们可差他们很远，而且很大的问题是，我们损失不起。我们可以度过一百次危机，但是谁也不能说我就下一次肯定能度过危机，我们不能说我们有度过危机的经验，因为每一次危机都是不一样的。”

“有话直说。”

“卡尔，还有活先祖，告诉我们手下的先生们，不要在跟我要求开战了……虽然我们到现在为止一直在胜利，但是我们与吸血鬼的兵力对比一直处于劣势，如果我们只寻求在野战中击败对手，这没有意义，就像马丁亲王上一次吸血鬼战争一样，赫尔芬战役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没有一个我们高效管理，有产出的土地我们就什么也没得到，我们可以胜利一次，两次，甚至是八次十次，但是我们如果失败一次，我们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一名侍从轻轻的敲了敲门，打断了三人的谈话，谁都知道，这是参加宴会的人们已经开始察觉到了皇帝的离开。卡尔只是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让侍从走进这间屋子。索恩抬头看了看两人，‘白矮人’似乎还在思考，而卡尔已经站起身打算回去应付宴会上的人群了。

索恩没有理会两人，而是拿起了赫特维希留下的一卷羊皮纸，掰开上面用于密封蜡封，借着壁炉的光芒开始阅读。卡尔看到索恩的样子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推门走了出去，但是一同走出去的‘白矮人’和卡尔都没注意到背后异常，因为屋内对着羊皮纸的索恩和他们身后的侍从一起露出了一个冷笑。

艾维森跪在扭曲的灌木丛中，他一只手放在地上，仔细而准确的研究着地上的各种痕迹，即使是常年在席尔瓦尼亚森林里游荡的‘野兽’也在这里看不出任何东西，但是对于来自斯提尔领的艾维森来说，森林间的小道和地面就像一本打开的书，虽然他不识字，但是他可以毫不费力地读懂地面上的各种故事。

“这些留下的脚印并不是普通人类留下的，即使是在斯提尔领，我也很久没看到过这么轻的脚印了，这像是一个经年在森林里游猎的猎人的脚印，轻，而且浅。尽量不让自己的任何痕迹留在森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