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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疾风圆舞曲(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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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洗净了一身臭汗和污垢,可小腿、肩膀和腹部的酸痛令他浑身乏力,提不起劲来。

近半个月以来,艾文都过着高度重复的生活,每天不外乎起床,吃饭,特训,练琴,睡觉。这令他感觉像是回到了当年军训的日子,可这强度比军训大太多了,连续一两周的艳阳高照,地上肉眼可见地冒着扭曲的白烟,呆在屋子里就像是蒸桑拿一样。

一到了晚上,温度又很快降下来,像沙漠气候般昼夜温差极大,艾文在夜里被冷醒过多次,起夜上个厕所还不得不披上一件大衣。

真是见鬼,刚来这儿时天气可没这么诡异。

艾文甚至怀疑这地方受了什么女巫的诅咒。

“唉......”

躺了良久,艾文终于起身穿好衣服,抓了抓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这里可没有吹风机,只能尽量擦拭后等自然干,起初他极不习惯,如今也渐渐适应了。

“出发吧。”

艾文理好衣领,对镜子里的自己勉强感到满意。

这面装潢精致的小圆镜是他从赛丽亚那借来的,是她母亲留下的两枚镜子之一。镜框通过鎏金加工,顶端镶有一颗泛蓝的月长石,看起来价值不菲。

赛丽亚此前曾多番叮嘱他好好保管。这枚镜子令艾文感到惊讶又好奇,这可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东西,联想到那幅挂在议事厅里的油画,艾文猜测她母亲或许真的出身不凡。

给罗蒂女士说了一声后,艾文就出门前往酒馆了。

天空阴郁得像是肮脏的抹布,覆盖在陷入沉寂的大地上。云沉风涌,鸟群焦急惊恐地四处逃窜,躲入屋檐,藏进灌木丛。而艾文却目睹一排秃鹰立在树顶,用那锐利的眼睛蔑视着地上的生灵,它们张开翅膀,仿佛要接受某种洗礼。

这令艾文心里产生一丝不安。

当他行过红叶广场时,周遭已经空无一人。

艾文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过劳伦茨先生了。听赛丽亚说,他的肺病加重了,最近咳嗽得厉害,连正常讲话都困难,只能在家中调养。

艾文径直走向酒馆。

仅在门口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笑骂喧闹之声穿透门扉,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

“真不想进去。”艾文自言自语道。

事实上,酒馆留给他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在安德利亚,当艾文还是个无名之辈时,总是有很多任务要在下城区的酒馆里承接,那里鱼龙混杂,佣兵、盗贼、游侠都是常客,往往还有些神秘的不速之客。表面上热闹欢腾,暗地里却不知道有多少肮脏的交易或隐秘的会谈正在进行。

最让艾文感到头疼的是那些喝醉后目中无人的酒鬼,因为输掉赌局或是被话语刺激,一言不合就要拔剑相向,尚存理智的会相约到外面斗殴,而那些彻底变成疯狗的则会当场闹事,不可避免地会波及到邻桌的人,艾文就不止一次“被迫”参与战斗。

后来每次前往酒馆艾文都会备齐战斗物资以防突发事端。

如今他身不着甲,手无寸铁,心情忐忑地推开了酒馆的大门。

口区。

突如其来的异味令他作呕。

艾文这才意识到,酒馆大门就像是个壶塞,壶里盛满了“陈年佳酿”,当他拔掉塞子,这“香气”就扑鼻而来——浓烈的酒味和男人们的汗臭混合在一起,宛如某种致命的毒药。

艾文当即萌生退意,他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的大门就被刚进来的酒馆女仆给合上了,她推着一个巨大的酒桶横阻碍在他和大门之间。

“嘿,请让一让。”女人说道。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块石头砸入湖面,激起波澜般连绵不绝的回响。

“噢,终于来了!我快渴死了!”

“快点!我们这已经没酒了!”

“今天怎么这么慢啊!”

酒鬼们的目光聚集而来,不满和催促之声快要将屋顶掀开。

“嘿,你看那是谁!”

“哦?一个年轻人。”

“这不是那个击败奥雷诺的家伙吗?”

“噢,我记得好像是叫......艾文?”

“我记得他,决斗时我就在现场!”

......

他们注意到艾文后变得更加兴奋起来,甚至有几个已经醉得摇摇晃晃的人嚷嚷着要和艾文过过招,证明谁才是普雷德的第一人。

这就是我为什么讨厌酒馆。

艾文无奈地叹了口气,为酒馆女仆让出一条路。

“嘿,艾文!来这儿!”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

艾文看过去,爱德温、约泽塔和彼得三人正聚在一个靠窗的四人小桌,爱德温正站起来兴奋地朝他挥手。

这个叫爱德温的家伙在盘算什么?

对于他艾文始终心存戒备,对付奥雷诺那头蛮牛很简单,只需要把他揍得心服口服,可面对这只虚与委蛇的狐狸,艾文不得不与之周旋。

艾文讨厌这种心理博弈。

“晚上好。”

艾文来到桌前,爱德温已经为他留好了位置。艾文和瘦弱的约泽塔坐在一起,对面是爱德温和胖子彼得。

座位本就狭窄,艾文不明白爱德温为什么要和彼得挤在一起,他本以为凭爱德温在小团队里的话语权,会让彼得和自己或约泽塔一起坐。

是想讨好我?还是别有用心?

艾文看向爱德温,后者面带微笑,起身为艾文倒上满满一杯麦芽啤酒,却只给自己加至半杯,约泽塔和彼得杯里的酒也所剩不多。

看来这个逼是想灌醉我。

艾文心中暗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对烈酒没什么抵抗力,面对啤酒倒是没什么问题。艾文在山城长大,哪次和朋友出去吃火锅吃串串不是几件几件的啤酒互灌?再怎么不会喝酒的人,在这种环境下也能练出来一点儿。

“好家伙,厉害啊。”

爱德温边称赞边给艾文再次满上,自己则拿起杯子小酌了一口,跟品红酒似的,艾文见了忍不住一笑。

一旁的约泽塔似乎不太会喝酒,脸上已经开始泛红。

胖子彼得倒是个老实人,给自己倒满,学着艾文一饮而尽,喉结耸动,酒水沿着他的脖子流下来,浸湿了半件衣服。

“嗝。”彼得拍了拍肚子,满意地放下酒杯。

艾文瞥见爱德温不动声色地戳了一下彼得,似乎是在提醒他什么。

“艾文,你来普雷德快半个月了吧......”爱德温笑着聊起来,“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差不多已经适应了,这里的风景很美。”

艾文刚说完,爱德温就和他碰杯,艾文再次一饮而尽,爱德温脸上笑意更盛,立刻为他再倒满。

“时至今日我仍对那场决斗记忆犹新。”爱德温小酌了一口,“你击败了奥雷诺,实在是太帅了,你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你是个英雄!”

面对爱德温的吹捧,艾文不置可否。

这时彼得又拿着盛满的酒杯朝艾文示意,“敬我们的英雄!”

艾文也举杯一饮而尽。

车轮战?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爱德温不停地寻找话题,艾文总是简短地回应,期间他和彼得不断朝艾文敬酒,艾文几乎都是一饮而尽。

彼得喝得已经有些不行了,涨红了脸,靠在椅子上休息。

艾文也露出疲态,喝得越来越慢,这一次只喝了半杯。

爱德温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尽管艾文不错的酒量出乎他的意料,但一切仍按照他的计划在进行。他又敬了艾文一杯,迫使艾文把剩下的半杯喝光。

艾文喝完,靠在椅子上闭目休憩,胸膛起伏剧烈。

“艾文......”爱德温满意地一笑,摇晃着酒杯,缓缓说道:“那场决斗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你额头上的那枚圣印......”

“嗯......我的圣印?怎,怎么了?”艾文依旧闭着眼睛,喘着粗气,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它似乎能治愈你的伤口,那是什么?”爱德温轻声问道。

“嗯......那是......我也不清楚......”艾文扶着额头,似乎有些缓不过来。

“说起来,我曾偶然在安特凡尼亚的教堂里见过......”爱德温眯起眼睛,循循善诱道:“那种奇异的纹路,它被刻在......”

“它被刻在教堂的罪墙上,对吗?”

爱德温被艾文突兀地插话惊到了。

“你......”

艾文此时正眼中带笑地看着他。

爱德温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艾文只是假意装醉,他气息平稳,精神饱满。要不是亲眼目睹他喝了那么多杯,还以为他刚刚坐下滴酒未沾。

“我也亲眼观摩过罪墙,可不是那些小教堂里的仿制品,而是在巴哈里亚教国——真正的玛丽安娜大教堂里的罪墙。”艾文不缓不急地说道。

“在那像城墙一样巨大的石板上,刻满了千年来教会所畏惧和憎恶的怪物和魔鬼,并将它们冠以罪恶和禁忌之名。”

“如果你想说的是那条长着很多脑袋的怪蛇......”艾文对上爱德温的目光,“我想你猜错了。”

爱德温盯着艾文的眼睛,神色变得急躁起来,“但我明明......”

艾文又一次打断了他。

“我见你一直不吃东西,是这肉不好吃吗?”

爱德温一愣,他餐盘里的肉仍保持着酒馆女仆刚端上来的样子,完好无损,一口未动。

艾文不慌不忙地喝了一口酒,“我听闻某些宗教的饮食有着禁忌......”

“你怀疑我是异教徒?”爱德温不可置信地看着艾文。

“哈,那你可大错特错了!”爱德温恼怒地抓起一块肥妹的猪肉,狠狠地咬了一口,在艾文的见证下吞了下去。

“怎么样?拉曼双月教不仅禁止吃猪肉,还不能喝果酒以外的酒类吧?”爱德温说着,又喝了一口啤酒。

“我可是一位虔诚的......”

艾文忽然轻轻一笑。

这笑声在喧闹的酒馆里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传到爱德温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阵凛冽的寒风,震颤着他紧绷的神经。

“不,我想你误会了。”艾文摇了摇头,放下酒杯,“我并不是指猪肉,而是......”

“牛肉。”

“你为何不吃?”

爱德温眼神微颤,立刻移开了视线,他不敢再与艾文对视,那目光灼得他方寸大乱。

“我,我只是......”他变得闪烁其词。

“如果你想说你这盘做得不好,或者肉质有问题,我可以把我这盘给你,至于什么从小就不爱吃牛肉之类的借口就别编了。”艾文不给他丝毫喘息之机。

“如果你想证明自己,就请尝一口。”艾文笑着抓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嗯,说实话,味道还挺不错的。”

“我......”爱德温低头看着盘里的牛肉,大概只有三分熟,中间鲜嫩渗血。

他撕下一小块,手颤抖着,像是癫痫发作。

“为何迟疑?”艾文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那声音传入爱德温耳中却如魔鬼的低语。

“一位虔诚的......”

“奥西斯的信徒。”

爱德温神情大变,脸色苍白。

他手里的肉块滑落在餐桌上,整个人往后一缩,边吞咽着口水边颤抖着摇头。

“不,我不是......”

艾文凝视着爱德温的眼睛,缓缓开口,晦涩的深渊语从他嘴里吐出——

“诸神皆虚无,虚无即本我。”

“神,就是我们本身......”

“你为什么知道这些!”爱德温似乎是为了掩盖自己的害怕,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显得气势逼人。

“我偶然了解过一些禁忌的东西。”艾文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比如《尤瓦基斯》、《死灵圣典》、《永夜史诗》......”

爱德温张大了嘴巴,艾文列举的可全是教会禁书中的禁书。

“切勿妄图触犯不可知之秘。”艾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有听说过这条训诫吗?出自《尤瓦基斯》第七章。”

“不,不......我不知道!”爱德温慌乱地否定道,“我说了,我不是奥西斯教徒!别想套我话!”

艾文莞尔一笑。

“是的,我相信你。”

爱德温一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你信仰圣女玛丽安娜,我信仰圣贤者塔伦吉,尽管我们教派不同,但都是虔诚的米拉神教信徒,不是吗?”艾文笑道。

“所以,我愿意相信你与魔鬼无关,我也确信自己与罪墙上的怪物无关。”

两人眼神刹那间交汇。

“当然,请原谅我此前的无礼。”爱德温闭上眼睛深呼吸,边说着边点了点头,对艾文的话语深表赞同。

当他再次睁开眼,那种淡定从容又恢复如初。

他微笑着举杯,眼神毫无波澜。

“感恩神母米拉,赦我们罪恶过犯,赐我们丰盛衣食。感恩圣女玛丽安娜,予我们启迪智慧,助我们驱散邪恶。”

艾文也举起盛满的酒杯。

“荣耀尽归於米拉及子女及圣贤,他们天上的国光辉普照,神圣秩序与我们同在,从今日到永远,恒常如是,世世皆然。”

此时彼得已然昏睡,只留下约泽塔茫然地看着他们。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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