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都是吃惹的祸(1/2)
重开三界第十八章都是吃惹的祸口腹之欲实在是极大的罪恶啊,请原谅我这个罪人吧。
闻见深忍笑说道,表示不介意,反正他本来想求得便不是那点吃食。
闻见深饱读诗书,谈吐风趣,北儿与之相谈甚欢,现如今又在吃食上又特别有共同语言,两人就这样一来二去交往了起来,忘记了时间的飞逝,也忘记了白马过隙,更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冬天很快就到了,在那个初冬,闻见深终于戳破了北儿秘密,那些每天送来的御史食,哪怕她再能吃,也不可能全吃完,换言之,她那些御膳都藏了起来。
“为什么?”闻见深问北儿。
北儿垂着头,抿着嘴,想蚌一样,死也不吭张口,她不能说,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答应归昭仪娘娘的。
闻见深并不会因此被难住,他道:“说实话吧,你在阁楼里藏的是什么我早就知道了。
北儿震惊地睁大眼睛,却还是咬紧了牙关,不开口。
“你以为我在炸你,是个孩子吧?”前面北儿说过皇上没有子嗣,贵妃权倾后宫,贵妃肯定不希望有人在自己前面生下孩子,而昭仪突然生病,胃口不好,很可能是怀孕了,保护孩子的方法只剩下了先偷偷生下孩子,待日后再偷偷告知皇上。北儿作为能得昭仪信任的宫女,又怎么可能做下吃光御膳这么愚蠢的事情,所以~
你假意被贬,是为了偷偷替昭仪养皇子。
北儿终于认命:这些年宫中不是没有人怀孕却无一人顺利养大皇子,不是流产就是生下之后夭折,皇上偏宠贵妃,哪怕明知贵妃有问题还是听之任之,我们只能出此下策,求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又能跟谁说呢”闻见深笑了,“你忘了?我可是
你可是已死之人啊。北儿在庆幸的同时,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却更加的浓烈了,在错误的时间遇见正确的人,大概便是这种感觉吧?她猛地摇摇头,驱散了脑子中奇怪的想法,打起了精神,和闻见深说起了她偷偷演的小皇子:“皇子殿下还没有名字,我偷偷头的叫他点点,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只有一点点,也因为他眼角有一滴泪痣,和你的一样。”
说着说着北儿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呼指了指闻见深:“你不会”
“我不会什么?”闻见深鼓励的看着北儿。
“不会是小皇子的那位直线亲属吧?”小皇子的直系先祖肯定只能是皇上。换言之,闻见深那里是宫斗失败,那是最后的赢家啊?!“那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闻见深终于忍不下去了,笑出声:“为什么你这么肯定我是精气神呢。”
“哎?”北儿懵了。
“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你偷偷藏在冷宫养皇子,而我肯定一些原因藏在这里而已。”
北儿和闻见深就因为共同的秘密达成了互不出卖的的条约,闻见深继续帮北儿给小皇子攒吃食,而北儿不会干扰闻见深所做的事情,两人就这样友好的相处了下去。
唯一不好的事情就是闻见深想要见一见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而北儿死活不同意,她表示:“你都没有说过为什么藏在冷宫里的原因。”
“如果我让你知道,你就让我见小皇子?”
“不可能”北儿坚定的摇了摇头。她对昭仪娘娘保证过,哪怕是她死了,都不能小皇子有一点危险。闻见深太过于神秘莫测,她不能让这一点不确定因素引到小皇子面前
闻见深无奈:“你怎么这般霸道
“就这么霸道,你奈我何”闻见深的眼神里有着怎么掩都掩不住的宠溺,嘴上却不肯饶人,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你!”
“那我也一定会艰难地养下去的。”闻见深眼底的笑意更浓,并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的立场,自此以后,御膳房送来的食物更偏向了有营养又易克化的.适合孩子吃的。
甚至,在某一个太阳特别好的日子,闻见深弄来了一道据说已经失传了的御膳-
唱雄鸡天下白。
江湖俗称,牛奶炖蛋。
北儿尝了一口,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还是过去的配方、熟悉的味道,这正是她当初借故被贬时的那道御膳,也是她最爱吃的!
当日她和昭仪娘娘心知分别在即,昭仪娘娘便说,既然总是要因为偷吃御膳被贬的,要吃自然就要吃你最喜欢的。
泪水一下子涌上,又生生地被北儿自己
憋了回去,她不能哭,不能!
闻见深默默地陪着北儿,不言不语,如山般可靠。
北儿抬头看看闻见深,几次张口,又几次合上,有些话现在不适合说,日.后....也不。
只能就这样用这双眼睛深深地记住这人的模样,在多年后对子孙笑着回忆,那一年,我见过一个比谪仙还要俊美的男人,笑容比旭日还要温暖。
闻见深也在看着北儿,话就在嘴边,好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言说,因为他们都知道有些事情永远只能这般,发乎情,止于礼。
他们离得很近,只差一步,却一步万年。
他说:“对不起。”
那一夜,冷宫北苑的阁楼着了一场无名大火,和十几年前曾有过的一场火一-样大,火烧红了半个皇宫,好像把天都渲染成了一样血红的色彩。那场大火是如此灼热,却让北儿的心如坠冰窟。
北儿姐姐,我长大了
北儿觉得自己终于懂了,闻见深初见她时真的说对了,她蠢透了。
“你是贵妃派来的人隐藏这里的目的就是确定皇子所在地然后杀了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闻见深依旧是那么沉默,面无表情,眼无波澜,看着北儿,又好像在透过她看着别人。
北儿却没空再和闻见深计较,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出小皇子,她拼了命地要闯入阁楼,却被一道无形的东西挡着,怎么都进不去。
大火烧了整整-夜,任凭北儿喊得声嘶力竭,也无人来救火;大家好像对大火都无动于衷。只有北儿还记得阁楼里的小皇子,他还那么小,连啼哭都小心翼翼的,不比一只奶猫的叫声大多少。
黎明破晓,北儿瘫坐在空地上,完了,一切都完了。
但当阳光终于冲破云层,照射到阁楼上时,那场无名火却突然消失无踪,阁楼完好无损,一点也没有被烧环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北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闻见深终于上前,想要用手扶起北儿,却做不到,他的手穿过了北儿。-切都好像已经
不用再说了,又好像必须要说清楚。
闻见深陪着北儿席地而坐,用低沉的磁性嗓音缓缓道:“我的母妃是宫中一个小小的昭仪,贵妃善妒,容不下别人先于她生下皇子就在这时,但母妃已经怀了我,不忍失去。她身边忠心的宫女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
北儿颤料着转头看向闻见深"你在说什么“我在说,北儿姐姐,我已经长大了。”
北儿好像终于想起来了,那些年,她带着小皇子在冷官东躲西藏的日子,没有希望,也没有未来,更是不知道要这样等到何年何月,她只知道她必须等下去,保护好小皇子,一直、一直等下去。-年,两年,直至第六年,贵妃还是发现了。
昭仪娘娘被一杯鸩酒毒杀,拼死在生前把皇子的消息告诉了皇上。
贵妃的爪牙却赶在传旨太监之前先一步到了冷宫,一把大火烧了阁楼。北儿为救皇子冲入火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力一抛,将小皇子从一楼的窗口扔了出去,远离了火海。
“你没事吧你没被烧伤吧”北儿焦急地想要查看闻见深身上的伤口。
闻见深摇摇头,看着北儿,道:“我很好,
放心吧,北儿姐姐,你将我抛出后传旨的太监就到了,我是父皇唯-的儿子,被封了太子。
如今贵妃已死,父皇也已仙去,我继承了这天下。
所以闻见深才有权力寻访天下大能,重新召回北儿。
“我只是想再见你一一次,就一次。”皇上称孤道寡,是因为在站到这步时,他真的就只剩下了自己,实在是太孤独了,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再见次那个在幼年时唯给了他温暖的人。她不是最好看的,也不是最可爱的,但她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的样子,却是他心目中的举世无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把你召唤回来之后,你却忘记了自己已死,亦忘他已成人,更回不到她该去的地方转世投胎,“我是太自私了。“所以你才会问我,我有什么未了的遗愿。“北儿慢慢地终于接受了这些。原来是这样啊,那供桌香案
真正祭拜的人是她,她才是那个连自己已经死了都忘记了的糊涂鬼。
闻见深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看着北儿,把她的样子记一辈子,他曾以为北儿的心意
是那一碗再也吃不到的牛奶炖蛋,却发现,自始至终北儿放不下的只有阁楼中无依无靠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暗害的皇子,哪怕是死了,她也依旧在忠实地遵守着照顾皇子的责任。
也就是说,她的执念唯有他一人。
如此欢愉,又如此难过。
闻见深双手紧握,直至掐出了血,才终于因为疼痛唤醒理智:“北儿姐姐,我已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所以请放心吧,.....”.
请安心地转世投胎吧。
阳光照在了北儿的脸上,是那么舒服,暖洋洋的,一如她初入宫时昭仪娘娘拉住她的手。她笑着看向闻见深,那个她照顾到六岁的孩子,那个她.相见....的优秀男人,她真的很开心,她说:“来世再见。”
“见”字还未完全发出,那一抹来自十几年前的旧日记忆,就彻底消散在了阳光之下。
徒留一道月白色鹤氅,在纷纷扬扬突售而至的大雪里兀自站了许久。
北儿最后见到闻见深的那一天,119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终于明白了,该和这个人世说再见,潇酒地离开的,不是闻见深,而是她。
那人可真好看啊,她想。
天卯七年,师父在帝都为国祈福时,顺道为我占了一卦。卦象说我最近大有桃花之运,于是飞鸽传书召我速回帝都。信中尽是师父的谆谆教导:“阿诺,为师劝你还是你趁早绝
了在外惹桃花的念头,速速回京躲过这场烂桃花劫难才是个正经。在师父看来,桃花是劫难,不为别的,只因我是方外人士,俗称出家人。
我一个道姑摊.上桃花运,不就是劫难吗。
我对着那封信无语凝噎了半日,再观赏了半日窗前灼灼的桃花,才慢手慢脚地动手收拾行李。磨磨蹭蹭走走停停,过了十几日才终于抵达帝都。我这一路刻意放慢速度,刻意往人多的地方钻,都居然都没有一朵桃花上身。反倒是城门口雪白的芍昙花开得正盛,偶尔有微风携着花瓣在空中翻飞,落了不少在我的肩头。
师父骗了昙国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现在居然也骗到我头上了。
这般景象,最容易让人产生诗情了。我骑在马上,琢磨着是吟一首“感时花溅泪”的诗呢还是诵一曲“物是人非事事休”的词时,被一句亲切而又不失欠揍的话语打乱了思绪。
“如花道长,你这晓得回来了”
当初我冲动出了家,
师父就给我取了个道号:若华。可成有人没文化又三俗,说芳华道长叫成了如花,若就是如,华就是花,生生把若花道长叫成了如花道长。
这个人,正是前面那匹黑马上的公子哥,遥遥地向我挥了挥手,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袍子虽是朴素的月白绸缎,但上面
用金线绣出的花纹却是极尽繁复。
头上的束发全冠,虽然属得运看不清,但不用动脑也能猜到那上面雕刻工艺亦是复杂无比。这让我心生一一种出家人才有的嫌弃之情他的那副打扮跟一身朴素青衣的我比起来,实在是太花里胡哨了!
我为了尽量表现得仙风道骨一点,从马背上的行囊里掏出我基本上不用的拂尘,右手一甩,就搭在了左臂上。
“黑马皇子,贫道这厢有礼了,您这是出城去体察民情吗
黑马皇子不是黑马变的皇子,只是他从小到大的坐骑都是一-匹黑马。
虽然隔得不近,但我还是能看到黑马皇子的脸变黑了,依稀还能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体察民情倒不至于,我就是来看看如花道长你是不是病了,从睢塬州回来居然用了十五日。”他的视线在我脸上扫了又扫,“现在看来,气色倒是好得很哪!”
“托福托福,都是托了黑马皇子的福。”
我本着“好道姑不和皇子斗”的思想小心翼翼地策马进城。近了城门,我没有直接往皇宫去,只是在淬仙居
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喝了口茶。向来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黑马皇子也坐在了我旁边蹭茶喝。
醉仙居是县国最好的一家酒楼,
所上的茶自然是茶中极品。在茶香氤氲中,黑马皇子懒洋洋地问我:“如花,睢塬的风光如何”
我拿起腔调:“睢塬是我师父的故乡光秀美,宛若世外之境,最适合贫道这种脱俗的人了。
黑马皇子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嘴角了抽:“那你怎的又突然回来了解救众体.....”.
总不能说是为了躲桃花运才回来的吧那我这张脸要还是不要
我故作忧郁地看向窗外:“睢塬再好到底没有我看重的人。”
据说,这个原因在书本上可以找到一个词语来概括:乡愁。但我不敢这么说,怕被黑马皇子嘲笑我文绉绉,毕竟,当年在首阳院,我们俩是最讨厌念书的人了!
黑马皇子的手一顿,随即喝茶喝得跟清酒似的,我担忧他的嗓子是否冒烟时,他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冷气:“可你看重的人也并没有来接你。”
师父没有来接我是因为他忙,而黑马皇子竟然自知接我的他不是我看重的人。其实他谦虚了,在首阳书院那几年,每当想要找人一起逃学溜出宫去玩的时候我还是很看重他的。毕竟在同窗中,只有不知勤学的他跟我臭味相投。
若不是臭味相投那么多年,他今日也不会专程来为我接风。想到这一点,,我感激涕零地望了他一眼,把茶碗倒满,一饮而尽,以茶代酒,算是对他的小恩不言谢了。
不过,或许他跟我臭味相投,但未必就跟我心意相通。因为我分明看到,他在看着我一口饮尽碗中茶时露出了怜悯之色。
我还未体会出他那怜悯因何而来时,他就招呼小二上一壶好酒来。
他继续怜悯地看着我:“想喝酒就直说,出家这么久可能也是想喝酒想疯了罢。你放心,这个事情我绝对给你保密。
我:“......”
黑马皇子陪我在醉仙居坐了阵儿就说要回官办事,问我是否要跟他一起回宫。我看天色尚早,师父估摸着还在做午课,于是让他先走一步,直到过了那个时间点才开始往宫中赶去。进宫的一路上畅行无阻,甚至还有几个过路的御膳房小公公来和我叙了几句旧,拍了几句马屁后顺便塞给了我一盒新样式的糕点。这样受欢迎,其实因为我也是一个有后台的人。虽然没有黑马皇子那样显赫的背景,但国师却是我师父。
喜滋滋地揣着糕点去看师父,结果却被告知,他和陛下还在谈经论道。他们谈论起来,向来都是没完没了的。我蹲在师父门外百无聊赖地掏出那盒糕点吃了起来,由于吃得太认真,都没能发现有人走到了身边。
“怎么不去屋子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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