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老机灵鬼（1/2）

阳光明媚的一天，白钟家宅邸的院子里，铺开了一张宽大的蓝色软垫。便见古市明美躺倒在垫子上面，对着陶阳说：“来吧，伊吹。”

陶阳低头看着仰躺在自己面前、看上去似乎毫无防备的明美阿姨，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当然，他们不是准备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而是正儿八经的训练——之前古市明美就问过陶阳、对巴西柔术是否感兴趣，于是陶阳欣然接受了来自明美阿姨的巴柔指导。

“伊吹，你的站立技磨炼得还算可以，得益于你之前接受过系统的拳击训练。不过，你缺乏对地面技的防护和应对经验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古市明美开始了教学，“当被人压制时，首先要注意面部的防护，否则吃了地板拳被砸得晕头转向的话，就别说运用好脱逃技术了。”

“其次，注意对手的关节技以防被意外降服……”

古市明美一边说着，一边缓慢地做起示范动作：她右手拿住陶阳的手腕、左手抓着陶阳左肩衣服用力一拉。趁着陶阳伏低身子的功夫，右腿一下子从左肋下钻出压住其侧背，同时身子在地面上一歪、紧接着左腿也绕过来卷住陶阳的脑袋……

一阵行云流水的操作，瞬间就将两者的攻守地位转换、变作了陶阳被古市明美十字固反制！

感受到古市明美用劲越来越大，陶阳赶紧连拍地面表示认输。

古市明美这才松开了手，笑起来说：“这是封闭防守的一种，学会了吧？”

陶阳直起身来，顺势盘坐在垫子上，揉了揉自己刚刚被固定的手臂，呲牙咧嘴地回道：“差点就学废了……而且这才第一遍示范啊！”

古市明美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拍了拍陶阳的肩膀，笑道：“你肯定学会了，之前教你的你不都很快掌握了吗，接下来就是如何熟练的问题……”

她说着笑了起来：“你在格斗方面的天赋和才能超乎我的预料，能遇上一个有天分的弟子，果然是件令人开心的事啊。不过也可惜了，你要是志向职业格斗的话，要拿世界第一也不是不可能啊。”

陶阳笑了笑，没有接话。若是以前的他，也许会以成为职业选手为目标吧。可是现在，他却没有那方面的争强好胜之心了。

学习格斗、坚持锻炼成为了他的兴趣和习惯，在成为人格面具操控者之后，更是被他当做重要的自卫手段而重视起来。

这时，他瞥见一个人影从廊下经过，看清那人的身份后便高声打了个招呼：“哟，直斗，这么早就回来啦？”

不远处的白钟直斗脚下一顿，扭头看了过来，笑了笑后回道：“嗯，工作比预期的提早结束了……”

还不等陶阳要对她说些什么，她当即把后面的话快速说出：“你们是在训练吧？那就不多打扰了，我也还有文件要整理，先回房了。”

刚一说完，她就逃也似地快步离开了。

陶阳对此只得挠头苦笑。

古市明美挑挑眉，对着陶阳挤眉弄眼地说道：“我就奇怪，你们这几天都是这样子……吵架了？”

“吵架倒是不至于……”陶阳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古市明美一副过来人的口吻感慨道：“嘛，这就是那什么的瓶颈期吧，以前我和你广照叔也有过这么一段时期……”

陶阳缩了缩脑袋不敢接话——这好像不能拿来跟他与直斗比较的吧？

现在是2011年的5月25日，距离水蛭子引发的骚乱已经过去好几天。

特别搜查队的人在事后分析——为什么会诞生水蛭子这样的存在？

陶阳知道水蛭子是玛丽的分身，致使二者分离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圣杯碎片。水蛭子作为一个刚诞生不久的人格，也许正因如此、其人格塑造才容易受到外部环境的影响。

更何况他自己都自称是“想要实现人们愿望”的自我，又有“万能许愿机”的圣杯碎片的效果加持，最后才会被由巽完二扭曲想法构造出来的澡堂迷宫同化成给里给气的样子吧。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支持以上的判断，但众人想来应该也八九不离十了。

至于小镇失踪的人，都被他们救回了现实世界，现已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而在水蛭子已经灰飞烟灭、极乐热带天国不复存在、连圣杯碎片都成功回收的现在，已经无从得知那二十几位男性到底是如何进入到电视世界里的。

不过根据白钟直斗的推断，他们应该是观看了深夜电视，随后被里面的阴影引诱进电视里的，否则也没办法解释二十几个人是如何于夜晚在自家离奇失踪。

总之最后警察在朱尼斯的家电卖场发现了这一大帮人，最后按“为参与可疑集会而离家出走”的结论结案。

有关哲学澡堂的骚乱，至此终于画下了休止符。

陶阳也达成了此行的目的，不过没有选择立马离开这个时代，仍旧留在了白钟家。

而白钟家的人似乎选择性遗忘了陶阳原本的身份设定，默许了“佐藤伊吹”在自己家里久住的事。

也不知道古市明美他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陶阳顺势承其好意、在这个家里安心留了下来。反正能有一个月的时间白嫖，趁着这段时间和古市明美学学巴西柔术，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他还在意着白钟直斗的事情，想着怎样才能化解尴尬和误会、令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恢复如初。不过有些焦心的是，对方好像有意无意地在避着他。

或许白钟直斗在陶阳经历环境里所见的“白钟一家”，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太过直白和大胆了吧，让人不知如何应对才好的程度。

而一说到那个幻境，陶阳也总是忍不住思考——

自己那天所经历的，真的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吗？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白钟一家”还有很多让人疑惑的地方。

它并不是如同梦一般，虚幻、朦胧、不切实际、不合逻辑；也不像是人为编排的闹剧，流于表面、内里空洞、经不起推敲。

天资聪慧、坚韧不屈的长女响，重视家人、沉稳果敢的次子信哉，性格活泼、古灵精怪的幺女夕映……

他们每一个人都个性鲜明，如若只是为了迷惑人而存在的幻象，人物形象也过于饱满了一些。

就好像他们是真实存在的人物。

而每当陶阳闭上双眼细细回想，甚至都能回忆起跟家人的一点一滴。

就仿佛他真的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