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仙者书难（1/2）

黄衣道君睁大了眼，他不曾见过这把刀，自也不曾见过这样的颜啸！唇角微启，轻语：“山城明王，笑问诸神！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又见他眼神轻蔑，这，也不过蝼蚁！

“好一个笑问诸神，可惜啊可惜啊！我本就不是神。神？神是何物？与我，也不过丑角舞姬，陪同玩乐度过这无休无止的光！你呢？为何你生为凡人，机遇造化短短数百年得乐神罚者之位。可你为何却不愿抓住机会成为洪宇之主？为何你不愿去往天外天探知不曾通晓的事物！”

道常无为无不为，可惜啊，怕是在两百岁的时候已然忘记了吧。

又见光芒闪耀，褪去，道君白发已由睡蛇银环束起，上破布衣袍已然换新。面目清秀，含笑俊脸，一把玉扇在手，衣袍任风拂动，轻叹：“道常无为无不为，哈哈，哈哈，是啊！”

那占据了颜啸躯的“柩”，莫不是这般放纵？

正要如此，白泽却光芒胜从前，仰天嘶鸣，竟满是悲。怀中凤纹赤金丹散出的光芒愈发强烈，这白发道君恍然大悟。

莫不如，洗去往昔，如蝼蚁之辈，百年轮回吧！

落湖海，独立高峰不胜寒，从头看，不见江源不见山。

天外天，天外天，那不曾见过却依稀脑中的本主可是真的存在？若存在，又是何模样？

门前青山亘古森森，升月落千载悠悠。

他挥手化出一块丝娟手帕，替白泽擦拭血泪。又用额头抵在它的眉心，再难有言语。

书难哭了，就同离家多年再次与亲人团聚的浪子，今天是怎么了？一次，两次，三次，怕是千万亿万年的眼泪都积蓄到了今天吧。

那一刹那，疲惫与无力一瞬消散，他站起看向那如雄狮健壮，鹿头马，还有巨翼的洪荒灵兽，泪竟再难压抑。

脸颊忽有水滴滴落，温舒适，体力在渐渐恢复，伤口在慢慢愈合。直到他勉强能睁开眼，才看见，滴落上，滴落在地的，那是血泪啊。

书难嘴角笑意，阖上了眼，他太累了，累得再无法站起，或就此长眠吧。他活了太久，四百年？五百年？多少故人的轮回，他遇到太多太多次，可这一世，也可尘归尘，土归土。

可就是这样的洪荒灵兽，自无而来，不知归期，却奉凡人为主，或可歌？或可悲！

白泽携图献明主，通鬼神，寰宇洪荒，古今莫辩！

白泽四膝皆曲，伏在他侧，巨大的白羽翅膀恍如顶好的羽衣，盖在了昔主人上。这似马非马，似鹿非鹿的灵兽，竟全无惧意阖上双眼好似睡去。

一个接一个，正准备群起攻之，却听得天马嘶鸣，刹那白光驱散黑暗照耀大地，书难努力睁开了眼，透过那微微一道缝隙，却是看到灵兽白泽蹄踏冰蓝火焰从天而至。

那怀中的凤纹赤金丹散着微弱的红光，黑风忽至，好似常年以来潜伏在神无山的凶兽邪魔同恶灵们都嗅到了坠仙的气味，也一个个确定了这拥有仙体仙灵之人再无抵抗之能。

巨龙形消散，再度化为青帝玉笔，飞回书难手中。此刻的书难却是仙力耗尽，难再支撑，一个踉跄，颠倒在地。

巨龙直直坠落，尘烟起，待消散，再无颜啸踪影。

再看去，清梧空枝再次变化，散去烈焰，再收大气寒冰为剑！一剑刺落，却是巨龙痛苦嘶吼，半个头颅已为冰封！

刀光剑影如风吹薄雾刹那消散，颜啸一刀一剑一对巨龙，却又乌云密布，轰轰天雷九天而落。颜啸躲闪不急，痛苦呼吼，然未见，面容半丝变化！

颜啸飞而起，刀剑挥动，刀光剑影若利箭离弦，瞬息而至。同一时间，书难手中青木长枪出，忽闻一声震天龙吟，青木长枪竟化百丈苍龙，呼啸蹿向颜啸。

颜啸依旧面无表，一刀一剑，破风而来，剑刺刀砍，可那杆青木长枪动若游蛇，左拨右挑，竟让颜啸无法近。

轮夺目，枪头直指颜啸，又一声喝：“莫话无间！”

又见青木长剑包裹淡青色光芒，长剑形变，竟又化为一杆木枪。双手挥舞，枪

“一捧尘沙青云坠，山河祭，戎马嘶，优昙花落，复复年年！”

刹那，山城明王再次夹带势不可挡的风劲同焚烧万物的烈焰一刀落下，那八卦纹章再次出现，却是琉璃碎裂的声音，山城明王一刀划过，却见刀刃沾血，书难捂着左臂子向后滑翔五六丈。这人，疯了吗？非也，他不再是颜啸，他不过是“柩”。

又见他竖剑口，阖上双眼，左手双指抚过，怒声喝道：“百岳山高人为峰，无境无我……”

发狂近癫的书难朝天怒吼，与他道君模样全然不相符，发泄了，更加握紧了手中青木长剑。

“柩，你竟然化成了柩，这不是，不会！”

那双眼睛早已不再是人的眼睛，左眼纯白，右眼漆黑，没有瞳孔，无法判断焦距，那样的眼睛，早已不是人！

扭头看去，瞳孔放大，颜啸的眼睛……

即便此时此刻无法化五帝子，书难依旧是书难，就听他一句默念，一个八卦纹章格挡山城明王。

青木长剑再次接下一剑，却见死而复生的颜啸左手一挥，刀风呼啸，竟是同样已经折断的火焰长刀，山城明王！

清梧空枝火焰熊熊，不似先前风雪模样。每一下挥剑，每一道剑花，力量速度都胜先前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