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猜心（1/2）

众人互相搀扶着回到家，各自回房换好了衣服，然后聚到纪春琳的房间里。

依惯例，四个女人围着桌子坐下，章六拿了张小板凳坐在一旁。桌上放着一大锅小葵煮的姜汤，纪春琳喝了，身上没那么冷了，却止不住心底的寒气。

如果刚才被朱厚燮罚了，不管是打骂还是受刑，自己得罪他的事便算过去了，回家慢慢调养即可；可他将自己抓去，不打不问，只是要自己讲故事给他听，这算怎么回事？

纪春琳开始询问小红等人在王府的经历，她们被分别关着，由秦晏挨个审讯。

小葵的回答最详细，她记得秦晏提出的所有问题以及自己如何回答。小红是个糊涂的，每当小葵说秦晏问过什么问题，她便叫起来‘这个问题，他也问过我。’然而要她自己说，她却想不起秦晏都问了些什么。小姜闭着嘴不说话，被纪春琳问急了，才道：“他问我的问题和问她们的一样。”纪春琳追问她如何回答，她便以一句‘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顶回去，气得纪春琳无话可说。

“你怎么这样!姐姐将你从阁子里救出来，从来没有亏待过你，现在这个时候，你还故意气她？”小红气愤地指着小姜说。

“我来这里的日子不多，你们平常有什么重要的事也从来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们的事？我是实话实说，你别平白污蔑我!”这是小姜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显然是真急了。

纪春琳见她说得有理，拦住小红，开始思索秦晏提出的问题。

汇总后，纪春琳发现秦晏的问题集中在自己和什么人来往上面。他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和什么人来往关他什么事？她纪春琳既不是江洋大盗，也不是栾国遗孤…

等等，纪春琳皱起眉，春燕该不会是栾国的逃亡公主吧？纪春琳用心地想了想，她记得小春燕八岁被卖，栾国被灭只有五年，从时间上说，春燕不可能是什么特别的栾国人物。为什么秦晏要关心她和什么人来往？

为什么秦晏会详细地审问其它的人，朱厚燮却一个问题都没有问自己，要自己讲故事给他听？自己一时气愤，讲了那样一个故事，朱厚燮若真是个暴戾的人，自己如此狂妄，他便该勃然大怒，狠狠惩罚自己，他却将她们都放了，他到底安得是什么心？

纪春琳正想着，小葵小心翼翼地询问她在王府都经过了什么。纪春琳也想听听小葵是什么意见，便从自己发现窗外有人开始说起。她说完，认真地盯着小葵，期待她有什么建议性意见。

小葵的眉头越皱越紧，沉吟了半天，迟疑地摇头说道：“完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秦官人为人谨慎，处事周密，做任何一件事都有目的。他半夜将我们都捉去，绝对是有很重要的原因，小葵愚笨，实在猜不出来。”

“很重要的原因？”纪春琳疑惑，“会是我假冒殿下的名义骗李妈妈那件事吗？”

小葵摇头，“不会，若是为那件事将我们捉入王府，一定会重重地惩罚，闹得尽人皆知，让大家知道王爷不是好惹得，警醒众人不能做同样的事。”

若不是为此事，那会是什么原因？纪春琳低头沉思，忽然想到一件事，顾不得装高深，直接问道：“我记得当初你给我出那个主意的时候，就料到会有今天。你那时似乎就有应对之策，只是我没问，你也没说...”

听纪春琳这么说，小葵脸露尴尬，低头不语。

纪春琳看着不耐烦，催促道：“快说呀，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装什么？!”

小葵被催得没办法，只好道：“我当初想着，姑娘假借王爷名义行骗这件事并不大，只要姑娘拉下面子去求秦娘子，只要她答应帮忙，不管她是求王府内宅女眷还是秦官人，都可以解决。可今儿这事，是王爷令秦官人一手督办，秦娘子那条门路未必有用。”

听她这么说，纪春琳的心沉到了海底，朱厚燮阴沉，秦晏腹黑，自己到底哪儿犯着他们了，要这样对她？

今晚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纪春琳正想着，小葵突然幽幽问道：“殿下会不会派人对公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