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曾经沧海（2/2）

“胖子，你今天在做什么？我怎么闻着味道不对？”

这可不是茶鸡蛋的味道。

胖子的声音传过来——

“我翻冰箱的时候看见你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冻了一包鸡爪，就试试重新调整卤汤，把这鸡爪子卤出来，咱们当个夜宵吃。”

路录很不开心。

“你不要没事就做饭，没事就做吃的。我现在可是人类，天天这么吃的话，到时候怎么保持英俊？”

“没有我这非凡的魅力，怎么给你招徕顾客？”

他沉痛地说道：“吃下去的这些东西没法消化，最终还是得用点小手段营造出一个五谷轮回的假过程……你知不知道这有多辛苦？”

胖子手里还抱着那个小小的卤汤罐，此刻琢磨着似乎也确实让路录压力有点大，于是犹豫又有点不舍地问道：

“那咋办？要不我都——”

“还能怎么办？”路录打断他的话。

“做都做了。赶紧端过来吧！”

……

胖子的手艺不是盖的，两个人各自捧着一大碗鸡爪坐在沙发上啃了个肚皮溜圆。

他美滋滋的算道：“现在一天可以挣小万把，这么着只要半个月，我就能赚够钱回去了。”

路录叹了口气：“其实吧，真想留你下来给我当厨子。”

他是没有厨艺这个东西的。

大学四年吃食堂，毕业了吃外卖，家里的锅灶基本也就煮泡面的时候动一下。

要不然胖子用的时候咋能是全新的呢？

胖子菊花一紧。

“万万不可啊！”

“我这离祖地那么久了，再拖下去，身子就该虚了。”

这个虚是真的虚。

山珍族里的所有族人……准确来说，大部分非人都有这个毛病。离不得祖地太远，也不能太久。

倘若过了时间，身体就会慢慢失去实体，变得透明。

如果一直不打算回去，那么最终就会化为一片透明的泡沫，随即破碎在这人间界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路录心里也明白，但这个规矩是天地给予非人的保护和约束，他也没得办法。

这会儿只能黯然叹口气：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胖子小声道：“你念这是干什么？我昨儿看电视的时候，人家不是用在这时候的。”

他忍不住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难不成他胖子如今也有了些许的魅力？

事实证明，想太多。

路录只是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意思是，吃了你做的饭以后，还怎么好接受外卖呢？”

他沉吟片刻：“这么说的话，我身边就留不得你了。”

胖子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你不是上过大学了吗？我听说大学就是人间界这边很高的学历了，怎么用词跟电视上完全不一样呢？这说话我总觉得有别的意思。”

路录皱眉：“你懂什么，电视剧都是瞎编的，我用词才叫精准。”

“胖子，你既然不能长久地为我做饭，那还是尽快回去吧。这么着，明天咱再去采购点鸡爪，你卖炒饭的时候把鸡爪卤好。搞不好再过一个星期，你就能回去了。”

“也省的我吃出习惯了，到时候毛病不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