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消受不起(2/2)
二皇子一时间心血来潮,如果他什么都不做,那就什么也不会改变。
但若是他对叶从蔚兴致浓厚,打算收她做妾室乃至侧妃呢?日后会怎样谁人能测。
回到侯府,叶从芷不敢瞒着长辈,如实上报。
而叶从蔚,正襟危坐,仿佛等待审判的罪人。
一番叙述,老太太与庆宁郡主二人,具是惊讶不已。
“竟有这等事?”庆宁郡主瞠目结舌:“只一眼,二皇子便注意到你了?”
叶从蔚微抿嘴角,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问话,听着就很不客气。
庆宁郡主一挥锦帕,呵呵笑了:“怪道都说咱们五姑娘颜色好,是真的了!”
老太太瞥她们两人一眼,专注看向叶从芷,问道:“除了你们,还有谁在?”
叶从芷有问必答,面无表情语速平缓,做冷眼旁观的姿态。
老太太闻言稍稍放心,道:“郡王府定然不会多嘴多舌,那豫亲王虽不着调,可也懒得管这种儿女私情。”
这件事不会广为流传,闷着就好。
至于二皇子此人,老太太接触不到朝廷宫闱,还真知之甚少,忙让春蓝去请侯爷过来,共同商议。
………
向来男主外女主内,承泰侯只管着前院,后院诸事全盘交予老太太和庆宁郡主。
叶从蔚对父亲陌生得很,她生母早死,父亲没有缘由在她院子里留宿,父女二人骨肉亲情,说过的话寥寥无几。
待听闻招惹二皇子一事,侯爷当即大怒,对着叶从蔚怒目而视,扬言要家法伺候,以正家风。
叶从蔚仰头看他恼怒的模样,“父亲……”
与前世何其相似。
曾经她两次惹怒父亲,与杜诀私定终身,以及被泼脏水的临死前。
“大呼小叫做什么呢,生怕外边下人听不见么?”老太太拦住了他。
“母亲,”叶提乘收敛下来,甩袖道:“她这般不知自省,来日恐招大祸。”
“你仔细听了二姑娘复述么,此事怪不得她。”老太太没好气的喝一口茶。
“她若安分,就不会生起这祸端了!”叶提乘依然面有不虞。
老太太放下茶盏,道:“我且问你,现今朝中局面如何?二皇子处境如何?”
“我等为人臣子,岂能妄议皇家……”叶提乘的话没说完,就被老太太给瞪回去了。
“没有外人,废话少说。”
“这……”叶提乘无奈,想了想其中利害关系,简要说明了。
当今圣上子嗣不丰,早年遇得一位方士,身怀灵通,把他给迷得三五八道,言听计从。
倒没有祸乱朝纲那么严重,只是吞服丹药疏远后妃,以至于膝下只有二子三女。
于皇室而言,这点金枝玉叶实在是太少了。
二皇子齐莛乃皇后所出,按照正统位份,他越过大皇子成为储君也无不可,但……
偏偏大皇子齐蒙能力出色,与他不分伯仲,且生母是瑾贵妃,背后有陆家支持。
圣上没有趁着皇子年幼及早定下储君,大位当前,怎能杜绝他们的心思?
………
“后宫冷落,这些年唯有贵妃与皇后在争,如今两位皇子均已长大成人,怕是有一场腥风血雨。”叶提乘摸着小胡子,语气感慨。
老太太神色凝重,道:“眼下于他们而言是紧要关头,皇子妃和侧妃的人选,绝非小事。”
必定是要选那些有话语权的官家女,而非他们这种走下坡路的小侯府。
“不错,我们千万不可去蹚这浑水。”叶提乘的眼睛斜睨着叶从蔚。
“既然没有我们掺和的地,不如早做打算,”庆宁郡主笑了笑:“老太太和侯爷以为如何?”
老太太沉吟着点点头:“女大当嫁,迟早的事。”
叶从蔚心头微微一跳,看着他们,这是要尽快给她定亲的意思么?
若真如此,只要不是太糟糕的对象,她都可以接受,最好赶在夏日之前……岂不是因祸得福?!
“不过,长幼有序,芷儿已经十五,万不能由妹妹先说亲……”庆宁郡主眼波流转,欲言又止。
老太太叹息一声:“你打得竟是这个主意,纵使我去卖老脸,徐家也未必搭理我。”
徐家,哪个徐家?
叶从蔚偷瞄身旁的叶从芷,看她神色并无意外,想来庆宁郡主早跟她私底下商量过婚事了。
庆宁郡主不想女儿嫁去秦国公府做填房,一边挑挑拣拣,自有打算。
她看中的徐家,正是当朝阁老,一派清廉,门风鹤鹤。
圣上曾经一意孤行,要封方士为国师,一干臣子屡谏不住,最后关头硬是被徐阁老给阻止了。
徐阁老之举,自然是上下皆赞,特别是京内文人学子,颂扬他有如危立之松柏。
最令人敬佩且有名的,还包括徐家的清贫。
身居高位,两袖清风,府中女眷行头朴素,因拦阻国师一事惹恼了皇帝,被罚半年俸禄,于清廉的一家而言,损伤颇大。
据悉,徐家遣散了本就不多的一半奴仆。
高风亮节如阁老,是不会接受外人之财的,不论是以何种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