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节目被撤（上）（1/2）

王越吃完饭就去器材室领吉他，路上正好遇到了木清灵。

“离31号还有8天啊。”王越扛着吉他，在心理掰着手指头数。

木清灵点头：“是啊，除掉这一次就只有一次排练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差错。”

王越轻叹一口气：“你不要里这种flag好吧？”

北纬31.5度的下午5点37分，天空早就黯淡下来，西面还有些许瑰丽粉红色云彩。

王越盯着天空愣了一会神，他想起了前世在抖音上看到过的一条视频，为什么所有美好的景色总是出现在高中那个酷热的晚上。其实未必是酷热的晚上啊，即便是在安静的冬天，与教学楼齐高的一列列松树在静谧的深蓝色天空下就好像是黑色卡片纸上的剪影。

“走啦，不要发呆了，那个负责的吴旭明老师可不是啥脾气好的主。”木清灵拽了拽王越的衣袖。

两人来到汇演中心的时候，已经有好多个班级在那准备了。王越意外地看到了朱玉成，那个说对蒋允感兴趣的胖子，嗯，但愿他见到王越能克制住情绪。

也许是上一次和别人聊天聊得太投入了，王越如此想着。

“十班的人呢，下一个是你们。”

看来理论上的节目顺序已经出来了，吴旭明推了推眼镜，照着一张表催促道。

朱玉成一个人站了起来，走上舞台。

“看啥呢？”木清灵帮王越卸下吉他，放到了座位上。

王越摇了摇头：“没什么啦，就是看一下大家的情况怎样。”

朱玉成唱的是薛之谦改编版本的《哑巴》，但奈何朱玉成的声音不似薛之谦的嗓音那般充满沧桑感的优雅，所有发声都只能靠着喉咙卡着故作成熟。

王越不了解朱玉成，只知道那天他的表现确实让王越鄙夷，但他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心里自然有着自己的起起落落，悲喜哀怒。故作成熟的背后王越能够看到朱玉成的努力，唱到高潮之处，朱玉成一跺脚，把嗓音提高了一个。

如果说薛之谦版本的《哑巴》像是一个伤者独自呢喃，朱玉成更像是一个悲伤到在街上喧嚣者。

王越打量了一下吴旭明的申请，稀疏的眉毛皱到了一起，应该是不太满意。

“你这首歌太过于悲伤了，我觉得不太行，你看着换一首歌吧。”吴旭明拿起笔在名单上划了一下。

木清灵和王越对视一眼，没想到吴旭明会如此挑剔，其实悲伤也无可厚非吧？

的确，少年们追求热血，热衷高歌，但那也只是万千面目中的一面罢了。少年也不会总是眼里满是欢喜，他们也经常悲伤，那是属于一种懵懂的冲动与克制相矛盾而形成的特有情绪，如果说成人的悲伤是为情所伤、为生活所迫，少年人的悲伤更多是来源于自己。这是一种高贵的情感，任何人都会怀念那种单纯得说不出原因的悲伤，只一眼喜欢的人，或夕阳下坐上一辆归家的公交，都会产生一种别有滋味的惆怅。

这并不是在为了能够接受将来的压力与痛苦而做准备，更像是一首逐渐自我毁灭的诗，独属于青春，永恒于记忆之中。

王越穿越回来之后，即使前世已经经历了风风雨雨，是一个饱经社会蹉跎的成熟男性，依旧会有那种少年意气。但如果冷冰冰地称之为青春期各种激素的分泌导致的结果显然是不合理的。

因为十七八岁本身，就是值得赞美的年纪。此时还未踏上社会，一切乾坤未定；此时还未经历离别，尚不知晓散聚之殇；在这种年纪，每一个少年少女都是一个野心十足的梦想家。

而一旦高考结束，那种独属于青春的燥热感就会逐渐褪去，这实在是难以言喻。

朱玉成被吴旭明批了，像是浑身被抽去了气力一样瘫坐在席位上，王越瞥了一眼朱玉成，虽说之前有些过节，王越还是挺心疼他的。

“到我们了。”木清灵戳了戳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