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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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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博施头发凌乱,低垂着头。

袖口重又被他放下,白白的长布垂落,好似初冬的雪,遮住世间万物。

他没有承认,却也没否认。

一股怒火直冲心头,我恨不得此刻抄起板子将冯诞打出国子监。

可罗博施拦住了我。

他哭了。

我从没见过一个男子哭的如此悲切。

傅书业没有,他只会干嚎。

付志梁也没有,他的泪十分隐忍。

可罗博施的泪,却像春雷滚滚,压抑却又放肆。

他哭的喘不上气,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细长浓黑的眉,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望着我。

一颗颗闪闪发亮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滚下来,滴在嘴角上、胸膛上、地上。

他死死地抓着我的袖子,不要我去处置冯诞,他哭的可怜,哭进了我的心坎,哭软了我的心。

默默地拧干手巾。

不知这是被他哭湿的多少条了,我瞧着实在心疼,罗博施本就瘦弱,蜷起身子的体量就像鲁县村口的大黄。

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讲,讲他的身世,讲他一身的伤痕。

罗博施家道中落,人丁稀少,到了他这一辈便只余一八旬祖母,靠编织草筐一力供他读书。

他阿娘早些年眼睛坏了,人又痴傻,夜半落了河直到人泡的漂浮,才被人发现。

而今他祖母的眼也坏了下去。

罗博施哭着说,他阿嬷的眼便是夜夜熬着编织草筐才坏的,是因为他坏的。

乡里的衙役每每驱赶摆摊的阿嬷,砸烂编好的草筐,抢走阿嬷的收入。

衙役说,这是非法所得,衙役又说,阿嬷侵占道路。

罗博施恨得几次捡起烧火棍想与他们拼命。

可文人体弱,拿笔杆与刀剑刚吗?

阿嬷怕他惹事,又怕他受欺负,便收了摊子,靠给人做工为生。

可阿嬷已年过八旬,体力活是干不得了,便只能在家做些女工拿去铺子换钱。

铺子老板嫌弃阿嬷做的慢,总是克扣工钱。

阿嬷只得弯着腰去门口讨要,却少不了一顿推搡。

罗博施通红的眼中翻滚出泪花,沿着两侧的脸颊刷刷地流,他还在说着,一句接一句,不停地说,说的嗓子沙哑。

哭声,满屋子的哭声。

“我不能惹事,我不能...若被撵出去,阿嬷就没了指望,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给阿嬷好日子!”罗博施攥着拳头,乞求道:“先生...只求...为我换个舍院...我不想招惹冯诞...我只想安稳肄业分配。”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前的罗博施委曲求全的样子深深刺在我心口。

“那你身上的伤,都是冯诞打的吗?”

罗博施摇了摇头:“大多是乡绅干的,每逢沐休日返家,遇到阿嬷被人欺负,便忍不住去理论,可...可他们人多...”

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可我却听得怒火中烧。

“冯诞为什么撵你出来?”

“因为...因为我会哭...伤口又疼...”

罗博施抬眼,又迅速地低头:“他只觉得我吵闹。”

罗博施道:“他们一样,都是强盗土匪。”

初入国子监,罗博施只以为遇到的是志同道合的学友。

可高谈阔论,可指点江山,可闲论话常。

却不知,这世上的友谊也是有阶层之分的。

不断被人嘲笑穷酸的衣着,不舍得用熟宣的纸墨,和沐浴时连皂角都没有的寒碜。

让罗博施不断地被排挤、被取笑,被欺负。

渐渐地,他不再张口说话。

渐渐地,他习惯被人抢走自己应有的东西。

渐渐地,他承担了全部舍务,又背上所有黑锅。

罗博施说,他只想肄业。

罗博施又说,他只想阿嬷不再被人欺负。

鸡鸣破晓之时,我擦干了泪。

带着罗博施去禀明了主簿,为他调换了舍院。

亲自挑选了个空着的舍院,特许他独自居住,直到明年新学子入学再与人同居。

罗博施感恩戴德,顶着哭的像桃子一样红肿的双眼,要向我行大礼。

我却犹觉得不够。

在成衣店为罗博施选了套新衣,重新梳洗打扮了一番。

带着国子监的铜碟,与罗博施共同回了乡。

直奔衙门,禀明了身份。

京郊的覃乡,地处偏僻,甚少有朝廷官员前来,惊得知县亲自出门相迎。

一路被迎着坐了上座,我也不废话,言明了来意。

“罗博施乃我院杰出学子,今来访,多有叨扰,意在恳请知县大人能多加照拂他的家人。”

知县一头雾水,身旁的军师更是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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