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烽烟弥漫（1/2）

翌日上午，周军前军正在吃早饭，主帅程钦清让他们停下来，各将士十分欢喜，终于可以歇息了。

大将河南提督龚和颖也从随军带着的小妾身上爬下了。小妾给他穿着衣服，龚和颖道:“翠红，你原是大同人吧？”

翠红没有抬头，“奴家原本是大同婆姨，被人卖到河南的。”

看着自己的爱妾，一脸儒雅的龚和颖微笑道:“此番去大同，你也可以回自己娘家看看嘛。”

翠红低头没答话，知道她纠结是有难处，龚和颖没多说什么就出了大帐。手下们刚要汇报工作，哪料忽然听闻震天撼地的雷鸣。

龚和颖听了一下，脸色大变，惊叫道:“是鞑子的大队骑兵！”

“快给本提督着甲，关闭营门，各部都要坚守阵地...让各个将军到帅帐商议...哎，娘里个歇逼的，蠢！怎么不把宝剑也拿来！滚！”

踹了同样慌乱的亲兵一脚，龚和颖一把拿起剑，跑去了隔壁的帅帐，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儒雅的模样。

龚和颖带着手下将领们进行紧急商议，却又没有商量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只有两点，除了紧急上报中军大帅，就是坚守大营待援。

不多会儿，漫山遍野的瓦剌骑兵将周军前军的大营围得水泄不通。那尘土，也把大营遮了一半。

面对着潮水般的骑兵，长久疏于战备的河南兵惊慌不已，腿软者有之，手抖者亦有之。

但是瓦剌人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而是嚣张地做着食宿等工作。周军也在军官们的骂声中做着备战。

充任书记官的指挥同知在望哨塔上仔细看了，下来汇报道:“大人，末将数清楚了，大约三万鞑子骑兵。”

龚和颖叫道:“快！再发急报，告诉大帅，我部被三万鞑子主力包围了，请速增援！”

龚和颖的急报发出去了，瓦剌人只是象征性地拦了一下。要说也是河南地处中原，承平盛世，平时连大股土匪都不算多见，斥候水平比边军差远了，导致了全军应战的极大被动。

不久，瓦剌人休息好了，在军官们的指挥下开始了进攻。龚和颖布置的大营是方形的，虽然看似不如圆形省时省力，但是利于组织指挥防御。

瓦剌人没有攻城器械，想要攻破大营还是需要一定的代价的。对于这点龚和颖十分清楚。然而，瓦剌人没有打算真的破营，只要给的压力足够就行。

壕沟、鹿角、铁蒺藜是骑兵冲营的三大阻碍，瓦剌人到附近小堡捉了大批平民，让他们负责清扫铁蒺藜。

河南兵这下傻眼了，龚和颖也是大骂不已。但是还是自己的小命要紧，龚和颖下令，胆敢靠近大营者杀无赦！

在军官们的喝骂下，河南兵们不停地朝被迫清扫铁蒺藜的周民射箭。百姓死伤相藉，周军的心理压力也到大了极点。

在被捕百姓死伤殆尽后，瓦剌人的盾车也做好了。厚木板前面加土包，用的捉来的牛作为动力，颇为有效。

周军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床弩和弩车被架了起来。威力巨大的凿子箭给瓦剌的仆从军以极大伤害，只要一射中，就能破坏一辆盾车。

瓦剌人的牛走不快，便于周军瞄准。不时有牛或人的惨叫声从盾车里传出来，继而就看见有几个仆从军跑了回去。

而没有射中的凿子箭一直弹到了瓦剌骑兵马前。比长矛小不了多少的凿子箭让他们十分心惊。

拔秃阿远远的看了，对一旁的将领们说道:“周国强干弱枝，这支前军既没有多少骑兵，也没有多少火器，看来你们遇到周狗的中军的时候要小心些。”

清出了一片地区，仆从军们在前，瓦剌本部精骑在后开始对营寨内的周军展开轮番攻击。他们没有填壕沟，而是用骑弓覆盖寨墙上的周军。

一时飞矢如蝗，周军惨叫连连。骑弓即使威力不如步弓，但是大量的箭矢给周军造成的伤害和压制是不差的。而瓦剌人也得承受周军的反击，时不时有被射中战马的骑兵坠落。

其实最强、最有用的攻击是甲士冲锋，但是瓦剌人没有用。却一样给疏于战阵的河南兵以极大心理压力。

龚和颖一再强令军官们压制好士兵们的情绪，不要崩溃，一旦有人开始崩溃，整个大营就散了。

眼看着死的人不多，伤的人不少。龚和颖越发地心急了，一封封求援信接连发出。瓦剌人截获了其中一封，确认情况后就减弱了攻势。

......

周军中军。

程钦清已经收到了龚和颖的急报，也不断地收到了后续的求援信。但他没有立刻改变部署，而且派出了自己的精锐斥候前去打探军情。

“大帅，前军又发来求援信了，说是河南兵马伤亡惨重。”贾琏汇报道。

“斥候探明敌情了？”

“禀大帅，龚提督没有谎报军情，确实是鞑子主力围攻我前军，河南兵马应战很是被动。”

庞克赢急道:“大帅，鞑子耐不住。我们的战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