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2/2）

“啊啦，这么说，我的猜测是对的。”诗怀雅唐突插嘴道，“想想看，龙门人已经有多少年没在大街上看见过萨卡兹了”

金发菲林故意压低了声音，尤其是“萨卡兹”这三个大字。

“这个……我……”

“别紧张，能一眼看出来的人没有几个，绘绘子如果硬要问我是怎么看出来的话，嘛，我只能说，是靠得直觉。”相比起陈的拘谨慎重，诗怀雅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是我的角，修得还不够平整吗？”绘绘子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那双犄角，“它已经标准得不能再标准了呀，就连局里的那位卡普里尼教导都觉得天衣无缝来着。”

“看，绘绘子，这就是安歧着重想让你克服的地方。”诗怀雅拔出饮料杯中的吸管，用管尖指了指绘绘子的腹部，“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猜的我招摇撞骗，自欺欺人，最后还是把真相从你的嘴里给套出来了，哈哈。”

绘绘子:“唔……可我相信诗怀雅小姐”

“但这硕大无比的龙门不是每个人都叫诗怀雅，他们既不叫陈晖洁，也不叫枫彬语，各怀鬼胎的人数不胜数，你问问今天被安歧打得最惨的那位就知道了……”诗怀雅插回吸管，不知所以地搅动着杯中的液体，“多个心眼总是好的。如果你想听我说实话的话，绘绘子……我并不像普通龙门市民一样，对萨卡兹嗤之以鼻，相反，我觉得……你们是个可悲而又可笑的民族。”

陈:“……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讲啊，诗怀雅。”

“维多利亚人把萨卡兹们称作魔族，认为他们穷兵黩武，焚琴煮鹤。整个泰拉会因为卡兹戴尔的野蛮和荒凉，而被史学家们增添上一摸极其不光彩的诗章。”诗怀雅撇了眼委屈巴巴的绘绘子，“但他们真有资格这么说想想吧，瓦伊凡，卡兹戴尔，萨尔贡……这些地方的分裂和没落难道只和他们自身有关一个怒斥纷争的【民主王国】，却以殖民和战争起家，在堆积如山的金钱里谴责着它原本侵略过的那些国家不够人道，野蛮残暴，呵，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绘绘子愣了愣，眼神中黯淡无光。

“我不知道，诗怀雅小姐，这些被叫做历史的东西，我知道得很少。”

“因为你来自维多利亚”陈接上绘绘子的话，“你不是卡兹戴尔本地人。”

“我不知道呢，不知道是应该为此感到悲哀，还是庆幸。”绘绘子呆呆地望着陈，露出一个心酸不已的微笑，“悲哀，因为我不曾踏足过萨卡兹们生存和繁衍的广袤土地；庆幸，因为幼时的我，和那些饱受战乱折磨的小孩儿大不相同——我在寄宿学校里学会了读书写字，萨卡兹的幼童们则在战场上学会了瞄准和开枪。这是我无法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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