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七(2/2)
事实证明,当异性在耐着性子喂你吃饭的时候,你最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而不是转头观望窗外的每一只鸽子。
来自龙门的扑街蠢龙登陆在市中心医院。
不可明说的怪力女人坐在枫彬语的床前。
卑鄙无耻的忧郁蓝调打开了食品储罐。
陈晖洁拿起了汤勺。
晖洁小姐将食物送到了不识好歹的枫彬语嘴边。
至高无上的千金唯爱将用她那纤细柔和的玉手“抚慰”她忠诚的猎犬!
惊心动魄的一刻就此上演,在雪虎选择性无视掉自己的一片好意以后,陈的脾气和她的血压便一同飙升至大气外层,从小在枫彬语身上锻炼出的九阴白骨爪此时此刻再次作用在了发小的右部脸庞。
“你这***!”
“嗷嗷!不是!老陈我!啊啊啊!”
陈晖洁:“老陈老”
事实证明,形如老……额,形如陈晖洁这般性格直爽的女人在耍起心眼的时候,审时度势的角度也会变得异常刁钻,打小时候开始,我和塔露拉就一直叫她“老陈”来着,可现在,嘛,时过境迁,“老”这个字还得在她心情好的时候叫出口来。
“啊?不……不是!陈……陈sir!松……松松松松……哦吼吼……”
“呼——”龙女清哼一声,索性松开自己“盘踞”在枫彬语脸部的两根手指,心不在焉地转过身,拿起刚刚放置在床头柜上的饭盒。
“张嘴——”
“呜……”在一向以严苛著称的陈晖洁面前,暗自吃疼的枫彬语与犯下大错的孩子相差无几,鉴于左手还打着点滴,他便只有侧过右手,不断抚慰有些红润的脸部,像极了动物园猴舍里的人类祖先,正抓耳挠腮,左顾右盼。
雪虎在龙女的勒令下张开了嘴巴,还算热腾的饭菜便由汤勺送进了我的口中。
嗯,其实……我和陈在一天之中相处的时间是相当之长的,无论是在过去的十几载春夏秋冬里,还是在陈晖洁升任督察组组长的近几年中,我两谈不上是休戚与共,也算得上是形影不离了。
照理来说,和陈晖洁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最容易被枫彬语这种脑袋多少沾点儿的人轻易忘记的,但那天下午……你们可能不信,那天下午是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当中最为温馨的时刻之一。
陈晖洁,一个被挫折和生离死别磨练了数十年的性情中人,却会在发小的面前展现出独属于女性的体贴入微,她一勺又一勺地将饭菜盛起,缓慢柔和地送入我的嘴中,我会不经意地望向她的瞳孔,在那双赤色的眼眸中,满是心酸和苦涩,甚至再也找不出她平日里那种咄咄逼人的神色。
沐浴在龙门少的可怜的灿烂千阳里,陈晖洁也同样淋漓尽致地展现着自己少有的体贴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