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教堂(1/2)
看着眼前残破的教堂内部,鹿溪不由感到了一丝讽刺。
木质地板由于水气的侵蚀早已由内而外的深度腐朽,将脚轻轻踩上去都会发出渗人的吱嘎响声,曾经壁纸上的宗教风格繁花也变得模糊不堪。
如此看来果真即使圣纹也逃不过苔藓的蚀刻...
四周窗户上歌颂神迹的彩绘玻璃被污垢所掩盖,失去了特制蜡烛香薰的整间教堂内弥漫着潮湿难闻的气息,就连圣台讲座之后那受难的雕塑由于这沼泽日夜侵染,此时看上去所背负的苦难都仿佛更加强烈了。
鹿溪看着眼前的一切,将本想出于恭敬熄灭香烟的手又插回了口袋中。
“神一定不在此处...”
相传人类与神灵之间是种相依相存的关系,而当神失去人类的信仰和供奉时便会逐渐虚弱、腐朽甚至破败,活像一场此消彼长的恶性循环...
或许是出于本身没有信仰的缘故,即使看着这般尊荣的教堂鹿溪也并没产生严重不适感,虽然有些轻微的头痛,但他宁愿将那归于空气质量不尽人意的缘故。
但身处于这里倒是有些好处,过度腐朽的木地板发出的吱嘎响声清晰无比,如此一来至少不用担心在角落中突然窜出什么怪物了。
随着一步步朝圣台逼近,鹿溪的心情也逐渐沉重了起来,而当他眼神无意间扫过走道旁的一座古钟时却顿了顿,轻轻歪头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那台座式钟表看样子年数不短了,亦如这间教堂中所有其他东西那般毫无生气,外表深酒红色的木板不是被苔藓类植物附着就是被潮气腐蚀的褪色脱皮,但如果说这些还都可以理解的话,那么钟表外壳上那行刺眼的血色文字,则着实令鹿溪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小心翼翼的来到钟表前,仔细端详起了那行文字。
血色的字迹颜色由亮而暗,这使得鹿溪不想去思考它到底是用什么染料书写而成的,看字迹这应该是个男人写下的文字,但真正要命的是那充斥着潦草和狂乱的手笔。
如果书写之人不是在极度慌张的情况下写出了这个,那他的精神状况一定本来就有不轻的问题...
将身体凑近之后,鹿溪还发现了另一件有些奇怪的事情:看起来这座钟应该还能正常运转工作,只不过表盘上的分针不知跑到哪儿去。
他将脸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念出了内容。
“当深空星海覆盖死湖,旧日支配亦将献上...颂词?”
好在当最后一个音节说出口之后,也没什么诡异的事情发生...
鹿溪挺直身子,心想着应该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于是干脆挥手擦了擦头上的汗,回身朝台上走去。
“在哪里...在哪里...”
他口中低声不停嘟囔着这句话,在这教堂气氛的烘托下看起来竟有几分诡异,而他四处张望的眼神显然在焦急寻找着什么!
终于,当视线落到了教堂后墙通往里屋的小门后,鹿溪才缓缓露出了笑容。
“这下晚饭可有着落了...”
通常来讲,教堂是用来帮助人们虔诚信仰、祈祷宽容和坦白罪行的地方,但事实上很多稍有规模的教堂也同时具有社区中心的作用,这个职能饱含调节关系、解决矛盾、集体活动...
当然,还有圣餐和社区小宴会。
顺着一条窄窄的走廊,鹿溪步伐坚定地朝屋子最后面的方向走去,终于凭借着某种直觉推开了一扇小门,映入眼帘的则赫然是间私家厨房!
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鹿溪很想停下脚步吐槽一番,顺便也能在这厨房里小小的歇息会儿,但无奈这杀机四伏的沼泽着实令他有些不敢放松下来。
于是经过简短的考虑后,他依然决定先收集好食物率先跟斯佩德先生汇合。
毕竟在这沼泽中,斯佩德先生才是自己最好的保命手段...
虽然比外面惨不忍睹的教堂大厅而言,这里的情况要好很多,但由于长时间的荒废,这间厨房显然已经不能开火做饭了,好在鹿溪还是很顺利的在橱柜里找到了几个即食罐头和三四块压缩饼干,只可惜其他食物由于日期的原因已经纷纷变成了...食物以外的东西。
“希望斯佩德对罐头没什么偏见...”
鹿溪一边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同时脱下西服外套铺在小桌上,将橱柜内所有的罐头和压缩饼干掠夺一空,细心的将它们放在外套里打了个包袱,又单独将一块饼干小心翼翼塞进了身上西服马甲的口袋中妥善安置...
只要斯佩德的饭量还属于正常水平,这些食物基本能维持两人吃个三四天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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