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风暴（其二）（1/2）

护士甩开了被扯住的衣服，把修女留在原地。

“可是......”修女回头望了一眼那个目光黯淡的老妇人，老妇人看上去已经知道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不夜城破灭五年，名为卡萨斯的中央城市迎来了一场可怕的突袭，名为狂灭的军队切断了在外进行最后一场扫荡的人类军队，宽阔的平原上，双方开始互相砍杀，鲜血然后了绿色的平原，秃鹰和秃鹫公然地栖息在战场上面的屋顶上，垂涎欲滴地望着那些无人掩埋地尸体。

这场战争以人类方地惨败告终，曾经无比强大的卡萨斯只剩下留下来驻守侥幸躲过一劫的士兵，和那些垂死跑入灯芯之中的士兵。

由于狂猎军团在卡萨斯周围的活动，使得卡萨斯变成一所孤城。

此刻卡萨斯由于与外界的频繁的商业活动，留驻卡萨斯的人口是卡萨斯能够容纳人口的整整五倍，而这个数量还在继续上升。

外界的难民冒着连军队都无法突破地狂猎缺口，拼了命地朝着卡萨斯这一所“安全之都”涌过来。

以修女和魔女卡佩卡里亚的活动为征兆，一场蕴含在难民心中的暴乱被彻底打开。

医院被带着疾病的难民给冲破，留着鲜血的士兵伤口刚刚被包扎完就被难民暴力地扯开。

可是在前面倒下的难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他扶起来，仅仅是倒下去就意味着死亡，本就虚弱的难民根本无法在这场浩荡的人潮中站起来，后面赶上来的难民将倒下的人踩成肉酱。

被护士阻止后不久的时间里，一场震耳欲聋的爆炸在远处响起，随之而来的是零零散散的嘶鸣声。随着卡萨斯驻军的消减，只有不到一成的军队能够继续作战，而这个时候，那些身上带着重病的难民忽然团结起来，开始有组织的进攻卡萨斯的主城。

那声剧烈的爆炸不知道是来自那个势力的，更大的可能是来自卡萨斯的驻军，一场爆炸在反抗军的中央炸开，无数的生命就这样飞快地逝去了。

而这并未使整个战斗结束，卡萨斯驻军装备精良，而难民人多势众，垂死的人每个人都可以战斗。

随着战争的开始，叛乱也传到了医院这边，被拦在外面的难民一拥而入，医院的铁栅栏一瞬就被推倒了，而少量的士兵仅仅坚持了片刻。

“修女我们我那里避一避……”卡佩卡里亚指着背后的树丛，忽然愣住了，“修女你干什么去？”

“帮我照顾好她！”修女转身就要离去。

“你疯了？”卡佩卡里亚望着残暴的难民，他们突破了大厅，在担架上的士兵被撞到在地，药品瞬间洗劫一空，只有医生和护士能勉强活过一截。现在进去毫无疑问就是在送死。

“修女你没看见刚刚已经有多少人死掉了，拼尽全力就为了救她一个人有意义吗？”

“照顾好她。”修女挥挥手。

卡佩卡里亚往后面退了一步，修女身上似乎有某种微弱的光支持着她做这些决定。而很遗憾，卡佩卡里亚身上并没有类似于修女那样的光。

请客吃早饭和豁出性命救人终归还是不一样的。

而远处，钢铁做成的铠甲在更强大的火焰、闪电、飓风融化碎裂，世界在不远处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

安放好老妇人的卡佩卡里亚坐在书旁边的草坪上，望着手上的叹息之种，瑰丽色，是从狂猎手上死里逃生的安德列斯大叔送给吉尔福德的离别礼物。可以在一片空间内展开压力，虽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却很有用。

而这颗瑰丽色的宝石似乎在召唤着自己。卡佩卡里亚并不认为自己无法使用叹息之种。那是后女巫的眼神并没有欺骗自己，她是一个魔女，能够使用魔法的——魔女。

卡佩卡里亚咬了咬牙，顺着难民一头扎紧了医院里。

很难想象如此混乱的城市几天前还是这个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仅仅是过了一夜，连绵不断的雨水已经让那些士兵的伤口开始化脓了。卡佩卡里亚争取不去看那些垂死的士兵以及被难民杀死的士兵。老鼠、蟑螂以及蚂蚁和难民一样疯狂，他们本就寄居在难民的身上，现在来到了充满血腥味道的死人堆中，肆无忌惮地爬来爬去。

一开始还有空位让她一蹦一跳地躲开那些虫子，可是越往里面人流就越大。

卡佩卡里亚了解到身边的人都朝着一个地方过去，那里是医院的储藏室，放着卡萨斯长达一年累计下来的药。她想修女多半也是朝着那里过去了。

人群卡死在了楼梯口，要下来的人群和要上去的人群撞在一起，每一步都变得举步维艰，卡佩卡里亚的一只鞋子已经被踩掉了，不知道是谁的鞋子踩在卡佩卡里亚的脚上，雪一样白的脚染上了青紫色的瘀伤。

人们不断地抓住卡佩卡里亚的衣服，想要扯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