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纸人的秘密（1/2）

炕上，原本一动不动的女尸，突然颤动了一下。</p>

睫毛微微抖动，张开了眼睛。</p>

只短瞬间，苍白的面颊竟也多了两分不那么明显却实实在在的红晕。</p>

“阿蛾！”</p>

阿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p>

我却是眼看着，女尸的上半身像是被一个隐形人抱了起来。</p>

我长吁口气，回头喊了一声：“阿七，回来啵！”</p>

袁七姑闻声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形，再看我时，眼神更透着十分的古怪。</p>

我不理她，转回头冲正看着我的女尸一抬下巴：“生吧，我看直播。”</p>

女尸……</p>

“死而复生”的娄阿蛾，盯着我，突然笑了：“先生还是原来的先生，时过千百年，赤子之心未曾改变。”</p>

阿鲁的声音传来，带着疑惑：“阿蛾，你……你不是要生吗？我……我送你去医院？”</p>

娄阿蛾朝着声音传来的位置白了一眼，“傻子，七月才足月生产，我才六个月，怎么生？”</p>

“那……那……”</p>

“傻子，是先生……尊主施以大恩，不光释放了我的魂灵，还以他一滴眉心血给了我三分元阳、三分太阴。这等同是给了我三十年活尸‘寿命’。”</p>

七姑闷哼一声：“我就说咱们尊主转了性了，不然7减6等于几还算不出来吗？”</p>

“别废话了。带我去找那个人。”</p>

七姑点头。</p>

娄阿蛾翻身下炕，拉着我瞧不见的男人，跟着往外走。</p>

“尊主……”</p>

阿鲁跟在后方，声音哽咽。</p>

片刻，咬牙道出一句：“听海傅沛，归位！永生永世，为尊主赴汤蹈火！”</p>

“你先别说好听的，之前收我的车费，还……还回来先。”</p>

阿鲁……</p>

傅沛：“……”</p>

来到村尾一户院落前。</p>

袁七姑说：“这里的主人，是另一个活人。尊主，你眼睛不便，要不要我替您找一只……”</p>

“尊主若想以鬼身看到生机，我有办法！”</p>

我扭脸：“有办法你不早说？”</p>

说话的是傅沛，而我能看到的，就只是半空中那只‘悬浮’的古旧药箱。</p>

药箱打开，里面的东西被无形的手翻动，一只秃笔，在一个瓷瓶里蘸了些黄不垃圾的油脂状物，伸到距离我面前一尺的位置。</p>

傅沛道：“尊主，你确定要如此吗？”</p>

“还听海呢，我怀疑你耳背啊。”</p>

傅沛稍一犹豫：“如此，大不敬了。”</p>

秃笔伸到我脸上，在我的右眼画了个圈儿，跟着顺着右脸颊，像是画了道符箓。</p>

下一秒钟，我就看到傅沛正手持秃笔，惶恐后退。</p>

同一时间，一个稚嫩口齿不清的同音大声道：“好臭哦！臭四了……”</p>

“你给我画的什么？”我也闻到一股怪味，反应没阴月那么大，却也觉不好闻。</p>

傅沛不敢抬头，又退了一步，小声说：“是百岁老人尿，混合了夜明砂。是您……您教给我的。人瑞浊中最清明，兽中盲物最擅行。”</p>

我咬着牙点点头：“老头尿混合蝙蝠屎……道理我能听懂，可你特么……你特么……”</p>

我再也无语，只能用行动掩饰尴尬。</p>

进了院子，我立时有种怪异的感觉。</p>

和之前在火车上的乘警室里，竟有几分相似。</p>

心下沉，我低声道：“还是来晚了一步。”</p>

正屋的门敞开着，乍一看，昏暗中，屋里有很多人。</p>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些立着的、蹲着的、席地而坐的，竟都是和真人一般大小的纸扎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