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妖人（1/2）

“尊主，给……给我一个痛快吧……”</p>

说话的，是王乾坤。</p>

除了脑袋，他就只剩下两条胳膊，连着小半截身子。</p>

这种状况，当然是活不了的。</p>

实际，王乾坤在成为‘加官进爵’的时候，就已经死了。</p>

但偏偏他和别的死人不同。</p>

他死了，却不光有着活人的意识，还有和活人一样的知觉。</p>

因为，他是傀儡师。</p>

我随手将他丢在地上，四下找寻。</p>

之前的声音早已不复存在，但目光所向，就见几十米开外，一个身形熟悉的老人，正背对着这边缓步向前走。</p>

我再次气血翻滚，想要追上去。</p>

对方却像是洞察了我的意图，头也不回的挥手：</p>

“行了，别撵了。能再见你这大祸害一回，老头子已经心满意足了。”</p>

我还是迈步上前，哽咽道：“姥爷……”</p>

“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看爷们儿掉泪。”</p>

姥爷依旧没回头，却放缓了脚步，像是很久以前，带我下地干活的时候拉家常一样说：</p>

“我这是正该走了，去哪儿，你知道。我也就是不放心你，才来最后看你一眼。现在看见了，我也就放心了。</p>

嘿嘿，你个龟孙儿，大祸害，还中，还算争气。这就中了，就中了。来之前，我还真怕让你气得再死一回呢。”</p>

“你……”</p>

我已经想明了大概，想要说“你就不能让我看你一眼”，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这都几年了？咋还没走啊？”</p>

“走？咋走？”</p>

姥爷脚步一顿，气哼哼地说：“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也没想过要享你的福，可他娘的，到了下边，才知道你个龟孙不光祸祸活人，还祸祸死人呢。</p>

有人跟我说：别人去投胎，最多三年，你不中。</p>

我问为啥？</p>

他跟我说：你这辈子，还有活没干完呢。</p>

说：你外孙不是一般人，这辈子，是好是孬，还没定性呢。得等到他定了性，确定他不会祸祸好人，你才能去投胎。</p>

这不，这一拖就这么些年。”</p>

“现在……”</p>

“能走了。你虽然也还不是啥好龟孙儿，可你没害人的心思。要不然，你能让那怀了孕的行尸‘活’回来？”</p>

我迟疑了一下，问：“拖着不让你走的，是什么人？”</p>

姥爷也似犹豫了一下，说：“在下头，他排老十。你也不用怨他，那家伙，一直对我都不赖，就是怕你行差踏错，到时候没个能管住你的人，才让我留下的。</p>

对了，他说了，我这回走了以后，过阵子，他也该回上边来了。到时候，他会去找你帮忙。孩儿啊，人家老十对我真不孬。到时候，你可得尽心帮帮人家啊。”</p>

说到这里，姥爷竟格外郑重，居然还把身子转了过来。</p>

再次看到老爷子慈祥的面容，我无语凝噎，一下跪倒在地。</p>

姥爷凝视我一会儿，微微点着头：“老天爷总算待我董海山不薄，能让我带大你这孩子。</p>

我老说，你是个祸害。实际，除了小时候，你还真没祸祸过谁。你是个好孩子。不光没祸害谁，还是我老头子修来的福分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