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滴滴滴（1/2）

山上的天气愈发难以琢磨了，忽个不留意，就已变了脸色，落了雨，哗啦啦地淋好几天天不带停的，寨子不止是潮乎乎，还水淋淋的，到处都在滴水。

就算是天上的雨停了，寨子里滴滴答答的雨还要下上好几天。

大伙都躲在屋子里尽量不出门，生怕把外面泥泞带回来。湿漉漉的人，要烤上半天火才干透。

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发现自己好不容易送走了一身风尘，却迎来了一声风寒。

蒋姜南发现比这天气更让人难以琢磨的是他唐大哥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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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捉摸还是说着好听点的，说不好听的就是脾气差。

当然脾气差不是他说的，而是从寨子里的瓜娃子们的反应得出来的。

这群瓜娃子一点都不把他当先生，他们对“钱扒皮”的敬畏也是有限了，不过见他们一瞅到唐大哥的身影，个个退避三舍，窜得比猴儿还快，就知道他们最敬畏谁了。

他们的反应看得蒋姜南心生向往，这不就是他心目中严师慈弟的典范吗！

轮到蒋姜南去带小孩的时候，一群人围着他打小报告，说是“唐大爷”比“钱扒皮”还可怕。

他们的话勾得蒋姜南心里痒痒的，想知道唐大哥到底做了什么，才得学生如此敬畏。

他一问，这群小孩却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是说不清楚还是不想说清楚。蒋姜南更好奇了，想着总要去找唐大哥问问清楚，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晚上休息时，他刚准备开口。看着唐大哥一脸阴沉，比此刻天色还黑一些时，他到嘴的话就找不到出口了。

观察到到唐大哥身边的低气压后，蒋姜南好像和娃儿们感同身受了。他好像明白了孩子们的一部分敬畏之心是怎么来的了。

他有点想念两个月前的唐大哥了，那个时候的唐大哥还是虽然也不苟言笑，但是看他的眼神却是带着温度的。他又有些敬佩自己，大家都怕唐大哥，只有自己亲近他，不愧是他，确实是是有些英勇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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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姜南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唐大哥脾气变差了不说，到后来连人也不见了。

潘子宁没有回来的第一个晚上，蒋姜南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他的师父和师祖。师父和师祖都背对这他。

师父在一旁敲着木鱼，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师祖拿着剃刀，正在给前面的人剃头。

他一下子站直了，双手合十，弯腰道：“师父。”师父不理他。

他又道：“师祖。”师祖也不理他，他们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蒋姜南觉着奇怪，绕过去一看。剃头刀下的竟然是他的唐大哥。

“唐大哥”，他嘴巴不自觉地喊出了声。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他觉着这很不对头，还没想明白他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