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人性之灭（2/2）

杨忠庆看着一群警察怒目圆睁，看来不说实话也不行了，结结巴巴地说：“好，我跟你们说实话。其实那一天，我到了这里以后，常亚芹和孙友凤正撕扯在一起。我看见的时候，常亚芹拽着孙友凤的头发往门框上撞；孙友凤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挨打，的确挣扎得厉害，甚至把常亚芹都推了一个趔趄。

“我上前拉住她们，让她们不要打了，先把给我钱的事给解决了。她俩谁也不听我的，我一气之下就把孙有凤的身世说了出来。常亚芹和孙友凤停了手，可是都不惊讶。我一看，这钱已经拿不到了，也来了火气。我不但没了儿女，还没了钱，所以这一股火我全冲着孙友凤发了！”

众人听到这里，知道这是要进入正题了。

高梁和李永秋不动声色地偏了偏身子，挡在在了孙成岩的前面。

杨忠庆既然开了口，就没什么再隐瞒的，“我看常亚芹打孙友凤，那可是下了死手了。我也来气了，这丫头是我老婆和孙成岩生的野种，我也要打死她！反正有常亚芹顶罪，我怕什么？于是我抄起了一根大棒子，照着孙友凤的后脑勺就打了一下！

“挨了这一下，孙友凤立刻趴在了地上。常亚芹压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打她的脑袋、打她的身子，恨不得打死她；我也趁机用棍子使劲儿打了野种几下子。后来，我看孙友凤嘴里开始冒血了，有点儿害怕。万一真出了人命，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想把常亚芹拉开了，我告诉她：‘如果这丫头死了，你就得蹲笆篱子！’

“可是常亚芹告诉我，这小野种万一死了，就往后面的水坑里一扔，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人发现。去年春天村口的一个老疯子掉水坑里淹死了，再找到他的时候，都夏天了。

“我想了想，我不能陪这个疯婆子一起闹出人命。我就拄着棍子站在一边，要打死人也是常亚芹打的。后来，常亚芹就掐住孙友凤的脖子，要弄死她；我告诉她，从后面掐不死人，要掐死就从正面掐。

“常亚芹那时候累得已经气喘吁吁了，站起身跟我说：‘大哥，我给你500块钱，你把这丫头给我弄死！’我本来是很动心的，可是我害怕出了事儿，我进监狱了，钱就没了。我告诉她：‘我帮你把这丫头翻个身，你要掐，就从正面把她掐死！’

“说完，我就把孙友凤拽到了门厅，让她躺在地上。常亚芹跪在她的肩膀，不停地掐，往死里掐，最后活活给那丫头掐死了！”

“你全程就在那看戏？”陈利明听他的描述，都觉得毛骨悚然。

“我又没杀人，我不过是伸手打了那野种两下子。”杨忠庆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错处，“一个野种，打了也就打了。要是孙友凤能给我点钱，我就不打她了。”

“王八羔子，我要杀了你！”

不得不说，高梁和李永秋实在很有先见之明。孙成岩听到后来，果然是火冒三丈，直冲着杨忠庆就去了，却被他们拦住了。

杨忠庆也来了火气，“你还骂我？！你给我戴绿帽子，和我老婆生下孙友凤这个野种，我还没骂你呢！”

孙成岩又怒又悲，“我和玉珍的事是在你俩结婚前，我们光明正大！再说了，就算我有千错万错，小凤那孩子有什么错？那是一条活生生的命啊！你们两个就这么活活把她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