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姜怡被支开（1/2）

第187章 姜怡被支开

十年苦修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拜剑台的两场切磋刚刚结束，‘九宗剑魁’这个代表年轻一辈最强剑客的混号，第一次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短时间就远传九宗辖境各大宗门，甚至传到了中洲。

修行一道修的是长生，并不提倡杀伐，但尊严只在剑锋之上，过人战力是保证自己能活着求长生的基础。

因此修行道说到底，还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走在修行道的芸芸众生，自然也崇拜强者。

经此一役，左凌泉终于成为了有名有姓的修士，算是达成了人生的第一个小目标——不再被山上人低头俯视。

这种成就对左凌泉来说，只是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的开始；但对寻常人来说，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巅峰了。

拜剑台外，万千修士在街道上围聚，看着刚刚扬名立万的左凌泉走出八角门楼。

姜怡站在人群之间，眸子里满是小星星，但瞧见左凌泉望过来了，还是连忙收起了崇拜神色，做出了长公主该有的‘宠辱不惊’的模样。

街道上修士围得水泄不通，虽说没有高人好意思开口收徒，但喝彩夸奖试图结交的人络绎不绝。

其中最多的是九宗女修，下到十四五的青涩美人，上到四五百岁的妖娆仙子，争相上前搭讪，胆子大的甚至带着三分挑逗；可以说左凌泉这一架，直接打出了九宗无上择偶权。

“云泥之别。你练成了这一剑，或许才能正面击败他。”

“只是还行？”

“灵烨前辈，昨晚……”

左凌泉也不清楚问这个作甚，他含笑道：

“就是好奇，嗯……对这么强的对手感兴趣。”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姜怡能说什么？她笑着点头：

？？

姜怡听见这话，心底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了。

左凌泉钻研剑道十余年，对剑道的理解比上官灵烨还高，方才已经看出了门道。他叹了口气道：

“我练剑的初衷，是练成‘世间最强一剑’；本来以为已经练成了，遇上李处晷才发现，其实也有人剑术和我不相上下。这和我练剑的初衷想驳，所以心里起了波澜，感觉这么多年努力白费了。”

修行中人要心如止水，才能‘道心似铁’，心生郁结比身受重伤还恐怖，最显著的例子就是老陆——心结解不开，一代剑道奇才就此消沉，直接就断了长生大道。

“……”

雪萧萧，落在寂静庭院之内。

我还以为夸我呢，搞半天是在夸自己……左凌泉半信半疑道：

“灵烨前辈，我们同境之下，差距有这么大？”

姜怡还拉着左凌泉，此时脸色一红，连忙松开了手：

左凌泉微微摇头，搂住了姜怡的后腰，手很不老实地往下滑了些：

“你问这个作甚？”

“方才在拜剑台，你打完后，神色不太对，好像心里起了波澜，怎么回事？”

不过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目前还做不了，也只能想想。

“‘剑一’确实是人的极限，但武道绝对没有止境；我这一剑没法更快，可以换其他方法增强自身的战力，从而获得比这一剑更强的剑术。”

上官灵烨明白左凌泉的意思，她叹了口气：

“你太想当然了。‘剑一’是自身武道的总结，代表了一种流派，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掌握两种‘剑一’……”

左凌泉昨晚拒绝了上官灵烨喝酒赏雪的邀请，说起来有点理亏，跟着后面缓步行进，想了想先开口道：

左凌泉轻笑道：“是该把她们叫来，走去接她们吧。”

不过瞧见他后，姜怡就连忙停步，整理了下耳畔的发丝，才来到跟前：

“没人跟着，快回去吧。”

“接人一个人去就行了，左凌泉还得打擂台，需要休整，我带他去铁镞府找个修行之地安顿下来，你待会过来即可。”

左凌泉和上官灵烨也算共患难，一起把酒言欢，还看过上官灵烨的红樱桃；说不上知己，但确实是朋友，他对此也没隐瞒，解释道：

上官灵烨聊起这个，澄澈双眸间显出三分傲意：

上官灵烨眸子动了动，双手叠在腰间，摆出了皇太妃的华贵气势，平淡道：

上官灵烨表情一如既往地风轻云淡，贵妇气十足，来到两人面前：

上官灵烨偏过头来，看向远处的拜剑台：

“你今天表现不错，比我当年刚亮相的时候声势都大，九宗长者都看傻了。”

只是两人走出没几步，一道倩影就从上方落下，拦在了二人之前。

左凌泉听见这么官腔的话，自然不满：

姜怡转眼看了下，觉得小巷雪景确实挺美的，点头道：

面对众多陌生修士的客套，左凌泉也不好冷着脸摆谱得罪人，一路上颔首示意，快步走向铁河谷。

“开始练剑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前辈指点一二。”

左凌泉对此摇了摇头：“真正的‘世间最强一剑’，应该是纯粹的独一无二、天下无敌，有对手就不是天下无敌，凭什么称之为‘最强’？”

“唉……”

上官灵烨走在前面，没察觉到左凌泉一触即收的目光，步履盈盈走过广场，想了想又奇怪道：

？？

上官灵烨听得直皱眉，‘剑一’是世间公认的最强一剑，这么问不是抬杠吗？

左凌泉被这话逗笑了，摇头道：

“我这一剑，确实到了人的极限，不可能再提升速度。不过我今天瞧见李处晷的剑，倒是有所感悟——既然没法增加威力，那就在保持威力的前提下加快频率。”

左凌泉并非不是第一次看到‘剑一’——以前在青云城外，老祖附身汤静煣，用过一次‘斩龙’，但体魄受限劈不开空间，因此并未展现出那一剑应有的威力；这次的李处晷，虽然只是摸到了门槛，但展现出来的剑术，确实是左凌泉所见的最强一人。

左凌泉表情明显僵了下。不过他神色间的异样，很快恢复如初，笑道：

上官灵烨平静地看着左凌泉，双眸澄澈，看不出心中所想，但明显在想着什么东西。

“不用你感谢，今天我问九宗要了彩头，等你打赢了，分我几成即可，咱们互不相欠。”

上官灵烨斟酌了下：“我从未听说过还有比‘剑一’更强的剑法，你还能悟出个‘剑零’不成？无剑胜有剑？”

怎么感觉有点窝囊……

我靠！

上官灵烨思索了下，才认真道：

“剑是杀人器，习剑的目的是斩杀对手。‘剑一’就是不讲任何道理，必然斩杀对手的方式，是武道的止境，没法再往上攀升，也没必要再往上攀升，毕竟你没法把一个人杀两次。你这想法，属于为了练剑而练剑，误入歧途了。”

姜怡微微点头，和左凌泉一起沿着巷道行走。

左凌泉的剑消耗太大，出四五次已经是极限，确实不可能练成‘连云’，除非他放弃巅峰的爆发力，转而改修云水剑潭的剑术。

不过她瞄了左凌泉一眼，发现左凌泉有向她炫耀的意思，便做出上位者叮嘱下属的模样，平淡道：

毛过拔雁、上官扒皮……

上官灵烨瞧见左凌泉皱着眉，轻声道：

“李处晷用的是‘连云’，由青渎尊主所创，理念是在最短的时间出最多的剑，练到青渎尊主那个境界，可以一瞬间出剑百万次，同境之下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所以‘一剑破万法’，被称作‘剑一’，和你那一剑确实不相上下。”

“外人说灵烨前辈是尊主之姿，出场的声势肯定比我大，怎么可能不如我。”

片刻后，她才“噗——”地掩嘴笑了声，打趣道：

“逗你玩的，我铁镞府的男修，都和司徒震撼一样‘身坚智残’，而且修为越高长得越粗鲁，和你这种儒雅公子没得比。修为方面确实比你强，不过我相信你能超过他，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只是这些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姜怡知道上官灵烨的身份，应该只是想给左凌泉安排的修行之所。她点头道：

“多谢太妃娘娘，那我先回京城了。”

“无妨。你和姜怡郎情妾意，大晚上打扰确实不好；是我独居习惯了，忘记了常人作息的时间。”

“我陪着你看就是了，不过这算什么犒劳？”

“……？”

“我能犒劳什么……要不先欠着？等我以后道行高了，再补给你。”

上官灵烨看着幼年居住的宗门，回想着百年前的往事，稍微有点出神，一路来也没怎么言语。

“……”

无论是在江湖还是修行道，高人喂招都算是求之不得的大恩情。左凌泉连忙拱手道：

“这怎么好意思，灵烨前辈如此厚待，我都不知道怎么答谢。”

左凌泉在巷子里稍等片刻，姜怡就提着裙子跑了过来。

上官灵烨虽然不知道这说法是对是错，但能想象‘站在山巅却身前无路’的感觉。她沉默了下，没有再和左凌泉争论，点头道：

上官灵烨微微颔首。

上官灵烨张了张红润唇瓣，欲言又止——不愧是我铁镞府的弟子，修行从来不需要脑子，莽就完事了。

左凌泉在旁边观看，似懂非懂：

“意思就是，不拔剑，剑就已经出去了？”

两人稍显意外。

“前辈理解就好。”

姜怡其实也想奖励左凌泉，但她在修行道几乎一无所有，总不能和在俗世那样，给左凌泉封侯拜相，或者赏赐几个漂亮妾侍。

“三天怕是不行，我刚才联系小姨她们了，她们仨，还有团子，特别激动，说要过来看热闹，应该下午就到了。”

街道后方的巷道人影稀疏，皑皑白雪把巷子和两边的围墙都染成了白色。

“还行吧，过几天要再接再厉，切勿居功自傲。”

左凌泉这才满意，笑道：

但左凌泉也没想学会‘连云’，他只是准备‘采他山之石以攻玉，纳百家之长以厚己’。

左凌泉看了看手中的佩剑，轻笑道：

“先灭了卧龙和九龙再说……对了，灵烨前辈，贵宗的上官九龙，真比我强那么多？”

说着便想和左凌泉一起去接人。

跑得比较急，巷子里有一层积雪，绣鞋踩过时，发出‘嚓嚓——’的响声，胸脯也颤颤巍巍，在风雪中颇为惹眼。

“这是自然，若是赢了，彩头咱们三七分……”

左凌泉听说过上官灵烨当年很厉害，谦虚一笑道：

“……”

上官灵烨摇头：“你太想当然了，你的剑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根本没法以‘连云’的速度，一瞬间出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