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叫你姨，你叫我姐（2/2）
姜怡手儿揪着一截掉了树叶的灌木枝，表情稍显尴尬，又道：
“小姨，我发现，我和他……和他那什么的时候，修为进步的特别快，才几天就炼气十重了……他有一本功法，能让我也修炼得快些。”
!
冷竹表情一僵，欣欣然地收手，回头瞄了一眼：
“嘿嘿……嗯，我是说左公子善解人意，从不打扰公主休息；汤静煣晚上不用睡觉，所以才去她哪儿，去小姨那里也说不准……没有其他意思。”
直接说喜欢左凌泉吧……感觉更过分。
吴清婉知道再不说，恐怕以后再也找不到今天这样的机会了。她双手扣在腰间，暗暗咬牙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和姜怡修炼了几次，左凌泉虽然没有明说，但姜怡明显感觉到了修为健步如飞，仅仅两天就破镜到了炼气十重。
左凌泉打开房门，把姜怡推了进去，转眼望向冷竹：
这么夸张的进步，姜怡很是意外，确定不是错觉后，就询问左凌泉是不是彼此天赋差距太大的缘故。
姜怡手下意识缩了下，越是心虚，越是强撑气势，轻哼道：
“呃……应该是妹妹哈？”
“你有这个心就好，我……我长生于否其实无所谓，只要你和左凌泉能顺利修行，我就对得起你娘了。”
“嗯？”
“公主今天忙活了一整天，看天色晚了，正想让我和左公子打声招呼，让你不用过来看望，早点休息。”
左凌泉顺着游廊，缓步来到后宅，遥遥就瞧见一间厢房的窗户里，吴清婉和汤静煣坐在一起闲聊着琐碎小事。
勾勒得很精细，连上官老祖的神韵都显现出了一二。
每天切磋完后，左凌泉真气耗尽，就在清婉的帮助下到石室中炼气；晚上则帮助姜怡修炼；闲暇时分还能逗逗静煣和团子，可以说是严格管理着每一分一秒的时间，修行、生活两不误。
上官灵烨眨了眨澄澈双眸，可能是想起了下午被冒犯的场景，有点不满，抬手就搓了几下，然后重新勾勒出一个女子的容貌。
“怎么会呢，我是公主的丫鬟……不过，左公子晚上过来见公主，说明心里有公主，不见不太好吧？”
她们连忙停下孩子气的动作，招呼道：
“嗯？！呀……”
但不开口更对不起姜怡，她暗暗咬了咬牙，又道：
姜怡脸儿微红，目光躲闪，看向了道路旁积雪的灌木，含笑道：
吴清婉瞪着秋水双眸，看着面前的姜怡，有点茫然无措：
左凌泉站在垂门内，刚听两句，就瞧见姜怡面色严肃，斜瞥着冷竹走了进来。
“你把他撵出去，我们睡觉，你把他关在屋里做甚？”
吴清婉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
山崖后方的道路曲径通幽，左右都覆盖着皑皑白雪，远方能听到万千修士发出的嘈杂声。
冷竹有点舍不得马上堆好的雪人，不过她当宫女的，自是不敢在公主、太妃跟前放肆，规规矩矩地就跑了下去。
姜怡得知后挺惊喜，不过听闻差距太大，左凌泉只能帮她修炼，自身不能精进，暂时就不让他碰了。
上官灵烨目送两人离开后，转身走向船舱，准备忙活些缉妖司的公事，以扫开有些乱的思绪。
直到马上走到山崖顶端，快要看到人山人海的拜剑台，上官灵烨等人的身形暂时消失在了平底边缘。
“我知道这话太大逆不道。”
“左公子，你来啦。”
“要见你自己去见。”
姜怡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看向船首的大雪球：
她出生在这栋宅子里，好像从有记忆那刻起，就脱离了这些低级趣味；每天除了修炼还是修炼，短暂的幼年，能让她记住的同龄人，只有天赋出众需要追赶的目标，除此之外心中再无他物。
姜怡半眯着眼，审视冷竹片刻后，轻哼道：
“罢了，也指望不上你。”
团子站在肩膀上，展开小翅膀做了个拥抱的动作，应该是在说“来接你呀~”。
寥寥几笔下去，雪人出现了眉毛、眼睛、嘴角……
谁说我不感兴趣……
刚刚走到垂门附近，就听到一墙之隔的过道里传来脚步声，还有窃窃私语：
“……晚上他过来，你别开门就是了，争气些，别胳膊肘往外拐，他一句话，你就老实巴交把门开了。”
“公主还在前宅的船上忙活呢，你过去看看吧。”
回头看去，上官灵烨从游廊间走来，搭着金色披肩，头发凤珠钗，步履轻盈犹如在庭间赏雪的深宫贵妇。
“皇太妃娘娘。”
“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姜怡，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
姜怡双眸微瞪，看向左凌泉，很是羞恼。
“好。”
不是……
“嗯？”
冷竹满眼茫然地跟在旁边后，听不太明白，好奇询问：
“说什么呀？”。
吴清婉鼻子酸了下，按理说该回答‘我岂能如此’顺着装，然后再三推辞不过，勉为其难答应；可此时此刻根本装不下去，她张了张嘴道：
“你不是在修炼吗？跑这儿来做甚？”
左凌泉知道要被针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三天来足不出户地在屋里特训，和上官灵烨切磋演练，熟悉青魁的战斗风格。
说着也走到跟前，聚拢甲板上的雪，亲自堆雪人。
唉……
姜怡自幼在温暖的南方长大，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大的雪；虽然平日里稳重大气，但心底的玩性只是被理性压住罢了，此时忙完公事放松下来，玩得还挺开心。
吴清婉太过紧张，脑子里都快成了一团浆糊，轻声道：
“修炼快就好，那本功法……是……是……”
姜怡没想到冷竹这么‘懂事’，她抿了抿嘴，又道：
“……？”
“叽~”
“……”
“小姨，我知道你性格恬淡保守，至今没找过道侣，对男女之事也不感兴趣……”
上官灵烨和左凌泉单挑，可不会压境界，加之假扮汤静煣，偷鸡不成把胸脯搭进去，心里有点不满，下手可半点不怜香惜玉，直接把左凌泉往死里虐。
左凌泉独自在莲台上练剑，等到夜色降临，才收功静气，走出了修炼的洞府。
“公主怕是想多了，左公子晚上怎么会来找你，应该去汤姑娘那里才……才……”
如今左凌泉和姜怡生米煮成了熟饭，不可能再分开了；姜怡知道了功法的原理，应该能理解她的初衷，是该把这事儿说清楚了。
“不用，我见他作甚？忙一天都困死了……”
嚓嚓——
姜怡越是这么说，吴清婉便越觉得愧疚，搂着姜怡嘴唇张合，却不知该怎么解释，才不让怀里的小妮子失望。
“雪人是三个球摞在一起，你堆这么大一个球有什么用？”
两人来回拉扯，显然没注意时间。
按理来说马上坦白会好些，待会左凌泉就要开打，姜怡再恼火也会分心观战，一场打完说不定就冷静下来了。
左凌泉见此不再打扰两个女子，转身走向前宅。
“冷竹，你今晚上睡哪儿？”
冷竹一时失言，知道惹公主不高兴了，亡羊补牢道：
姜怡瞧见贴身宫女半点不护主，话都不说就把她卖了，羞恼道：
姜怡握住吴清婉‘气’得微微发抖的手，认真而坚决道：
“我不可能抛下你独自长生，左凌泉也肯定放不下你……小姨你都四十岁了，才灵谷二重，要是再不加快修炼，过几年就真人老珠黄了……”
以前觉得自己懂事早，修行本该如此；不过现在想来挺遗憾的，毕竟她随时都可以修行，懵懂无知的幼年时光却再也回不去了。
吴清婉睫毛都在颤，手儿紧紧扣在一起，柔声道：
“他和我说了，终成眷属了就好，嗯……呵呵……”
两个不到二十的姑娘，蹲在一起忙活片刻，很快堆出了一个雪人的雏形；风雪之间待久了，脸儿也冻红了几分。
“哦，好。”
“以前在我们栖凰谷闲聊，你说和天资卓绝的人结为道侣，修为能有所精进；我当时就想着让你也试试，只是那时候没确认，不敢开口。如今我和左凌泉修炼，发现确实有这效果，而且效果比小姨想的大得多……而且小姨五行属木，比我还适合左凌泉……”
姜怡瞧见左凌泉把她往后宅拉，自是明白意思，神色有点拘谨；冷竹在跟前，她想不答应，又不太好开口，只能委婉道：
“小姨过来了，我……”
吴清婉都不知道自己在想啥，嗫嚅嘴唇半天，才声若蚊呐地道：
“我……我是你姨，虽然没血缘关系，只是口头上叫一声，但这样……以后怎么算呀？”
“我知道不可能，左凌泉也配不上你，要不是因为能帮小姨修炼，我才不给他接近小姨的机会……不过他要是不答应这事儿怎么办……”
左凌泉微微点头，拉着姜怡走向后宅：
“多谢公主关心，天色是有点晚了，走休息吧。”
“叽？！”
所以第二次单挑九宗，肯定不能再错过，不仅大燕王朝的高境修士闻讯而来，连大燕王朝之外的仙家高人，都各显神通到了铁河谷，等待这场可能是‘九宗第一天骄’的成名之战开幕。
“嗯？”
冷竹缩着脖子，弱弱低头看着地面，不敢说话，瞧见他在门后站着，眸子微微一亮，连忙行了个礼：
冷竹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堆得是团子，不过她手艺不好，怎么看都是个球，也不好意思说了，蹲下来帮忙搭手。
雪人很常见，不说京城市井的孩童，连宫里的宫女、铁镞府的年幼弟子，在大雪天，都喜欢把雪堆成各种模样，似乎这是凡人幼年必经的一环。
是个男人的模样。
“叽~？”
吴清婉和姜怡连忙分开，都是整理了下头发，以掩饰乱如麻的心绪。
姜怡瞄了吴清婉一眼，轻声道：“小姨，你好好考虑下。”然后就快步跑上了山崖。
吴清婉看着姜怡的背影，熟美脸颊满是纠结，迟疑良久，才顶着无地自容小步跟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