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亡命鸳鸯（2/2）
“给你们打个比方，天地可以看作一个戏台，座位有限，你我都是看客；如果你我一直赖着不走，又不停有新人进来，也赖着不走，那再多座位也迟早会坐满；戏台下全是赖着不走的客人，难以轮回更替，戏班子自然就死了。
“嗯？”
左凌泉背着上官灵烨，来到巨大溶洞的尽头，面前出现了台阶；台阶上是从石壁上掏出来的大型石殿，一眼看去里面黢黑一片，从建筑规划来看，应该是首脑居住的地方。
回想起彼此的经历后，上官灵烨脸色一沉，迅速抬起脸颊看向左右：
“这地方不对劲儿，我们是被关起来了？”
幽冥老祖摇头道：“天道本就是弱肉强食，建堵墙把自己封住，来逃避上位者，方法明显是错的。你们剑客不都说‘拔剑向更强者’，遇事儿画地为牢来躲避强敌，你练剑做什么？”
“这地方不是仙家构造，应该是凡世百姓修建，从风水走向来看，距离地表最多半里，沿着溶洞走就能出去。”
好在上官灵烨比较清醒，反驳道：
上官灵烨皱了皱眉：“幽萤异族是邪道，哪有安分守己的说法。”
溶洞应该在地底，规模很大，其内建筑老旧不一，有些石质建筑上还有雕刻的纹，但和修行道的咒文阵法无关。
左凌泉咬牙抬起手，在胸口摸了下，摸到了柔滑的布料和秀发，再往上则是女子光洁的脖颈，能感觉到脉搏和体温。
小木盒四四方方，造型在修行道很常见，用来装丹药，表面还有葫芦浮雕，是某家宗门的徽记，从新旧程度上来看，恐怕刚打开不久
左凌泉体内没有半点真气储备，感知也大幅削减，仅靠肉体力量，恐怕连练气巅峰的修士都打不过。而能用木盒装的丹药，至少也得是灵丹，灵谷境修士才会用上。
左凌泉扫了一眼后，踏上台阶进入了大殿，正想扫视里面的情况，背后的上官灵烨却忽然把他嘴捂住了，手指向地面。
正常情况下，修士没有饿死的说法，但在这种灵气全无的地方，显然存在可能。
“呼……”
左凌泉心中一紧，彻底清醒过来，想要查看周边情况，却难以操控身体。
幽篁老祖虽然是个邪魔外道，但这番话确实是真理，而且很好理解。
左凌泉也是油尽灯枯，哪里敢率先动手，只能强撑气势，做出神挡杀神的模样，冷声打嘴炮：
四肢尚未完全恢复力量，又完全没有灵气支撑，左凌泉还稍微有点不适应，感觉腿脚很重，稍微活动了下双腿，才找回了当凡夫俗子时的感觉。
石道并不长，也就十几步，出来后，呈现在面前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溶洞。
还没死，不会被人绑了吧……
“此言何解？”
幽篁老祖做出宽厚长者的模样，轻轻点头，认真解释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继续走吧，辛苦你了。”
身上的凤裙和发髻间的金钗一样，显出了几分凌乱；手臂无力耷拉下来，可以瞧见手腕上的金镯子和翡翠镯子；因为是侧躺在他怀里，华美裙摆下露出的宫鞋和小腿，腿上还套着质地精美的黑色丝袜。
“……”
石室光线极为微弱，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周边除开水珠滴落的声响，便听不到任何动静。
显然，上官灵烨也发现了天地灵气消失、神通没法施展的情况。
上官灵烨瞧见此景心中大定——对方靠腿脚躲避，情况明显和他们一样。
老者本来负手行走，目光在两侧的墙壁上打量，看起来也是在寻找出口，转角猛然瞧见对面站着两个人后，眼神骤变，显出敌意，却没妄动。
上官灵烨扶着左凌泉站稳，有些嗔恼的瞄了一眼后，把左凌泉转过去，踮起脚尖趴在了背上：
上官灵烨还没回神儿，思绪迟钝，说话还透着几分迷糊。
石殿内针落可闻，气氛绷到极致，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一场山崩地裂的大战。
她犹豫了下，壮着胆子抬手掐诀，同时冷声呵斥道：
左凌泉不认识幽篁老祖，但从眼神中看出对方认识他俩，而且明显心怀杀意，他心都凉了半截。
左凌泉脸色骤变，迅速回头，才发现石殿深处还有一条石道，石道拐角走出来一道人影。
“额……”
“我师尊为的是让凡夫俗子安然生息，而不是让自己举世无敌；她说你们是邪魔外道，那你们的做法肯定就有违背人道之处，不用再找借口给自己开脱了。”
左凌泉也反应过来了目前的状况，他还拿着剑怕个什么？当下恶向胆边生，提着剑就追进了石道拐角……
其实也不用上官灵烨提醒，因为溶洞就前后一条道，只能沿着路走。
“呃……”
左凌泉想以真气探查，却发现体内气海枯竭，竟然不剩下一缕真气。
上官灵烨沉默了下来，没到哪一步，根本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上官灵烨尚未苏醒，无意识的靠在了他的肩头，虽然光线昏暗，但还是能看到惨白的脸颊，娥眉紧蹙，气息也不太稳，明显是神魂受创所致。
上官灵烨瞧见雷击的伤痕，猜出了这老头是谁，冷汗都下来了，做出蓄势待发的模样。
上官灵烨头一次遭遇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心里很谨慎，不过左凌泉在跟前，要死也有个伴儿，情绪并未表露出来。
左凌泉扫了一眼，此时安危未定，也生不起旖旎心思。他把裙摆拉好盖住脚踝，将太妃娘娘抱紧了些，观察起左右。
左凌泉好久没体会过饿肚子的感觉了，他没有再瞎扯浪费力气，速度加快了些。
上官灵烨沉默了下，渐渐恢复端庄威仪的表情，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左凌泉，不温不火道：
左凌泉脸色骤变，连忙把上官灵烨拉到了身后。
“哦……”
“在海面上喷了口火，估计把吃了一年的小鱼干都喷出去了，看来以后得多找些天材地宝喂。”
溶洞内有暗河，看起来像是一个驻地，但不见半个人影，从建筑破败程度来看，恐怕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
“……”
“老夫是谁不重要，此行只是受命，带左剑侠和上官仙子去海外，去见一位老前辈。老前辈也是玉瑶洲的人，资历比上官尊主还高，看中了两位的天资，想劝两位弃暗投明；希望你们能审时度势，别因为一些人的片面蛊惑之语，就错过了真正的大道。”
但三人六目彼此对视，都没动手。
“老夫正想找你们聊聊，你们倒是自己过来了。”
上官灵烨本就没计较的意思，她身体很虚弱，尚未完全缓过来，落地就是双腿一软，直接倒了下去，连带着团子都从胸脯上滚了下来。
左凌泉也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尖锐，他想了想：
“照这么说的话，想出去也无可厚非。不过我听说，跳出这片天地，就到了更高的地方，看待这片天地的人，就好似我们看待脚下的鸟兽……”
左凌泉也摸不着头脑，上官灵烨醒来，他也放松了几分，轻声道：
“不太像，这地方好像很久没人来了，我也没瞧见对手。娘娘体内什么情况？”
左凌泉没法动手，只能顺势道；
“我自幼在九宗长大，师长教诲中，幽萤异族一直被评价为邪魔外道，实情如何确实不知。阁下的意思，莫不是指真正的大道，在幽萤异族那边？”
怎么回事……
幽冥老祖情况和两人一样，能用的就一双老拳，还被上官玉堂用雷劈成重伤；这时候不说上官灵烨，左凌泉他都打不过，哪里敢妄动。
左凌泉迅速压下脚步和呼吸，眯眼看去，却见石殿角落处，有一个小木盒。
他尚未反应过来，就落入了海底，太妃娘娘拉了他一把，也被拽了下去……
左凌泉也不敢把上官灵烨独自留在这里，便把她托了起来，手搂着臀儿，让她下巴放在自己肩膀上。
“天道是生老病死、万物轮回，和长生本就相驳，想长生就只能跳出天地牢笼。”
“不过你们年纪小，也能理解。老夫这番话并非开脱……”
来人是个老者，满头白色长发，皮肤倒还保养得不错，但脸色比上官灵烨还苍白；上半身的衣袍破烂，身上有雷击的青紫痕迹，模样十分狼狈。
声音杀气十足。
此时处境不明，彼此身份也不合适，左凌泉虽然没法心如止水，但也没有乘人之危，在心里严正告诫自己别心猿意马，然后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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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债还没汇总，目前看来只能下本书还了or2……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