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避无可避（1/2）

第249章 避无可避

从集市归来，已经是黄昏日暮。

满载而归的团子，在桃树枝头蹦蹦跳跳，不时停下脚步，回头看看几个并肩而行的女人。

烛夫人含笑闲谈，吴清婉不时接话，上官灵烨则有点心不在焉，走在旁边沉默不言，还随手折了根枝，毫无目的地轻轻晃荡。

上官灵烨很聪明，但对人与人的感情，反应比较迟钝，从小到大未曾把心思放在这方面，也没人教她这些，近两年才有所转变。

自从酒后一番打闹，上官灵烨就陷入了纠结境地，不知该怎么接受以后身份的转变。

师尊让她‘顺心而为’，给了她鼓励，一时冲动之下，想去找左凌泉坦白。

结果不巧撞上左凌泉和吴清婉在一起，时机不合适，把那份儿勇气给憋了回去，等天亮再想鼓起勇气说一句‘我确实看上你了’，不好开口了。

话说不出口，但心态已经变了，没法再和往日那样自然而然的对待左凌泉，她只能做出不冷不热的模样，发发小脾气，免得左凌泉看穿了她的心思。

至于接下来该如何，上官灵烨也不知道，今天想了一整天，得出了结论是——如果师尊遇上这种情况，肯定会把男人往地上一按，冷声来一句：“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上官玉堂的人了，敢说个不字，我弄死你”。

上官灵烨想按照师尊的路数来，但她的性格不是如此，做这种事儿很别扭，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你左凌泉的人了，敢说个不字，我死给你看”还差不多。

上官灵烨眼睛瞪大了些，一张椅子自然锁不住上官灵烨，她完全可以起身离开，但现在躲开，又能证明什么呢？

“要不刻‘上官灵烨和左凌泉到此一游’？”

以为左凌泉是不好意思，团子岂能让他临阵脱逃，用爪爪抓住了金色肚兜，就拎着飞出了窗口。

这一次也不躲，那已经说明了一切。

“叽叽~”

啪——

“你脸皮城墙做的？本宫对你一片真心？”

上官灵烨表情一凝，眼神又冷了下来：

“你把本宫名字带上做什么？”

上官灵烨把肚兜收起来，蹙眉道：

“叽。”

上官灵烨轻轻点头：“即便消息是真的，只要有人盯上你，知道你会过去，也会在那里等你；修行就是如此，走错一步万劫不复，但原地踏步，永远到不了山巅。”

上官灵烨用手指勾着肚兜，在左凌泉面前晃了晃：

上官灵烨抬起头来，看向窗外：

“桃潭让门徒查过，刚发现埋骨之地时，已经有了类似的猜测，但传的人不多，也就最近几天，才忽然传遍中洲。能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有人发现了蛛丝马迹，要么是有人刻意引导。”

左凌泉正在翻材料，见状不明所以，他又不能用神通把团子打下来，连忙开口道：

“修士闭生死关，洞府会布置各种阵法，闭关失败身故，阵法不会消失，会继续运转，直到阵法失效为止；届时洞府内的无主灵气，会一股脑冲出来散于天地，通过这点就能确定规模和大致方向。”

看泉泉送的胭脂盒，看着看着就开始傻笑……

“你刚才在我屋里把玩这东西？”

玲珑阁设有禁制，未经允许的人没法打开，更不用说鸟了。

无冶子的统治力，也就比剑皇城主江成剑弱一线，玉瑶洲有这潜力的不多，再加上五行主水，你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左凌泉聊了半天，好不容易看到上官灵烨表情缓和，结果又变了脸色，心中不由一叹。

“才刚到桃潭，桃子的事情尚未有着落，明天就走？”

上官灵烨来到书桌旁坐下，摇了摇头：

上官灵烨看着手里的肚兜，同样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左凌泉这行为。

“好吧。”

团子从窗口飞进来，落在了青竹质地的笔架上，摊开翅膀认真：“叽叽叽……”

“……”

……

团子一直跟在身边，自然发觉了上官灵烨忽然‘性情大变’，见她一副没心情与人接触的架势，也有点担忧——毕竟事情关系到鸟食，万一明天早上又把它扔出去找虫吃怎么办？

以前汤静煣也会有这么反常的时候，独自坐在屋里发呆，一会儿开心一会儿烦躁。

左凌泉觉得是这么个理，便也不在这件事上瞎扯了，示意书桌上的卷宗：

“今天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都放在桌上，娘娘过目一遍即可；以前搁置的案子还多，几天都弄不完，我今晚是在这里过夜，还是明天再来？”

吴清婉表情古怪，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言语，揉了揉额头，做出困倦的模样，默默走向了自己的落脚处。

“叽叽~”

左凌泉叹了口气，把太师椅原地转了个圈儿，让上官灵烨面向自己，双手撑着扶手：

团子才不管，扇着小翅膀直接到了山脚。

“口误，是我对你一片真心，一时情难自禁，才亲了上去。昨天和海上不同，海上你神魂虚弱，没反应过来也正常；昨天你也不躲……”

左凌泉认真点头，看向落在茶案上找瓜子的团子：

“是吧团子？”

只是这表达方式有点复杂，左凌泉似懂非懂，从玲珑里取出鸟食，团子不要，又取出毛球玩具。

团子看着上官灵烨的模样，觉得两人的状态有点相似，就开始回忆，亲娘以前是怎么开心起来的来的……

打架的小人书……

上官灵烨轻拍书桌，回过头来，莫名其妙：

左凌泉不太爱听这话，自信道：

“现在刻不了，以后总能去刻，这事儿总比抢仙剑简单得多。”

“到船上有的是时间忙，今晚休息准备下，明天去剑皇城。”

左凌泉回过身，瞧见上官灵烨手里拿着肚兜，肩膀上站着团子，微微松了口气，正想说话，不曾想上官灵烨表情一冷，先开口道：

团子贴着树冠一路来到了两人之前：

只是团子瞧见左凌泉明白意思还不准备，甚至想把东西收回去，顿时不乐意了。

“真聪明，你不提醒我都忘了。”

团子摊开翅膀，一副很委屈的表情。

左凌泉站直了身，但并未回座位，而是走到了上官灵烨的背后，抬手揉着香肩：

“叽。”

“贸然亲你确实不对，但我是男人，总得主动点。你对我一片真心……”

团子连忙摇头，落在上官灵烨的肩膀上，先是用翅膀指向山间小楼，又指向上官灵烨，然后张开鸟喙，讨要小鱼干。

“我没躲吗？你手口并用……”

“嗯？”

左凌泉也搞不懂团子要什么，便试着解除了禁制；结果团子还真会用，在里面一通乱翻，最后扯出来一件绿绿的东西，还有几盒胭脂。

团子在桌上迅速物色，最后挑了挑金鲤鱼的肚兜，还有一盒胭脂，抬起翅膀指向外面：

啵~

上官灵烨依旧毫无反应，全神贯注地看着卷宗。

这能有什么暗示？

上官灵烨琢磨片刻，硬没想通左凌泉此举的动机，她也没收起肚兜，直接拿在手里，闪身回到了竹楼。

上官灵烨靠在椅子上，感觉不太对劲儿。

可是泉泉没送奶娘胭脂盒……

左凌泉觉得这话是有点不要脸，就改口道：

“也有其他人，但你机会最大，五行主水的无主仙剑，玉瑶洲就这么一把，错过了你只能去其他洲找，所以明知是坑，都得过去看个究竟。”

左凌泉简略听了一遍后，奇怪道：

“你的意思是，团子飞回来，从你身上拿了玲珑阁，自己打开，翻一件肚兜出来，以你的名义送给我？”

但上官灵烨显然说不出这种没骨气的话，身边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只能在外面逛街暂时逃避，默默思考合适的对策。

左凌泉看了下腰间灵器品阶的墨渊剑：

团子埋头狼吞虎咽，一副除了吃我啥都不会的模样。

“你送本宫这东西什么意思？”

左凌泉发现上官灵烨表情不善，知道她误会了，解释道：

“剑皇城那边出了点风声……”

听见翅膀扇动的声音，吴清婉余光瞄了下，哪想到抬眼就瞧见一只小白鸟，抓着一件镂空质地、骚里骚气的小肚兜，从天上飘了过来。

“……”

团子念及此处，觉得这法子可以试试，就展翅而起，划过桃潭的上空，直接来到了山脚下。

左凌泉忙活一整天，看得字估计比往日十几年都多，正焦头烂额；瞧见团子回来，他自是一喜，放下金笔看向窗外，却不见上官灵烨和清婉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