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该配合的演出你视而不见（2/2）
“师尊，桃尊主正在气头上，估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若是为了抢人，整出些美人计的把戏，左凌泉……”
“……？”
梅近水离开后，尊主剑皇前去搜寻踪迹，已经四散而去，上官灵烨本以为桃尊主也走了，却没想到桃尊主杀了个回马枪。
她表情如同俗世青涩的少女，低着头道：
拉偏架？
左凌泉张了张嘴，明明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却不好答应。
桃尊主落在山间的观景亭里，可能是独自吹风冷静了下，怒意已经收敛，转为了左凌泉第一次见面时的高人做派，不苟言笑，沿着石道往山野深处走去。
“此事还得多谢前辈，若不是前辈指引，我现在还在桃潭打坐，哪儿来的机会去沙海抢仙剑。”
等待不知多久后，一道清灵嗓音，终于从身旁响起：
“灵烨。”
明白此言的意味后，上官老祖眼神稍显怪异，不过马上又把眼底的异色收敛了起来。
桃尊主有些真性情不假，千年阅历也是真，这些浅显的道理，哪需要左凌泉来开导。
？？
这还不是拉偏架？
上官老祖为了捍卫正道，不顾旧日情分，亏欠的人是梅近水，要道歉也是事后在梅近水坟前道个歉，现在梅近水都跑了，上官老祖道什么歉？更何况是给你崔莹莹道歉，凭啥？
左凌泉欲言又止。
桃尊主与他非亲非故，凭什么这么无条件地帮他？
左凌泉沉默少许，摇头一笑：
“此行确实亏欠前辈太多，再索取，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上官灵烨尚未来得及制止，左凌泉已经落入桃尊主之手，那可是她男人，自然心急如焚：
“桃前辈，你岂能对晚辈动手？”
这个问题，同样不需要思索。
桃尊主面如霜雪，沉声道：
“能成为一方尊主的人，早已经扛过了修行道上的万千磨砺，明白大是大非，老妖婆同样如此，只是有些时候迫不得已罢了。”
两人迅速转头，身着金色龙鳞长裙的高挑女子从天而降，好似从月宫而来的九天仙子。
“本尊没有独吞那颗仙桃的意思，但你总得给本尊个台阶吧？你不是我徒子徒孙、不是我至交好友，甚至心都不放在我这边，而是向着上官玉堂，本尊怎么把仙桃给你？”
话刚出口，左凌泉就感觉天旋地转，等视野恢复，已经出现在了桃尊主的身边，四肢僵硬，动弹不得。
这话纯粹和稀泥，两边不得罪。
这不是他的桃桃吗？！
“诶？前辈……”
左凌泉身在空中，被无形之力束缚得动弹不得，地上山河在眼前倒退，速度快到连颜色都没法分辨，感觉就如同穿越空间一般。
桃尊主在尊主剑皇之中，不以战力见长，但好歹也是货真价实的一方尊主，她想要做什么，常人怎么可能拦得住。
桃尊主走进一片郁郁葱葱的梅树林，摇头道：
“不是让你昧着良心拉偏架。上官玉堂大义上是没错，但不近人情也是真，我师尊当年确实帮过她，她今天既然秉公无私，那私德上就是有所亏欠；大庭广众之下，我不和她计较，但私下里，她必须给本尊赔礼道歉。”
布置好场景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扑面而来。
但左凌泉也不是圣人，总有弱点。
只可惜上官老祖忙着善后，没时间回应，直到小洞天开辟完成，把祖树移进去后，才姗姗而来……
——
落日西斜，矿山附近已经了无人迹。
装死半天的谢秋桃，闻声立刻回头，恭恭敬敬道：
“多谢前辈指点。”
“……”
上官老祖没有去搭理痴心妄想的静煣，迅速稳住了心神，转眼做出长辈该有的姿态，柔声道：
“路要自己走，自己的私事，何须向我禀报，我又不会拦着你。”
忽如其来的话语，打断了上官老祖的思绪。
桃尊主檀口微张，作势欲咬，闻声又顿住，偏过头来：
“怎么啦？”
“不是什么难事儿。你不是说本尊没错嘛，为至亲着想本就是人之常情。待会上官玉堂来要人的时候，本尊和她吵……对峙，你要站在本尊这边，向着本尊说话。”
南方的太阳，比沙海要温和许多，青山绿水伴随着微风蝉鸣，甚至让梅山的林间小道带上了几分温凉清幽。
桃子很大，需要要两只手捧着，带着股异香，看起来有点眼熟。
“对嘛，这是人之常情，所以她今天想给师长求一条活路没错，没人会责备她，这是她应该做的。”
谢秋桃抱着团子在下面小声接了一句。
“如果有朝一日，我投靠了幽萤异族，被尊主剑皇围住，你也在其中，你会不会按照我的教导，恪守正道，不徇私情？”
轰隆——
桃尊主在琴台后就坐，并没有给左凌泉弹琴助兴的意思，想着上官老祖待会儿就会过来，把姿态都摆好了，面色不喜不怒，气势很强。
上官灵烨同样难以理解桃尊主的脑回路，她回应道：
“我是师尊的徒弟，前辈即便有气，也该收拾我，您抓左凌泉做什么？他又不是师尊徒弟。”
“左凌泉想拜师桃潭，谁都没资格拦；他如果不想拜师桃潭，你觉得威逼利诱他就会屈从？”
左凌泉曾来过一次，一眼就认出，这是距离沙海近两万里之遥的梅山，心中不免惊叹桃尊主的速度。
但明白归明白，上官老祖今天不留情面，桃尊主总不能完事儿就笑脸相迎。
而其他两位元老乃至剑皇尊主的责任，就是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我，捍卫正道的规矩，场面或许和今天一模一样。”
“桃尊主明白事理，今天为何还要与师尊反目？”
上官老祖在上官灵烨心中的分量极重，被放逐到俗世八十年，没有半句解释，灼烟城重逢之时，上官灵烨都能毫不犹豫舍命相护，以后又岂会改变。
“哦……”
“……”
“今天的事儿，前辈和上官老祖都没错，只能说造化弄人。要不待会上官老祖来了，我见机行事，尽量说和，锅都让我接着……对了，这事儿还真赖我。我要是不在梅山写诗、不瞎跑碰上无冶子，梅前辈就不会过来，不过来就没后面的事儿，怪我，这事儿全怪我……”
“师徒名分绝非磕头拜师那般简单，老妖婆也没你想得那般不堪。她把左凌泉带走，不过闹点小脾气，想等我上门要人，借机刁难我罢了，只要不搭理她，她什么浪都翻不起来。”
“桃前辈，今天的事儿，我觉得你没错，袒护至亲之人，本就是人之常情，换做我，反应也会和前辈一样。
“前辈请说，只要力所能及，晚辈义不容辞。”
没得到师父的认可前，上官灵烨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此时总算定了下来，微微点头。
庭院面向项阳城，露台上可鸟瞰梅山全貌，摆着一个蒲团，一张琴案，从布置陈设来看，应该是桃尊主的私宅，昔日偶尔会来这里回忆往昔。
上官灵烨稍作沉默，又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脸颊红了下，又小声道：
上官灵烨旁观全程，可不觉得桃尊主只是在闹小脾气：
不过左凌泉胆子再大，也不可能从背后打量一位尊主的姿容，他目不斜视，开口道：
“对啊……”
此时上官老祖恐怕已经到了桃潭，这地方没人能按住火气冲天的桃尊主，上官灵烨脸色微变，迅速挡在左凌泉面前。
“如果哪天我走上邪路，师父本就该清理门户，这是师父的职责，我没资格怪师父。”
上官老祖早料到灵烨和左凌泉有了男女之情，但真听到灵烨坦白，心湖间还是起了点莫名的波澜。
？
上官灵烨微微愣了下，心里有点不相信，铁面无私的师父，会为了她和整个正道为敌。
“你都能明白的道理，她岂会不明白；我职责所在，真杀了梅近水，和她只会断了昔日情分老死不相往来，如今梅近水跑了，又岂会结死仇。”
上官老祖说到这里，眼底少有地显出了疲惫：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也一样。你以为我真的铁石心肠，想做这杀伐果断之人？只是坐在这个位置，身不由己罢了。
“上官玉堂能忘恩负义不记长辈恩情，我为何不能对晚辈下手？”
上官老祖的脸色从来风轻云淡，不见任何波澜，听到这个消息也没露出异色：
“随她折腾吧，搭理她作甚。”
上官老祖对桃尊主很了解，摇头道：
在环境的渲染下，左凌泉渐渐也眉头紧蹙，或负手而立，或双臂环胸，暗暗琢磨待会该怎么当和事老。
结果……
该配合的演出你视而不见……
独留一个无关的人在这里即兴表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