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红烛如火（2/2）

左凌泉张了张嘴。

有只鸟陪伴，汤静煣心底的紧张自然消减不少，她揉着软绵绵团子，想用心声和婆娘聊上几句，但婆娘那边毫无反应，连人都感知不到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是啊。她可凶了，逼着我学，她也是个黄老闺女，我看她自己都没弄懂，讲的时候眼神特别古怪……”

汤静煣强自镇定，把获取本命火的法门大略说了一遍。

不过老娘这么说了，团子自然不敢抗命，用翅膀抱着汤静煣，脑袋蹭了蹭肚子，一副舍不得的模样。

汤静煣虽然没被娘亲教过洞府礼节，但自幼从市井婆姨的口中，听说过大概流程。她抿了抿嘴，小声道：

“狐狸尾巴，你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似是察觉到了男人的打量，静煣盖着红盖头的脸颊动了动，最后又低着头，双手紧扣，指节都微微发白了。

左凌泉微微俯身，看着面前的新娘子，含笑道：

左凌泉很想展现大男子主义，但媳妇太虎，有时候真没办法。他无奈笑了下：

“好啦，知道啦，待会让老祖听见，又把我拉到演武厅练几个月，我可没处说理。”

汤静煣双手紧扣坐着，闻声训道：

“找你奶娘去，别在这捣乱。”

这个推断很合理，但汤静煣不大放心：“死婆娘这么说的，万一……你不是错过了吗。”

左凌泉知道静煣操心他的修行，想了想，靠在了床头，让静煣靠在怀里，拿出她那本古籍，前后翻阅了一遍。

汤静煣端着交杯酒，穿过左凌泉的手腕：

左凌泉自然不会猴急着扑上去，拿起了放在案台上的秤杆，来到跟前，轻柔挑起了红盖头。

房门外响起团子震惊的咕叽，还用小爪爪踹了两下门。

？？

左凌泉眼神一呆。

“嗯……”

“……”

“是嘛……”

正常阴阳相合，老祖过来打岔是老祖理亏，弄狐狸尾巴……

“娘子。”

汤静煣不大相信，她性格本就好强，而且境界和灵烨差不多，清婉都扛得住，她怎么扛不住？

汤静煣见左凌泉这么说，自是不乐意了：

“你是不是怕把婆娘弄过来了？”

汤静煣想抬手摸摸脸颊，又觉得不规矩，所以就没动。

轻声嘀咕间，汤静煣捋了捋团子身上的小马甲，询问道：

“这衣裳谁给你做的？”

很快，房门轻柔打开。

“她答应好的，哪里会在今天听墙根，你放心……放心弄你的就是了，别管她。”

吱呀——

汤静煣眨了眨眼睛，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出生以来经历的辛酸孤苦，嘴角勾起轻轻笑着，眸子里却压不住地现出些许水雾。

左凌泉感觉到了静煣眼神的变化，拿来的酒杯，在身边坐了下来，声音轻柔：

“从今以后，我就是煣煣相公，什么事都有我扛着，煣煣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

不过这种时候，压力再大也得给静煣一个美好的夜晚，不留遗憾，他点头一笑，将桃尊主专门送的仙家陈酿一饮而尽。

“要是死婆娘欺负我呢？”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放心好了，没这要求，今晚放心当新娘子就是了。”

“是吗？没想到老祖也会化妆，真漂亮。”

饶了我……

从‘小左’换成‘相公’，不过是改了一个称呼，但真正出口后，汤静煣却感觉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毕竟从这一刻起，她就从汤家孤女，彻底变成左家人了。

带着三分酒意的左凌泉，面带笑意进入屋里，俯身把嗷嗷待哺的团子捧起来，喂了颗灵果后，抛到了门外，插上了门栓。

随着红盖头一寸寸挑起，水嫩柔美的脸颊呈现在烛光下，杏眼朱唇，肌肤犹如刚出水的豆腐般白腻，哪怕左凌泉已经朝夕相处好几年，此时此刻瞧见此景，眼中依旧流露出了惊艳。

两人虽然早就躺一起亲密过，但来真的，静煣肯定紧张。左凌泉见此，转身拾捡被褥下的桂圆莲子，想让静煣先放松下来。

“咕叽咕叽！”

如果真有第一次的要求，第一页就该写上提醒，但左凌泉翻遍古籍，上面全是运功路线，根本没提及此事，唯一的注意事项，就是在卷末提了句‘阳阳爆体、阴阴散功，切勿动用此法’——意思倒也好理解，同性之间别瞎搞，会死人。

汤静煣连忙摇头，连带着头上的珠钗跟着摇晃：“就是，就是婆娘给我说了点事儿……”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都分不清这是谁饶了谁了，他不知该作何言语，干脆凑上前，堵住了静煣的言语。

左凌泉知道老祖不会在烛夜打岔，但一想到能影响到老祖的心境，还是有一种被老祖看着洞房的感觉，压力颇大。

汤静煣脸色更红了，却没乱动，微微把领子挑开了些，露出下面的红色鸳鸯肚兜，和一枚翡翠吊坠的轮廓：

汤静煣笑容一凝，脸儿猛地红了下，忙把团子撵下去，规规矩矩地坐好。

“相公。”

汤静煣感觉到左凌泉手不老实，被褥下的身段儿轻轻扭了下，但最后还是放松下来，没乱动。

念及此处，汤静煣又开口道：

“这婆娘，还害羞不成……躲着也好，免得待会捣乱……”

双唇相合，温润如蜜。

幽幽烛火照应着缓慢放下的红色幔帐，渐渐只能看到两个相拥在一起的影子。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幔帐间传出，又停顿下来，变成了男女小声蜜语。

随着一声轻“呜！”后，话语才彻底停下，婚房之中能瞧见的，只有幔帐上垂下的金穗，在烛光下无风自动，微微摇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