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久别重逢（1/2）

第345章 久别重逢

屈乾辰认输之后，可能是怕留在仙王陵等着开陵，万一开出来什么无上至宝，左凌泉等人不想外泄消息灭口，为了安全起见，以给师父上坟为由，先行去了地面。

至于左凌泉等人会不会按照承诺，给他分点东西，屈乾辰完全没去考虑——想给他就少不了他一份儿；不想给，他在旁边盯着是等死，倒不如痛快一些，还能落个识时务的印象。

屈乾辰离开后，左凌泉站在偌大陵墓之前，看着石碑上‘擅入者死’四个字：

“前辈，这陵墓可以打开？”

上官老祖心中暗道：“不打开老妖婆怎么出来？”，但这话并未明说，只是道：

“封魔殿意在镇压妖魔，只要里面的东西寿数已尽，本就该开启。不过你也不用抱太大指望，里面构建封印的天材地宝不会少，也可能有妖魔骸骨，但法宝仙兵不会给妖魔留在身边。”

说到这里，上官老祖看向麒麟护腕：

“此物是以麒麟血铸造的铠甲，有仙兵的品阶，但要辅以天机殿的独有功法，才能发挥效果；你想要，可以拿去，但天机殿的故人，对我乃至玉瑶洲都有恩情，不能坐视其断绝香火，你拿了要拜师重建天机殿；如果不想扛起这责任，此物不能给你。”

左凌泉对改换门庭半点兴趣没有，玩笑道：

“我算是铁簇府的女婿，岂能自立门户。”

谢秋桃得到许可，就开始放开手脚折腾起来，挪动石桥两侧的石雕，改动宫殿廊柱之上的阵纹。

“如果知道‘抗逆天命者死’，就迫不及待把长生道打开，继续和天魔打架，本来可以安安稳稳再活几辈子的底层生灵怎么办？天就算真塌了，也是上官玉堂他们扛着，她比我们更在意这些。”

谢秋桃卖力转动神兽白泽的雕像，当转到一定角度后，数十丈高的巨型墓门，就发生地晃动，继而往上抬起，露出了丈余高的缝隙。

但楚荀接下来的话，却让左凌泉有点惊异。

当时天魔频繁降世祸乱人间，每次都是一场灭世浩劫，无奈之下，道家祖庭联络其他几洲的仙道枭雄，以封印太阴神君之法，破坏天地阴阳平衡，锁死了九洲天地。

如果说是‘逐步挣脱’，那……

谢秋桃想想也是，没有再问了。

谢秋桃知道莹莹姐此行跟着暗中当护道人，瞧见她神色不自然的模样，就猜到她绝对是玩脱把自己关住了，想笑但是不太敢。

左凌泉看到这里，觉得楚荀的观点和现在幽萤异族的观点大同小异，只是理解更深刻一些。

“朱雀是凤凰老大，也五行主火，要是朱雀造反，咱们怎么办？”

不过桃尊主并未因此就怀疑曾经所行之道是否正确，见左凌泉、谢秋桃都若有所思，开口道：

上官老祖见左凌泉走到了桃尊主跟前，眼神微动，瞄向了左凌泉手腕上的五彩绳！

这种闭关锁国、自废武功的求生之法，是个人都知道不可取。

不过桃尊主这尴尬又故作镇静的模样，确实挺有意思的。

左凌泉推着石头，按照老祖的指示挪动半天后，来到了墓门之外，观察墓门的情况。

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说，她认真回应：

桃尊主步履盈盈走在前面，讲述着地宫里随处可见的仙家材料。左凌泉听着听着，心中的窃喜就化为了谨慎，望着石桥另一端的巍峨大殿：

左凌泉有点想笑，但并没有看低桃尊主的意思——桃尊主不会破解这阵法，单纯是因为三元老封藏了诸多上古秘术，不准后来人学，并非桃尊主学艺不精。

比如南方属五行之火，为天地阳气最盛之处，没有太阴压制，很可能逐步挣脱天地束缚，化为魔神为祸人间！

左凌泉看到此处心头一震——楚荀被囚禁至死，根本不了解外界情况，但他预测的事情，后来的几千年确实发生了；九凤之一的窃丹，就挣脱了天地束缚，差点灭掉了整个玉瑶洲。

左凌泉和两个姑娘站在桃尊主背后，神色敬重，等着进去参观。

左凌泉手按剑柄，确定宫殿里没有任何异样后，才看向其中。

万一桃老妖婆脸上挂不住，自暴自弃摆烂，真对左凌泉动了凡心，她以牙还牙不成，还给灵烨送个姐姐，岂不是显得自己像个大聪明？

要不就抱着揉两把胸？

桃尊主沉默片刻后，给了个比较残酷的回答：

“窃丹只能毁玉瑶洲，人族打得过；世外天魔掠夺的是九洲大地的一切，次次都是灭世，人族不一定能打过。两害相权取其轻，正道六仙君坚守先人道路，可能只是想让九洲生灵的太平日子持续得更久些。”

很快，巍峨宫殿的大门，在“咯吱吱——”声音中缓缓开启。

左凌泉见此自然不多说了，拱手一礼：

“谢前辈。”

上官老祖没有再多说，抱起团子站在了台阶之上：

“镇魔殿结构复杂，想要开启，得先扭转此地布下的紫微星阵图……”

长案上摆着一盏千年不灭的琉璃灯，散发出暖黄火光，照亮了桌子上摊开的卷籍。

左凌泉心跳如擂鼓，望着近在咫尺的桃尊主，第一反应是——莫不是中了幻术？桃尊主怎么可能在这里？

桃尊主愣愣站在墓门里面，心里比左凌泉还震惊，红唇微张，叼在嘴里的金笔掉下来，落在鼓囊囊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金色墨迹，脑子里全是：

完了完了……

掠夺他人神魂是绝对的邪道手段，因为需求量很大，几万条性命才能听个响，一般没人敢这么玩。

楚荀的观点很明确——人在天地之内，就不可能改变天道法则；封印太阴可以把天魔排斥在家门之外，但阴阳不平衡的后果，是整个九洲大地成为死地，在封印太阴神君强行干涉天道那刻起，九洲大地就已经在慢性死亡了。

桃尊主眨了眨勾魂夺魄的双眸，认真点头：

“你还有点眼力，没错，我是在这里等你们过来，闲着没事，研究里面的封印……”

气氛稍显尴尬。

刻痕全是字迹，蝇头小篆写满了长案。

左凌泉眼前一亮，在墓门抬起的同时，就低头往里面查看，但话没说完，浑身就是猛地一震。

“哦……”

团子掉在地上，愣了好久，却也不敢抱怨，迈开小爪爪跟着跑了进去。

桃尊主一瞪眼：“你明白什么？”

蒲团上并没有人，因为人就在左凌泉正对面。

左凌泉眼神微动，对桃桃的建议十分动心！

殿内并没有什么妖兽骸骨，看起来就是一座华美雅致的宫阁，两侧有偏殿，主殿内则是成排的书楼，上面卷籍整齐摆放，库藏恐怕不下数万卷，但都是打发时间的闲书，大殿正中是一张长案。

人影是个身着墨绿长裙的风韵女子，手里捧着书籍，嘴里叼着金笔，正直愣愣望着他！

四目相对，左凌泉瞬间色变，说不惊恐是不可能的——他打开的一座看起来几千年没开启过的地底陵墓，老祖还说里面封印着妖魔，这怎么想里面都不可能有个活人。

上官老祖把护腕收进了静煣的玲珑阁，平淡回应：

“你们给谁都可以，但没能扛起责任，或者辱没了天机殿的名声，本尊会代故人，把传承收回来另寻弟子。不管是屈乾辰还是姜怡，或者你们自己，都一样。”

左凌泉略微看了遍，写的是这具白骨的生平，其原本是天机殿的殿主，名为楚荀，算是正道魁首之一。

汤静煣恢复了身体的控制，正在思索死婆娘刚才莫名其妙的情绪变化，尚未想出个所以然，地下广场上就没人了，阴森森的有点恐怖。

不过即便是如此，也有些许心智不坚的人，被获取残魂侵扰心神，从而心性大变入魔。

桃尊主一脸蒙逼，措不及防之下，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自己的处境。

人赃俱获，怎么解释都有些无力。

“光是镇压，都用了这么多天材地宝，这里面关的的是什么东西？”

“那拖再久，乱子还是会来呀……”

左凌泉含笑道：“嗯……莹莹姐道行果然高深，我们还在想办法破阵，你就已经进来了……您是在想办法破开里面的封印对吧？”

宫殿内部构造特殊，虽然有残损痕迹，但大体完整，书籍更是完好如新，如果不是明知这座地宫已经在地底长眠数千年，说是白骨刚死几年，左凌泉恐怕都不会怀疑。

好在墓门后的女子面相实在太过熟悉，左凌泉刚惊的后退两步，便认出了这个丰腴女子是谁。

左凌泉幽篁巅峰的道行，操纵天地之力撼动小山丘也没啥问题，挪动十几尊石像并不难。

修士想要快速提升境界，正常的办法都是去斩杀道行较高的妖魔，以正当途径获取残存的神魂之力。

此法相当于把九洲大地的‘天’降低了一大截，让世外天魔没法容身，而副作用就是‘天’的高度，限制了九洲生灵的上限，同样没法再生长到‘九垓境’。

桃尊主眼神稍显慎重，走到书案之前，仔细观察片刻，才招手让三人一鸟过来。

楚荀被囚禁之后，不了解外界，但预测了九洲未来的变化——阴阳不平，阳盛阴衰，致使北方开始衰落；而南方则阳气过盛，天地失衡。

“这座地宫，是本尊千辛万苦打探而来，里面的东西本尊用不上，全给你和秋桃了。这条银河里的水是‘沉灵钨’，打造隔绝阵法、防具的必需品，眼前这些，足够天帝城这样的炼器豪门用一整年了；还有这些石像，都是高人打造的镇魔像，随便一尊放在宅院、宫阁里，都可以保子孙万世不受百鬼侵扰……”

桃尊主认真解释半天，说通了她为什么在这里后，也不管左凌泉信不信，转身走向了石桥另一端的大殿：

上官老祖示意广场周边的雕像，指挥两人按照方位挪动。

左凌泉跟着背后左右打量，具体的听不大懂，但能明白两个字——值钱。

在旁边看了片刻，就明白了此地封印的精髓，心中豁然开朗，两人徘徊不定之时，还会开口提醒两句。

团子躲在桃尊主的裙摆后面，探头观望，迎面吹来一股阴风，吓得它连忙缩了回去。

她回过神来，迅速一挥袖子，收起周身的资料，做出风轻云淡的高人模样：

“瞎说什么？本尊只不过是……发现了这座地宫，才让上官玉堂带你过来拿机缘，嗯……”

“它可以把青龙白虎什么的都灭了呀，一家独大，称王称霸。”

桃尊主则是耸了耸肩：“窃丹造反，是想篡位，掌控整片天地；朱雀已经是天地支柱之一，可以说就是天地本身，你见过皇帝造自己反的吗？它老人家真发火，也是试图恢复天地平衡。”

猛然瞧见一个人影站在面前，左凌泉没被当场吓死都是心智坚韧，差点抬手一剑就出去了。

而距离左凌泉仅有两丈远的桥头，摆放着一地的书籍，还有个玉质蒲团，旁边放着开封的红色酒葫芦。

上官玉堂这臭婆娘，你来真的呀？！

墓门内外一片死寂。

上官老祖眼神则露出了几分古怪。

“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