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人情世故（2/2）
左凌泉眼神有点无奈。
等把这些事情忙完，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
谢秋桃点头道：“是呀，以前我一个人闯荡，过年的时候，就只能对着北方烧点纸钱，然后自己弄个炮仗玩，想回家都不知道家在哪儿，可难熬了。左公子想回去就能回去，应该高兴点才是。”
这里高境修士太多，万一明天修行道传出‘剑妖在小酆都乱搞，被阳神罚白玉珠五千拘留十五天’什么的鬼消息，以后恐怕就没脸在外面混了。
感觉泉儿都配不上人家……
左夫人闻声回头看向门外的街道，却是一愣。
汤静煣哪怕跻身修行道好几年了，依旧是纯粹的俗世心性，对这些东西远比修行事在乎，她安慰道：
“你在做大事吗，离得远回去来不及，不是不想回去，娘又不会怪你。就算真怪你，等下次回去，你带个大胖小子回去，娘肯定也不怪你了。”
来到小酆都附近，左凌泉先行离开了阁楼，不一起走，是因为游历是为了独当一面自己成长，寻常修士该走的路都得走一遍，如果不是在绝剑崖身上有伤，恐怕那时候就会自己坐渡船过来；灵烨她们以及桃尊主的具体动向，和上次一样，并未告知他。
“灵烨也想你来着，知道左伯母喜欢京城仙芝斋的胭脂水粉，让我专门给伯母带的。”
也不知道泉儿把这大姨子拐到手没有……
左凌泉被媳妇轮了两个月，心里邪念不多，但大雪天的和热乎媳妇躺被窝的事儿，自然也不会拒绝。他笑了下，把佩剑放在枕头边上，撩起被褥躺了进去，抱着热豆腐似的的静煣，轻轻舒了口气。
左夫人明显有点激动，语无伦次，快步跑到台阶下，握住上官玉堂持伞的胳膊，同时望向后方。
“有点。一晃两年没回去了，上次带了八个姑娘回家，娘亲绞尽脑汁准备见面礼，我这么久却连个书信都没有，说起来挺那什么的。”
来小酆都的仙家豪门弟子可以乘坐自家渡船，而散修和小宗门弟子就只能坐公家渡船出海，‘义堂’便算是登记检查背景的地方。
“对了，上次过年做的炮仗都没放完，我都给忘了，要不在这儿点了？”
上官玉堂收敛睥睨众生的强者气息，看起来就只是个端庄知性的高挑御姐。她面带微笑，却又夹杂三分歉意：
“就我一个人，左凌泉他们没回来。”
汤静煣在被子上轻拍了下：“睡你的觉，再偷听把你炖了。”然后靠回肩头，继续道：
“我还不想，婆娘横在中间，我什么都没尝试过，有了娃儿哪好意思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我觉得应该让清婉给娘生个孙子，她最喜欢讨好娘，胸脯也大，不奶孩子浪费了……”
左夫人愣了下，哪怕天黑面貌看不太仔细，这无人能比肩的大房气质，还是让她第一时间认出了这姑娘是谁。
踏踏——
不过少了‘家族之星’七少爷，和‘左家之耻’五少爷，阖家团圆的气氛总是缺了点味道，三婶儿和其他婶婶聊的话题，都在这俩不知道归乡的娃儿身上。
上官玉堂对于这个问题，倒是迟疑了下：“呵呵，还是以前的样子，刚才还想放炮仗来着，古灵精怪的……”
左凌泉来到城中心的高楼内，可见百丈方圆的大厅里人很多，八成是散修，等船的闲暇，互相交流着婆娑洲那边的情况。
左夫人紧紧握着上官玉堂的手腕，就和怕她跑了似的，瞧见手腕上的茶青色镯子，心中又有点不是滋味，觉得实在亏待了，笑着道：
“玉堂，你怎么大晚上一个人过来，多危险呀，该提前打个招呼，伯母派人去接你也好……”
能走修行道的人，大半都是水上浮萍，早已双亲不在、无家可归，想过年关，又哪里来的酒饭香味让人体会那早已忘却的年味。
“被窝暖热乎了，你要不也躺会儿？”
谢秋桃是闲不住的性子，没有回房，待在一楼的大厅里，听各路道友瞎扯。
“公主做什么女红，逢年过节朝廷都送东西过来，心意到就行了……莹莹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团子在被褥里面闷闷叫了一声。
“嗯？”左凌泉略显意外：“老祖现在很开心？”
风雪太大，街上人影寥寥，偶尔遇上的路人，身上多带着几分形单影只的萧索。
修行中人寿数太过悠长，动辄以甲子算时间，对俗世‘年关’看得比较淡；但真到了年末这几天，心中免不了还是有些多愁善感。
“想家啦？”
“玉堂？！哎呦~快快……”
“好着呢，静煣和清婉还给您做了件新衣裳，可惜今年带不回来。公主不会做女红……”
静煣被拱来拱去的团子弄得有点不舒服，书合了起来，把团子丢到了背后，拍了拍身前：
汤静煣说了两句，心中仔细感觉了下，又奇怪道：
左凌泉接过道家祖庭发放的三枚身份牌后，因为在城里也没熟人，就先在城里找了个落脚地——顺带一提，只要持着发放的身份牌，在城内居住、修炼全免费，也可以到指定铺子领取丹药、符箓等消耗品。
府邸大门外，两尊石狮子立在小雪之中，左夫人站在台阶上，眺望着远方的街口，哪怕明知道左凌泉今年不会回来了，还是每天都在这里等着，毕竟左凌泉回来不会事前打招呼，万一就等到了呢。
城东的左家大宅，如往年一样热闹，亲眷都回了祖宅，三叔和三婶儿也难得从京城抽身，过来了一趟，人比往年还要多些。
在年关前行走在这寂寥雪夜，回忆起幼年，道行再高的正道修士，恐怕也会生出几分‘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伤感。
左凌泉家底还算殷实，自然没和底层散修去抢这点小福利，只在距离港口比较近的客栈里住了下来。
客栈不算奢华，屋子里只有简单的桌椅床铺，茶案上放着几本书籍，看名字是妖物图谱、地理位置等物，用来给即将远行的修士做参考。
左夫人拉着上官玉堂进入后宅，都忘记了怎么招待客人，直接把上官玉堂拉进了房里嘘寒问暖，问过儿子儿媳的情况后，心里安定下来，想起了什么，又问道：
“玉堂，你是大燕朝的人，在外面消息比较灵通，可知道我家老五跑哪里去了？好几年没见，凌泉他三叔三婶儿有点操心，今年过年回来，就是想问问，结果凌泉也没回来……”
来历可靠的修士安排跨海渡船的速度很快，但下一艘运人的渡船也得明天才能抵达。
而另一小部分亲眷尚在的修士，就更加落寞了。
上官玉堂微笑道：“去北方了，前两个月有过消息，没啥事儿，不过云亭没和凌泉在一起，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有了消息再告知伯母。”
“那就好。”
左夫人心里松了一大截，握着上官玉堂的手，始终不曾放开，有好多话到了嘴边，却又欲言又止，最后才感叹了一句：
“玉堂，你这么懂事的姑娘，要是谁娶了你，那真是祖上积大德了。”
上官玉堂只是微笑，没有接话……
——
阿关在外面租房子码字，个把星期没回家了，去女方家的事儿推到了年后，但码字静根本不下心，想不出剧情，明天请假回去陪陪父母，希望大家理解一下orz！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