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他来了（1/2）

第395章 他来了

不知不觉已经日上三竿。

空间不大的睡舱，被弄得颇为凌乱，枕头歪歪斜斜，各色裙子搭在床榻边上，旁边的妆台，放着两条狐狸尾巴，还有清婉精心炼制的手铐铃铛……

画舫的床睡不下太多人，姜怡侧躺在里侧，面朝墙壁；清婉平躺在中间；静煣则躺在外侧，背对两人，手儿捏着薄被，遮挡在胸前。

冷竹挤不下，穿着薄纱舞裙睡在了地毯上。

至于在家里作威作福的灵烨，被几个姑娘合起来撵到了外舱的美人榻上，怀里抱着大白猫歇息。

左凌泉虽然想搂着媳妇睡觉，但屋里实在没他躺的地方；做牛做马操劳一整夜，人再精壮也难免有些过度放松后的困倦，就靠在了书桌后的太师椅上，闭目小息。

虽然睡着了，但神魂显然还没从惊涛骇浪中缓过来，梦里依旧感觉被压得严严实实，双手、腰胯、乃至脸庞，都被柔软火热包裹，和鬼压床似的……

意犹未尽的梦境没持续多久，左凌泉就被寂静舱室里的声响唤醒：

咚咚咚——

“叽什么叽，去！”

左凌泉收拾整齐，穿着一袭清婉刚做好的云纹锦袍，走在杨柳依依的河岸边。

汤静煣抱着团子道：“进去怕是太危险了，要不让团子进去找？”

老陆听见这言语，摇头轻笑，端起茶杯抿了口，想继续神游。

“这话别乱说，让上面知道，你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大快朵颐的左云亭见状，等老陆离开，才放下汤都快喝完的空碗，来了句“去拉泡屎。”跑出茶铺，找到了在巷子里兜兜转转的老陆，询问道：

吴尊义摇了摇头：“正道那边的天遁塔已经更换阵图，不知晓阵图构造的情况下，不可能破解信息，收到了也只是杂音；目前只能看看那些不加密的地下仙子跳舞，或者先生说书……”

他轻手轻脚起身，来到美人榻旁边，把灵烨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些，遮挡住倒扣玉碗般的风景，然后推起了窗户。

外面风和日丽，徐徐阳光照耀着青山绿水，景色美不胜收。

姜怡红裙如火，腰上挂着左凌泉送的‘红娘子’，和左凌泉十指相扣，闲庭信步间说着：

不过一瞬之间，屋里就响起困倦呢喃和低声训斥：

几天以来，左凌泉听从姜怡的嘱咐，潜入得很顺利。

吴尊义摇了摇头，看向周边的水幕：

“商老魔要是知道，我费神仙钱万万、天地奇珍无数，只是为了给你打造一个能跨洲看美人跳舞的观星台，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阉了，还熬出头……”

“现在也走不了。”

姜怡遥遥听见这些言语，臊的脸色通红，连忙把牵着的手松开了，回头跑向画舫：

仇大小姐看到左凌泉这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心里怪怪的，没在这话题上纠结：

“尽快出发吧，免得异族调兵遣将增添人手。”

“你别笑，我说认真的。”

左凌泉见此也不解释了，和仇大小姐一起前往画舫，与媳妇们汇合，开始安排潜入霜城的计划……

——

奎炳洲东北部，一座靠海港口。

“走不了，至少日子过的还可以，要啥有啥的，指不定有一天你想通，或者正道打过来，咱们就熬出头了。”

“呵呵，我随便说说，别当真……诶，他们来了……”

团子摊开小翅膀，意思明显是：

“唉，那是胡诌。妖族哪怕化为人形，也没法生儿育女，想要繁衍后代，得受粉身碎骨之痛，以大神通重塑金身，从根本上变成人族。”

头发白的老陆，坐在一间茶铺的窗口，眺望外面的无尽碧海。

吴尊义望着天幕，幽幽一叹。

姜怡拉着左凌泉的手晃了晃：“行事得有章法，该拔剑的时候杀伐果断，不该拔剑的时候就得隐忍不发。咱们现在是在做什么？”

“那可惜了，我还想看看长着狐狸耳朵、尾巴的姑娘呢。”

海风猎猎，浪涛拍在黑色海崖之上，满载丹药、器具的渡船，在海港内进进出出。

……

“要不我扮作异族修士潜进去，找人打听？异族也不是独狼，都有宗门、势力，找低境弟子询问，大略就能看出来了哪些山巅人物。”

“我感觉灵烨狐媚子是故意的，昨天晚上她不停挑事儿煽风点火，招惹我们；我们气不过，就把她摁着让你往死的收拾……现在想来，她折腾的时间最久……”

左凌泉知晓团子的厉害，虽然不一定能看清楚具体境界，但危不危险它感觉得出来。

左凌泉笑了下：“修行道可没这算法。再者我知道分寸，怎么可能单枪匹马端掉霜城，我又不是上官老祖。”

婆娑洲不是仙家聚集地，跨海往返的渡船，大多运送异族修士，不接散客，要在这里等条船，少则半月多则半年。

左云亭这碗面，还是自己去灵兽口粮铺子买食材，问茶铺掌柜借炉子做的。

“咦~怎么可能……仇师姐你想什么呢，不知羞……”

他总是回答：“修行道长着，以后总能出去见世面，这些东西即便没用，也能磨炼刀功、技法。”

正中一座九层高楼，可鸟瞰海港全景，顶楼是精心打造的观星台，透过天窗可观日月星辰，周边则是悬浮的水幕，身处其中可见八方四海。

但灵烨觉得异族若是守备空虚，肯定会用疑兵之计，干扰正道摸排的进度，所以完全没搭理，直接来到了婆娑洲西北。

遥想当年，在栖凰谷的时候，师兄弟乃至自己，都是一穷二白，连一枚白玉铢都能当成优秀弟子的奖励；像这种用尽世间奢华奇珍的炼器瑰宝，不说听过、见过，连做梦都不敢做的浮夸到这种地步。

左凌泉笑了下：“你还信不过我？”

它先歪头望了几眼陆老头，又看向了左云亭的面碗。

“老陆，你怎么走了？不等船了？”

但就在此时，茶铺外面传来‘噗噗噗——’的声响，一只鸟从房顶上飞过来，落在了窗台上。

嘶——！！！

老陆硬是定力过人，才没把茶水喷出来。

“有。你的潜入方式，就是把拦路的人全杀干净，这样就没人知道你来了；再单枪匹马端掉敌人老巢，把凯旋得胜的消息送回大本营，从而完成上面交代的任务。你这叫‘探查敌情’吗？你这叫‘单刀擒王’，按军法来算，属于违抗军令擅自用兵奇袭，赢了奖赏不多，输了要砍脑袋的。”

姜怡感觉就是不放心，主要是不想让左凌泉涉险，不过她也知晓大是大非，该做的事情就得去做，所以叮嘱了两句，就没有再多说了。

谢秋桃常年在底层游走，对打探消息极为擅长，开口道；

……

如果没忘记，小清婉应该也能折腾出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吧……

窗户上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就好似早起的啄木鸟，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左凌泉摇头一笑。

“华钧洲太远，看不到啥东西，你试下看看婆娑洲的情况，这些年一直运丹药、器械，也没听说那边打大仗，感觉挺古怪。”

雷弘量面色一震，认真道：

“话可不敢这么说，我没了你得多寂寞？要是商老魔觉得这玩意没用，你就说，嗯……这东西和天遁塔比起来，就是跨代碾压；虽然华而不实暂时没用，但天遁塔刚造出来的时候，也没人觉得有用啊，造价不比这玩意低多少；这产量上来了，成本自然就平摊拉低了……”

……

——

许久后。

两人手拉手闲谈，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停放悬空阁楼的河湾。

吴尊义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仇大小姐注意着周边，眉头紧锁：

“好多人，城内修士恐怕不下数万，这怎么查？”

吴尊义见此，就变更阵法，把水幕上的视角，跳转到了霜城。

左凌泉迎着阳光，偏头看着屋里打打闹闹的温馨场景，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心悦神怡的微笑。

左凌泉眨了眨眼睛：“有吗？”

在烈日炎炎的平原上行走良久后，西北逐渐吹来海风，一座巍峨城池出现在天际线上，来往的修士也多了起来。

“你赶快过去。自己乱来，还让秋桃给你打掩护，真是……”

“叽……”

姜怡抱怨两句后，感觉光天化日说这些不对劲儿，就收敛了心神，摆出长公主的模样，认真道：

“这种倒是有，不过不是人和狐狸生的，而是狐狸道行低了，化形不完整……”

不过清婉很聪明，有了资源后，也能成器；就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有没有落下手艺，忘记了他当年教的东西。

一袭单薄青袍的吴尊义，在观星台正中盘坐，抬头望着天幕上的流云，神色带着几分恍惚。

不过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这说的是玩笑话，但对于了解吴尊义潜力的雷弘量来说，半点不觉得这是开玩笑，他在旁边坐下来，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