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聚散终有时（1/2）

第451章 聚散终有时

永夜之地没有白天，与世隔绝，好似所有一切，都停留在漫长的月夜。

左凌泉变成了两点一线的作息，先在屋里运功，然后跑去外面，帮梅近水练气。

自从第一次好月圆、相谈甚欢后，左凌泉回屋就被两个老祖摁着拾掇了一顿。

左凌泉也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才成功换来一句‘下不为例’，之后肯定就不敢陪着梅近水聊骚了，老老实实打坐，听梅近水弹琴。

梅近水的琴曲功底无疑冠绝当世，给左凌泉弹琴也是下了真功夫，无奈左凌泉没半点琴曲造诣，只能听个响，除了‘真他娘好听’，也说不出其他形容词。

这样的时光无疑是美好的，整天在三个风华绝代、气质各异的顶流仙子身边打转，还能真枪实干，恐怕没有男人会觉得腻歪。

但梦再美好，终有醒来的一刻，世上也没有不散的筵席。

左凌泉再一次从房间里走出来，关上房门，略微感受体魄——经过玉堂和莹莹姐长时间的合力助攻，玉阶后期的境界已经稳固，作为太阴神使，炼化太阴想来不费功夫，距离真正的山巅可以说只有一步之遥了。

左凌泉暗暗点头，如往常一样来到房檐下，上面传来团子和小母龙的唠嗑：

仔细看去，天幕产生了圈圈环形涟漪。

崔莹莹被夹在中间，瞧见左凌泉往炼丹室走，开口道：

团子蹲在大地上，用力扭头看向背上的庭院，眼神有点委屈，意思约莫是——爱会消失对吗？鸟鸟刚当完地主家的驴，竟然又要当拉车的马……

崔莹莹步履盈盈走到茶几旁的茶褐木质大椅上坐下，坐姿优雅，手腕轻翻，掌心出现了一杯清茶，红唇轻抿。

这话有点穿上裙子不认人，但左凌泉心里半点不担心，毕竟都修炼那么久了，他送的玉牌都还挂在腰上，堂堂想以长辈自居，那不更刺激……

左凌泉勾引她才对……

“师尊都走了，去卧室吧，地方大些，环境也好。”

上官玉堂微微偏头躲避，却也躲不开，慢慢就被男人的体重，压到了罗汉榻上，她想了想：

“你和崔莹莹先修炼，本尊想静静。”

呼——

“前辈继续说。”

焦土之上，狂风骤起！

庭院之内，东倒西歪……

——

苍穹之下，山河之巅。

上官玉堂安抚道：“等回去了，让你敞开吃三天小鱼干，静煣敢管你，本尊帮你收拾她。”

“额……”左凌泉眨了眨眼睛，咬牙道：

“我嘴笨，怕一句话说错，坏了前辈和灵烨的情分，如果前辈害怕面对灵烨，我说也可以。”

一声‘客鸡’坠海的巨响，从外面传来，继而便是水漫金山。

除开雕软榻上的柔情蜜语和些许令人脸红的异响，房间里再无其他杂音。

涟漪并不陌生，很像是‘魔瞳’濒死之前冲击封印，产生的波纹，似乎是天外之物，在做出某种回应。

轰隆——

“前辈，你能不能……”

团子唰的一下落在了院墙上，还在左右打量，寻找后备骚奶娘的下落。

“快浮上去，你又不是潜艇……我去，家要被淹了……”

左凌泉站起身来，坐在了上官玉堂身边，凑向红艳艳的唇瓣。

不知不觉，已经向着南方飞出万里，大地不见尽头、梅不见踪迹。

铺着白色地毯的大厅里，亮着灯火，铜鹤香炉里青烟寥寥。

一道苍雷，从云海间落下，劈在了镇魔塔顶。

团子微微歪头，疑惑稍许后，落在焦土之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白团团，低头看向小院子：

“叽~”

随着造访遗落之地的生灵离去，大地又恢复了万籁俱寂的极夜，只剩一座九层高塔，挂着向阳城的徽记，矗立在无边焦土之上。

长时间保持的规律被打乱，左凌泉感到了些许不适应，他迟疑了下，走出了雅致庭院，看向了远方的焦土。

霹雳——

上官玉堂琢磨了下，纠正道：

巍峨高塔在夜幕中矗立，犹如支撑天地的擎天巨柱；塔身之上绽放着淡淡流光，顶端的匾额上带有向阳城的徽记。

左凌泉走入大厅，崔莹莹挽着的手就松开了，此举倒不是怂玉堂，而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说白了还是怂。

墙壁上和外面一样挂着不少诗词，些许还是最近新写的，最正中挂着一幅画卷，上面是梅山绝景，和四个神态不一的人影。

左凌泉握住上官玉堂的手，认真道：

“我也想休息，但更想前辈尽快好起来，病不忌医……”

上官玉堂在罗汉榻上盘坐，双手平放于膝，闭着双眸气质圣洁而肃穆，貌似观音，配上金色龙鳞长裙，又好似龙宫出逃的龙女。

涟漪看起来就好似有什么东西，隔着玻璃敲击鱼缸，在鱼缸内的水面，带起了阵阵波纹。

三天有点少，但只要吃得够快，总比没有的强。

不把梅近水灭口，等她一出去，封印所在之地就会公之于众，很可能过不了多久，正邪就会在北海之上迎来一场决战。

“等回了九洲地界，本尊便不需要用双修之法补充气海……”

“凶什么吗……都是一家人了……”

左凌泉察觉到不妙，连忙回到庭院，却见好久没下床的玉堂，穿着一袭金色长裙，来到了门口，面沉如水。

上官玉堂心中也是无奈了，轻叹道：

“进屋！”

左凌泉则绕过茶几，想在挨着堂堂坐下，哪想到屁股还没挨上，就听见身边传来一声：

“本尊让你坐这儿了？”

“前辈所言极是，我全听前辈安排。”

挂在墙上的山水绘卷，和房间的陈设融为一体，白袍公子和珠圆玉润的美人，含情脉脉站在一起；有点凶的高挑姑娘，依旧眺望着远山。

左凌泉来到跟前，扶着尚未痊愈的玉堂：

“没我的话，梅近水的气海不足以支撑她飞出去，咱们怎么办？”

窗外幻化的湖光秋水，照亮了充满书卷气的宽大房间，墙壁上水影粼粼。

……

左凌泉余光望向堂堂，却见玉堂微微眯眼，女武神不容违逆的气势展露无遗，不像是在开玩笑。

“老妖婆！”上官玉堂脸色一沉，望向崔莹莹，眉梢微蹙显出了三分薄怒。

那个每次都会准时出现，带着一抹邪气微笑，勾引正道侠士的白衣倩影，缺了席。

这话自然不会得到任何回复。

与其日后被徒弟抓奸，还不如坦坦荡荡解释原委，她受伤了没办法，又不是故意勾引左凌泉……

左凌泉负手跟随其后，半条腿陷入松软的绒毛之间，鸟瞰着下方的山野，‘踏雪寻梅’。

上官玉堂微微勾手，整座庭院就离地而起，落在毛茸茸的背上：

“走。”

崔莹莹瞧见此景，也起身坐到了跟前，抬起一双魔爪帮忙：

“堂堂，舒服不？！”

左凌泉想想也是，就转身来到东面的房间里。

“啊？”

崔莹莹落在跟前，神色有些慌，哪怕明知师尊已经不在这里，还是前后焦急寻找，最后开口大喊了一声：

“梅近水？！你别躲了，我看到你了……”

“过来坐下，商量点事情。”

月色下的大地，依旧呈现出被烈火焚烧的焦黑之色，不同的是，视野尽头重新竖立起了一座九层高塔。

“呵呵，开玩笑罢了，那就按照往日的法子来吧。”

双腿交错间，踢起了裙摆……

上官玉堂接了一句，发现有点破坏女武神的威严形象，就点到为止，把话题拉了回来：

崔莹莹在操心着师尊的安危，左凌泉其实也有点担心，毕竟梅近水如果真出了岔子，莹莹姐伤心欲绝，他心里又岂能没半点波澜。

团子琢磨了下，还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叽~”然后张开大翅膀，来了个‘当风轻借力、一举入高空’。

“团子，你怎么掉海里了……”

“本尊和灵烨解释？”

庭院里，在等着下一轮修行的崔莹莹，听见声响迅速飞了出来，衣襟散开都没来得及合上，淡绿肚兜包着两个大团儿，随着身形起落急颤，落地余波尤未停止。

左凌泉脸色一变，连忙恢复风轻云淡之色：

“……”

“私下的修行伙伴。”

上官玉堂转过脸颊，望向左凌泉，眼神和往日无二：

“你在永夜之地的胡作非为，本尊纯当事急从权，不与你计较。这一旦回去，本尊是东洲女武神、九宗之主，你是灵烨夫婿，有些话要提前讲清楚。”

“哼……”上官玉堂吸了口气，压下心底躁动不安的小火苗，继续道：

体型巨大的团团，在海里潜泳，对着海底念经，显然又在呼叫北海龙龙特快专列。

“咕咕？喳喳？”

崔莹莹自然担心梅近水的去向，怕她们一走，师尊彻底被困死在这里，或者现在这一分别，就是此生永别。

“前辈，梅近水不见了。”

会如何，上官玉堂也没说，估计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让左凌泉自己猜，威慑力估计还大些。

左凌泉见莹莹姐也跑了回来，稍作犹豫，开口道：

左凌泉关上门，见莹莹姐也有学有样，开口道：

崔莹莹还是挺害怕玉堂正儿八经的口气，在威严目光注视下，稍微坐直了些，把裙子往下拉了拉：

东厢作为洞府的起居之处，确实要宽敞一大截，里面不光有一张雕卧榻，琴台、棋台、画案也一应俱全，透过阳台还能瞧见幻化的湖光秋水。

“梅近水伤势基本痊愈，咱们三个现在的状态，找到了估计也是僵局，都没法离开……正邪终有一战，既然瞒不住，也只能尽快回去准备；异族跑到这里难度极大，咱们只需要守住北海就行了，说起来还是我们占优势。”

“但前辈要精进道行……”

“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