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1/2）

直到在包厢坐下，白玉还是无精打彩的，她肿着眼，怅然若失。

左崎坐在她身边，他提心她，但很识趣地没有开口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她若是不说那他便不问，安静地陪着她便好。

欧阳云意似乎对发生了什么事一清二楚，却保持缄默。

她不是怕触犯白玉的痛处，只是懒得问懒得操心罢了，欧阳云意的心情似乎不错，她坐在远处径自唱着歌，对沉默的二人组不闻不问。

左崎在剥橘子，他做事一向细心，他将橘子皮剥干净了，橘丝也一点点地撕掉，最后他放在白玉面前的就是一个完整的干干净争的橘肉。

左崎知道，白玉最喜欢吃的水果便是橘子，他永远不会忘记两人偷橘子吃的那几年美好时光。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夏天。

有一天，孤儿院有人送来了一袋橘子，可是孩子实在是太多了，每一个都馋得不行，实在不够分的时候便两人同吃一个橘子。

白玉当时吃得急，一嘴便塞了大半个，两颊都鼓鼓的，吃完了就咽着口水干巴巴地看着别的孩子吃，眼神充满了无限的渴望。

左崎就暗暗地将自己的那一份藏在衣服里，等晚上的时候偷偷给白玉拿去。

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就蹲在草地的一角，十分期待地看着他像变魔术一般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瓣压得有些扁的橘子。

她黑溜溜的大眼睛笑得弯弯的，里面的光彩好看得不得了。

那以后，只要左崎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他都舍不得吃掉，他想留给这个笑起来灿烂漂亮的女孩，他想看她压弯眼睛的可爱模样。

只要她开心，他也就满足了，乏味的孤儿院生活也就有了亮丽的颜色，在那些孤独难捱的无数日夜中，这个眼睛里有光的女孩温暖了他的每一个冬天。

某一天，白玉突然不见了，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他不知道她去了哪儿，也没有办法出去找她，他只能在落叶铺满整个院子的季节里一个人坐在他们最喜欢的大树下面，默默地发着呆，默默地祈祷，默默地思念，默默地修补空了大半的心。

而他口袋里藏着的橘子再也没有了当初的那个味道。

后来，白玉回来了。

她是来看他的，左崎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她的样子，她穿着特别漂亮的裙子，梳着特别好看的头发，还是那双明亮透澈的眼睛在笑着，弯着，她咧着嘴偷偷告诉他，现在的她很幸福。

左崎就想，只要她幸福安好，哪怕不在他身边，那也是好的。

再过了几年，他终于长大成人，可以离开这一角小天地了，他再次见到了念念于心的女孩。

可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她身上慢慢发酵，一点一点地渗透到她的五脏六腑里，他终于发现，她不爱笑了，那双眼睛沉沉的不见底。

“我后天就走了。”

左崎闷闷地说，依然在剥橘子，也不管她有没有吃。

白玉问他：“那么急？去多久？”

左崎又推了推眼镜，将一只完整的橘子放在她面前，说：“去多久我也还不清楚，最少也得几年吧。”

两人一阵沉默。

还是左崎先开口了，他笑了笑说：“记得打电话给我，可别我一走你就忘了我了。”

白玉无声笑了笑，终于拿起桌上的橘子放进嘴里：“怎么会？你是对我有多没信心。”

左崎：“那我就放心了。”

又是一阵沉默。

左崎有些急躁地抓了抓头发，他犹豫着，踌躇着，有些话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出口。

不说，他会遗憾，说了，他又怕尴尬。

欧阳云意还在唱歌，是一首忧伤的情歌，左崎听了一会拿起桌上的酒，一口直闷，烈酒下肚，从喉咙到腹部像是燃起一把火，烧得他有些神智不清。

“小玉，我问你啊……”

白玉似乎在走神，闻言只是轻轻应了句。

左崎扭着头看她，见她侧脸安静美好的如同以前：“你觉得我应该出国吗？换一句说……你希望我去吗？”

白玉终于回神，迟疑地问：“为什么问我？”

“我是觉得……这一去我们得好几年见不到面，也聚不了的，如果……”后面的话左崎说得特别轻特别小声：“你不想我去的话，我可以留下来的……”

白玉有些听不清，她见左崎脸上微微熏红，以为他醉了，她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口气轻松：“没事啊，我们可以打电话，等你回来了，想怎么聚就怎么聚。”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