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卷 寻人（1/2）

等到南栀入睡后，呦呦走上城楼远眺，竟发现老头也在一旁俯瞰，手里拿着一坛酒。

看见呦呦走来，他掏出一只小杯，用衣袖擦了擦，倒了一杯酒，递给呦呦。

呦呦接过去，一饮而尽，却发现这酒并不好喝，没有香醇之味，反而十分寡淡，甚至还有些涩味。

看着呦呦皱眉，老头笑笑说道：“这在炉墟界已经算是不错的酒了，这里物质匮乏，果腹都艰难，何况酿酒，对于普通炉墟界百姓来说，太奢侈了。”

呦呦好奇地问道：“这里条件如此恶劣，百姓如何谋生？”

老头又喝了一大口酒，缓缓说道：“这里是种不出来庄稼的，你看，酆都城是仿造尘烟界的，城池可以仿造，植被生灵却是不能生存，那些繁花千树，绿草如茵都是假的。”

“那……”

“可是炉墟界里却有大量的灵矿，灵矿可以提炼出灵力供人修行，这里的百姓就是开采灵矿来交换所需的物资。”

“物资自然就是由酆都城主府来兑换的。”

“是的。”

“开采灵矿的都是堕仙和妖兽吗？”

老头缓缓摇头道：“其实真正下苦力开采的并不是他们，而是炉墟界的原住民，炉墟界原来是有人居住的，因为他们的头领……的缘故，他们才被囚禁于炉墟界，永世不能出，永世不能修炼。”

“是大魔头秣迦吗？和他的族人？”

老头看着呦呦坦率地说出秣迦的名字，怔了怔，一会儿才道：“是他，不过，秣迦这个名字，三界无人敢再提了。”

“听说秣迦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行，可有此事？”呦呦晃荡着双腿好奇地问道。

“十恶不赦吗？呵！那也分对谁吧？”老头喃喃道，忽地又换了笑脸道：“其实老夫也不太清楚，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

“就算是秣迦真的犯下滔天大罪，过去这么久了，他的族人还被囚禁在这儿，是不是有些不通情理了！”呦呦小声地嘟囔道。

老头的眼睛亮了亮，随即仰头将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站在城墙上，豪气万千道：“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成王败寇，不怨别人，自己的权益向来只能靠自己的双手争取！”

说完，将坛子扔了下去，正打中城门口当值的卫兵，卫兵大骂道：“什么人！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往你爷爷头上磕酒坛子！”

上一秒豪气干云的老头，下一秒撂下一句“快跑”便逃之夭夭。

呦呦笑了笑，可惜这老头老了，要不然凭着这独到见解，这雄心壮志，定还能有一番作为。

桑落不知什么时候站到呦呦的身后，呦呦不用回头，只是问到：“你说，为什么人要分贵贱，贵贱如何定义？妖也分善恶，善恶如何界定？成仙了不应该超脱物外吗？怎么还是有那么多征伐杀戮？”

桑落认真地思考着，就在呦呦以为等不到答案时，他回答道：“利益吧。”

呦呦轻叹一声：“是啊，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古人心难平，只要有心，就会有欲望，就会有掠夺，强者掠夺弱者，弱者相互抢夺，哪里会有什么真正的宁和盛世。”

桑落默然，静静地看着坐在城墙上的瘦小身影。

他不在乎别人怎样，他只想永远站在她身后护她平安。

次日，南栀的玄武令发出光亮，召集众人议事。

青龙仙君不在炉墟界，而朱雀仙君就在一旁应该不会引起玄武令示警，那么就有一种可能，就是白虎仙君身处险境！

南栀主张去寻找白虎仙君，朱雀仙君却不同意：“青龙仙君走之前嘱咐过，不许轻举妄动，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南栀气愤道：“玄武令示警，说明白虎仙君正向我求救，你若是怕了，尽可缩在这里，我不能置同僚于险境而不顾！”

说着提上执明戟走了出去，呦呦马上跟上，桑落和老头也跟了上去。

朱雀仙君大声道：“是青龙仙君叫我看顾你们……看顾你，你若出事，我怎么交代！我又没说我不去！”

说完还是气冲冲地跟了上去。

一行人跟着玄武令的感应又来到了恶乩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