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卷 返程（1/2）

呦呦连忙扶起妇人，懊悔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说漏了你的秘密，我没想到他是……”

妇人抬手制止了呦呦的话，她虚弱道：“帮他抹掉咒印，耗了我大半修为，这事本来有违天道，我会遭到反噬，只怕……”

“娘亲，我回来啦！”阿无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妇人连忙强打起精神，挤出一丝笑容道：“阿无回来啦？今天那些妖兽听话吗？”

“听话！我把他们训得服服帖帖的，”看见呦呦和桑落，又施礼道：“二位仙君好呀！”

呦呦挤出一丝笑容，道：“阿无好！”

妇人对着阿无的后脑一点，阿无便晕了过去。

妇人捏了个奇怪的诀，对着阿无的堕仙印点去，随着堕仙印一点点隐去，妇人面若金纸，豆大的汗珠纷纷滚落。

堕仙印完全消失后，妇人脱力般向后倒去，呦呦连忙将其扶住。

妇人勉强支起身子，看着昏睡的阿无，眼神慢慢变得柔和，她抚摸着阿无的小脸，藏不住的爱意从她的眼里慢慢倾泻而下。

妇人先是更咽了一会儿，接着又笑了：“我算幸运的吧，我马上就可以从每时每刻的苦痛煎熬中解脱了，留他一个人在这天地间苦熬着，这也算是我对他最后的报复吧。”

最后，她将阿无抱给呦呦，等呦呦接过去后，她幽幽道：“我不在，阿无就无人看顾了，我把他托付给你，算是你说漏秘密的补偿了。”

呦呦心里歉疚不已，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能默默地点头。

“去吧！”妇人背过身去，强忍着哭腔道：“我被反噬的样子不会好看，不要告诉他阿无的存在，他应该……忘掉过去，好好活着……”

妇人将三人用掌风扫了出去，随即关上了门。

呦呦抱着阿无呆呆地立着，里面传来妇人痛苦克制的低吟声。

妇人的呻吟变成了哀嚎，一声声穿透呦呦的耳膜，重重地擂在她的心上。

她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从恶乩山回来后，她的情绪好像越来越浓烈。

她的心跳愈演愈烈，仿佛要挣脱什么束缚。

一声爆裂声传来后，里面终于归于平静，呦呦的心从高涨的情绪一下被抽空了一样，紧的生疼。

她感觉到咸湿的液体夺眶而出，流过她的脸颊，挤入她紧抿的唇缝，是咸的。

这便是心痛的感觉吗？脑子里一团乱麻，心仿若被一根根尖刺反复猛扎，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直掉落。

她终于不是无爱无恨的怪物了！

对于情感感知的喜悦，交织着对妇人和阿无的歉疚，她一时不知道该怎样表情。

桑落想要接过阿无，却被呦呦抱得更紧。

桑落无奈地拖过镕镜的尸体，在呦呦脚下启动了传送阵。

三人一尸回到城主府时，看见南栀正急得正欲去找人，看见失魂落魄地抱着一个孩子的呦呦，责怪的话从嘴边咽下了。

南栀扶着呦呦坐下，朱雀仙君则注意到桑落提溜着的镕镜尸首。

朱雀仙君连忙凑过去看，桑落嫌恶地将尸首扔给朱雀仙君，冷冷地走到呦呦身后站定。

朱雀仙君没有想到桑落会扔尸体给他，没有防备，直接被撞得一个趔趄。

朱雀仙君难得没有计较，蹲下去检查镕镜的尸身，不可置信道：“你们杀了镕镜？”

呦呦还沉浸在天人交战中，并未回答。

桑落蹙眉，不情愿地回答道：“不是。”

他是从牙齿缝挤出来的，跟朱雀仙君多说一字他都不愿意。

朱雀仙君虽然咬牙切齿，但事态紧急，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是谁杀了他？”

“秣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