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逐鹿(1/2)
逐鹿元年,西支举兵犯南曳国境。
南曳反击,西支与南曳交战。
北漠大军在幽灵河以北按兵不动。
东临国坐山观虎斗。
东临国王宫里,东临立正坐在王座上,看着座下的几大统帅汇报两国军事。
东临立听着,下令增派韩文守前往东临与西支边境,又增派了器城军一部前往南曳边境帮着佑城军,就地驻扎。
“君上,北漠国如今的势力不容小觑,器城军不可轻易调动。”某武将上谏道。
“本君知晓,这些年,将本君吃下的那些北荒各部竟都吃了回去,有些手段,器城军和漠城军都已做好防守,本君只是调了一小部去帮佑城军,但是可以假装调动大部回南,探探北漠的深浅。只是此时几国交战,却不可大意轻敌,命各部防守,务必时时送来及时军报,若有延误,军法处置!”
“是,君上!”
东临立看了看战报,南曳实力远不如西支,被西支拿下不过是时间问题,何况还是凌君亲自带兵。想起凌君,东临立的神色有些不解,为何?
他要这天下吗?
还是跟揽儿有关?
他找到她了吗?
东临立摇了摇头,接着思索军情,东临要在两军对决之时,出兵两国,但是西支的实力,或许最后还是各占几城,两下僵住,但自己不会吃亏。
西支要打下南曳,不过是觊觎南曳的海军,若东临和西支终有一战,可环水路两路夹击东临。东临立笑了,当我东临的海军是吃素的吗?
东临立派了擅长在南部作战的佑城军,又遣了器城军去。
最好的结局自然是切断西支的打算,将南曳临海几城拿下。
至于北漠,东临立思索着,一开始还幻想着或许是当年那人在从中谋划,但是知晓真相,东临立很失望,连最后那点希望都没有了。
轻揽想过很多人找到自己时候的情形,但是没想到是孙乐乐。
孙乐乐乘着一艘小船来,还是当年一舞一曲夺了多少人爱慕的女子。
孙乐乐下了船,看了看躺着晒太阳的轻揽,点了点头,然后直接略过,走到屋子里面那人前面,说道:国师。
那人此时正切着排骨,看了她一眼,“世子妃。”
“他让我来看一眼。”孙乐乐岂能听不出嘲讽,但是不打算作回应。
“世子要和你成婚,让你来看一眼他的旧情人?”国师拿布巾擦了擦手,走到一旁拿了盆要洗手,一看,发现水有些少,但够洗手了。
“是。”孙乐乐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
“作为未来世子妃,你不介意?”国师嘲讽之意更甚,洗完手,拿了布巾擦干净,走到孙乐乐前面,仔细打量她,“你的心可真狠,父君受制于人,没了君位,还要嫁于不喜欢的人,郡主当年,可想到此时?”
“或许想过,国师呢?想过吗?这一切结束后,你又是什么结局?”孙乐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又仿佛没看进他。
“或许想过,可是我要的是南曳国灭,我相信世子。”
“你相信世子,却绑了他的人?”
“等他拿了天下时,就不会再只要一个女人了。”
“拿了天下?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拿了天下又如何?”孙乐乐嘲讽道。
“这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不会懂。”国师有些不耐烦。
“是不懂,不懂你内心最肮脏的心思。”
“南曳必灭,就耿乐那性子,自然是身死,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国师说完,继续回去切排骨,“既然来看她,就去看她,何必来看我,惹自己生气?”
“你可有丝毫后悔?父君待你不薄。”孙乐乐终究没控制住情绪,那懦弱无能的父君,一生都毁在此人手里。
“他是待我不薄,”国师的话里,却没有丝毫感激的意思,还有很多其他复杂的情绪,南曳和西支,他很愿意看到它们的覆灭。
“要么去看看你夫君的女人,要么滚。”国师拿起一旁洗干净的葱姜蒜,开始切了起来。
孙乐乐挣扎着整理好所有被他激起的情绪,转身出了屋子,看着轻揽还在那儿躺着晒太阳,走了过去,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看着无边的湖水。
“你们西支,真的很烂。”轻揽没有拿开遮脸的袖子,但她知道她来了。
“所以一直羡慕你,北荒,那该是个自由的地方。”孙乐乐的语气,不似屋子里的压制冷静没有生气。
“现在是北漠。”轻揽纠正道。
“跟你有关吧,这些年看着北漠国,总觉得是你。”孙乐乐的嘴角竟然有一丝笑意。
“玉族起势,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只不过是个先生。”轻揽没有打算在为阶下囚的时候自曝自己右相的身份。
孙乐乐看过去,见她挡着脸,看不到表情,便转了头,依旧看向远处,“凌复说,要我和凌君大婚。”
孙乐乐果然见她呼吸都停滞了一下,“果然只有他的事情,让你撤下这些假面,我想知道的是,你这些无所谓和淡然的后面,到底藏了多大的怒气。”
“有你,西支自然更名正言顺,你也成了他的棋子?”轻揽起身,转头看她,“我是被绑了,凌君是因为我,你是因为什么?”
“因为父君,因为耿乐。”
“对啊,得活着,活着才能喘口气,不然死得多窝囊!”轻揽几乎是咬牙切齿。
“你果然是压着怒火,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既是大婚,我能见着他的,但是一时半会大概是见不着,大婚是一月后。”
“不用带话,我要说的,他大概知道,不过,有件事要麻烦你,”轻揽说完起身,对着里屋喊道:“可以让世子妃,给我做几件衣服吗?”
里面没回应。
“长胖了,穿不上以前的,也不是我的错啊。”
还是没回应。
“拿下南曳,一城一城打过去,你家世子就算是天才,也还得大半年吧,我总得换衣服吧。”
里面还是没回应。
“不相信的话,可以跟着她,可以检查那些衣服!”
“可以。”里面终于回了声。
轻揽高兴地回头,看着早已呆若木偶的孙乐乐,大概是被两人的对话方式惊讶到了。
轻揽问道:“现在时兴什么样式的衣物,还有以前红色骑马装那种料子吗?”
轻揽看她还是发呆,叹了一口气,“你别发呆了,你也待不了多久,走吧,我列个单子,把我要的东西交给你,你帮我买一些,那男的买的东西简直没眼看。”
孙乐乐是蒙着眼睛从千龙湖出来的,又被蒙着眼睛坐了半个时辰的马车,然后手中写的清单,还被内侍拿着,重新抄录了一份,给了一张不一样的,而且还规定了要去哪家买,当然不是孙乐乐去采买。
七八日后,孙乐乐才抽空带着丫鬟,前去看看大婚的婚服,因为去的是西支的织云阁,所以便很少人跟着,孙乐乐用计抽身,前往了西支一处早已废弃的好些年的院子。
孙乐乐看着眼前破败的院子,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不对,这可不像有人住的院子,孙乐乐推门进去,里面尘灰扑面而来,遮面站了一会,待尘埃落定,便往里面走。
这曾经是西支一所偏将的宅所,但是后来因为被人发现是东临的间谍,被灭了全族。
后来又被推翻了案子,据说是被人诬陷。
但为时已晚。
据传好像还与太学院的一位学子有关。
孙乐乐叹了一口气,想起几年前,狄府的事情,还是自己劝解父君后彻查,还了狄府清白。
孙乐乐往里面走着,却有些害怕,这院子处处透着荒凉,到了最后,都没有见着一个人影,孙乐乐有些丧气,或许轻揽真的只是让她买衣服,而没有其他含义。
可是她为什么要提那件红衣骑马装的事情?
当年竞技场,她的身影相信很多人都不会忘记。
自己记得,她一身红装,身后跟着李景和狄儒,三人一路欢声笑语,后又有打败韩文守夺得马术射箭和论政头筹的风光。
孙乐乐再看了一眼狄府,便重新带了纱巾,往织云阁回去了。
孙乐乐试完婚服,回到郡主府,愁眉不展,想着轻揽话里的意思,正思索着,却突然发现眼前人影一闪,自己的闺房里突然多出了一人。
孙乐乐看清来人,吃了一惊,然后反应过来,假装要入睡,关了门窗,熄灭了蜡烛。
“是你?”孙乐乐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郡主。”黑影中那人回道。
“你还活着?”孙乐乐再问了一遍。
“是,多谢当年郡主还了我狄府清白。”狄儒深深一拜。
“快起来,当年是父君听信谗言,没能救下你们全族,我一直很抱歉,”孙乐乐依旧是愤怒愧疚,“当年你是怎么······”
“是知儿拼死······”狄儒停了话语,隐忍片刻,才继续说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郡主,您今日为何去狄府?”狄儒一边关注着外面的动静,一边问道。
孙乐乐也知道外面防守得滴水不漏,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怎么进来的,“我前些日,去见了轻揽,她说了些奇怪的话,我想着碰碰运气。”
“你可知她在什么地方?”狄儒问道,有些急切,鬼知道不管是凌君还是北漠,险些将西支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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