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君上(2/2)
“是,君上。”
东临立再次得逞地笑了,手上力道却越来越紧。
“放开!”轻揽感觉不安,低语道。
“怎么可能?”东临立的语气里,还有未解的气。
“你哪来的气?”轻揽知道今天大概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脱身,因此暂时妥协。
“不知道,就是对你很生气,越想越生气,我那边打着战,你这边却挑着男人,还说什么对天下男人不感兴趣。”东临立彷佛越说越生气。
轻揽好像从来在他面前没有什么办法,“说了是哥哥,不是我,还有你如何得知我的事情?”
东临立想了想,转移了话题,“你说我要是告诉你哥哥,他会不会不会反对?”
轻揽听完,没忍住,想到了哥哥,想到了他,好像两人都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想要怎样?能不能讲点道理······”
“我不是来讲道理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而且我已经讲完所有的道义和品行了,以后,只有无耻。”东临立看着她,丝毫不让人躲避视线,大概是破釜沉舟了,话里很露骨,俯身逼近她的耳后,“好香,还是我的女人香,打战都是一堆男人······”
“你好好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然后好好去打战,”轻揽又试着挣扎,结果却是被抱得更紧,轻揽气急,“你放开我,臭死了!”
“洗完就香了!”东临立耍赖,很理所当然,“揽儿,今天,你逃不了了。”
轻揽听着,还待说什么,刚才的侍女来报:“君上,汤泉那边可以了。”
“好,下去吧。”
“是。”
轻揽回头看他,“走吧,放开我,我带你去。”
东临立不舍地放开怀中的软香暖玉。不过依旧扯了她的衣角,轻揽不察,险些当场宽了衣。
“东临立,你···你怎么这么无耻!”轻揽手捂住了胸前,实在气急。
可是东临立根本懒得理她,直接将人拦腰抱起,“说了,以后就是无耻,走吧,汤泉在哪里?”
轻揽也拿不准他,只得就着姿势将他领到了大殿后面的温泉处,待被放下来,就要转身,东临立拉住了她,“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轻揽气急,已经出招要去制住他,怎奈对方无赖,又跟她本就浅薄的衣服干起了架,轻揽无法,为了守住身上的衣物,索性就真的看着他,愤愤然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一件件脱去了衣裳,然后进了温泉。
轻揽方觉得自己有一些怕,她怕惹怒东临立。
这一天天的,都算什么!
一边想着对策,一边等。
可是此人此来,大概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是找来人制住他,可能也制不住。不知为何,她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如此鲁莽行事,她特别想他胜战,或许是因为不想西支赢,或许是因为天下百姓,又或许从内心就知道,凌君不适合那个位置。
想到凌君,轻揽就想到了玉舞,然后凄楚一笑,心又痛楚自责到不能自已。
轻揽还沉落在痛楚中,就觉得身子已腾空,自己早已落入他湿漉漉而又火热的怀里,“你!这么快?”
轻揽想要起身些,触手可及都是他湿滑的身子,也感知这人是什么也没穿。
“你要带我去哪里?东临立,你放开我!”
东临立的身子火热,却并没有言语,直接朝着刚才来过的宫殿走去。
轻揽那一刻,却怕了。
“东临立,放下我。”
东临立听着她的声音,停了下来,看到她衣裳滑落而露出的肩口的那处箭伤,眸子凝了凝,转而坚定地看着她,将她抱起身,轻揽的双腿就只能放在他的腰侧,这个姿势,很不安全。要想逃脱时,只觉东临立埋首在了自己的肩颈,然后吻住了那道疤痕。
轻揽要伸出钳制他的手,就缓缓地停在了他的肩上,那处伤,便是霜城一幕幕又在自己眼前重演。
“揽儿,你没走。”东临立抬起头,看着她。
轻揽此时眼角已有水雾,“什么意思?”
“以你的修为,你大可以拒绝我。”东临立还是站立着,托举着她甚是轻巧,“可是你没有,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可以?”
轻揽思绪太乱,只是摇了摇头,“不可以。”
东临立心疼地看着她,“只是我不可以吗?”
轻揽点了点头。
“为什么,男宠可以?乞丐都可以?我不可以?是怕我心痛吗?”东临立不给她任何躲避的机会。
轻揽被问得没了话语,看着他,看着他眼里的情意,“你是东临君上,你是很好的帝王,我希望这天下是你的,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好的帝王,你又何必卷入我们这场是非······何况,男宠是哥哥找的,乞丐不是也还······”东临立没等她说完,已经将人抵在身后的柱子上,低头吻住了她。
轻揽如何也挣脱不开,不过更加激起了他的情欲,一吻结束,两人都已气喘吁吁,轻揽气急,“东临立······”
东临立停了下来,看着她,“揽儿,今晚,什么都不想,好吗?放下一切,陪我好吗?不顾一切,不想一切,就你我二人,就你,就我。我一路为你而来,你难道真的对我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
轻揽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睛,想着他为自己做的所有的事情,这几月以来所有的气,所有的痛,所有的悲伤,这数月来的自我折磨,竟那样渐渐平息,“东临立,你是不是傻,为何要在我这里一直纠缠,这对你不公平,我的心早已千疮百孔,不值得你如此。”
东临立彷佛很喜欢她唤他的名字,“更好的,也不是轻揽啊,你还不懂吗?我是比他,更适合你的人,利用也罢,可怜也罢,此时和我在一起,不想明日如何?你碎了的心,我帮你一点点修好。”
东临立的话语,好像有魔力般。
轻揽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间,也就想这样在他眼里,放下所有对错,还没意识到之前,轻揽点了点头。
得到了许可,东临立已经吻了过去,又往一旁的春凳上走过去,殿里怕是来不及回去了。
待两人都筋疲力尽之时,才任命般地瘫倒在彼此的怀里,依靠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存活,又彷佛把往前的所有都清算了一遍。
虽早已建功立业贵为君王的东临立,觉得能让眼前这个女人愉悦和满意,才是他此生被奖赏的最大的功勋,他知道,这是他的女人,彷佛等了一生的人。
临睡前,轻揽看着东临立,想想些什么,可是困意来袭,轻揽往旁侧挪了挪,那早已熟睡的人像感知到什么似的,将人圈了过来,两人如彼此依靠的婴儿般安心睡去。
(发个素版吧,可是这里其实应该有一场属于东临立和轻揽的独一无二而又热烈真挚的情爱。轻揽是仰慕凌君的,这种爱从最开始可以几次三番让她不顾后果奔赴而去,到此时因为玉舞和凉微的死,她再也不能去找他。她对凌君的爱,从义无反顾到再也不能,是爱而不能得的一身伤。
东临立深深被轻揽吸引着,是热烈而占有但又甘愿成全的爱意,他也是爱凌君的,是像尊敬一种美好的存在一样去让着他,最开始是他看到了轻揽,看到了一颗有趣而独立的灵魂,可是因为凌君,因为轻揽的心有所属,他退后过。直到后来他看到凌君的优柔寡断,但也还是懂他,但是轻揽,他却不能再让。他懂轻揽,就像他懂凌君一样。
而凌君,自然是最好的,但同时又是悲悯太过或者自责太深,万事想求全,便处处护不住。可是他是爱轻揽的,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主动争取到后面的义无反顾。可是他搞不定身边的牵绊,便也站不到轻揽的身侧。正如此时他放不下西支的乱局,他自敛太过,他对轻揽的爱,深沉而隐忍,但正如轻揽感知到的,他其实在最该护她的时候放了手,在最该追她的时候停了步。对于东临立,凌君何尝不是几次三番放过了他,因为其实他也知道,东临立是比他更好的那个人。
三个这样美好的人的痴缠,于此刻,轻揽终于选择了另一个出口,她在这团迷雾里,伤了累了,东临立的情意,轻揽不可能再次忽略,因为她和东临立,才是灵魂更契合的两人。啰嗦到此,继续看文吧。)
第二日清晨,轻揽醒来,就见着东临立看着一只鸽子,准确来说,是怒视吧。
轻揽看着一旁的信条,笑了笑,也好,免了醒了的许多尴尬,因此,转了身,卷了被子,朝里睡去。
不过到底低估了东临立。
东临立将人捞了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再一次吻住了人,顺便将被子展了开来,掩住了一室春光旖旎。
第三只信鸽来的时候,东临立终究是下了床,坐在床边看着心爱之人熟睡的容颜。
“揽儿,你知道我要走了,天下万民不是你我的掌中之物,不能因为我们,而让天下久乱,你在漠北好好地,等我来接你。”
“不要随便跟人成婚!”
“要气他,就跟我大婚吧。”
东临立说完,在轻揽额头上印上了一吻,又不舍而依恋地吻了吻那有些肿的红唇,轻揽无奈地睁开了眼,不能再装睡,“揽儿,往后,什么都不用想,只有我,我会一直在,为了你,我会回来的,还有,你心里有我,在我的身边吧,我们好好地过好这一生,在我身边,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东临立终究是不舍地走了,轻揽转身,想将昨日一切隔在身后。就在那扇门即将关上的时候,轻揽还是回了头,看着这个奇奇怪怪出现在她生命里的人,匪夷所思地想要一个莫名其妙的结局,也或许,只有眼前的人,能结束眼前的一片混乱,能带她走出那片沼泽,能让她彻底放下那个人。心不再那么痛,没有那么自责,和不甘。
“东临立,我们大婚吧。”
东临立站在那里,看着她许久。
她也看着他,并不回避,然后满意地看着门边的人再一次回转过来,在床前跪下,俯身过去,吻住了人,禁锢住她此时的心意,不容置疑,不容变更。
“好!”
三日后,北漠和东临同时昭告天下,北漠与东临联姻,北漠女君与东临君上一月后将于鹿城太学院大婚。
东临君上离了北漠,南下抵挡西支的进攻,两方在鹿城相持不下。
同时,轻揽携着孙乐乐、华明和玉诺秘密南下,经水路到南海,经南海上岸。
不久后,东临南部军团向西支发起进攻,将西支驻扎在原南曳几城的泉州军一一歼灭,经半月,重新将西支南下的通道封锁住。
狄儒于圣河城发兵,三路夹击西支军,西支势力逐渐抵挡不住,败退。
轻揽携南部东临军一路北上,势如破竹。轻巧得轻揽每拿下一城,心就更沉一分。
这日到了梧州,从梧州牢狱中救出了被关多时的耿乐,本来要送去南海,孙乐乐早已等在那里。因为玉舞,轻揽坚定不让孙乐乐跟来,她没有任何修为,若是途中有变,即使耿乐无事,也不是徒添风险。耿乐此时受伤过重,不宜远行,便飞信传给了孙乐乐,把玉诺留在梧州守城,一边救治耿乐。
大军离了梧州,前往霜城。
路过一山清水秀处,轻揽立马停住,身后的大军也停住。
华明来问:“君上,可有不妥?”
轻揽看着那棵树,久久不言语。
那时明月,那时清溪,那时她问,那时他答。
“君上?”
轻揽擦掉脸颊滑落的泪珠,道:“无妨,只是曾经来过此地罢了,感慨物是人非。”
“君上可怪我?”华明说的是劝她来攻打西支一事。
“华明,你可怪我?”轻揽想到的是再也回不来的玉舞。
“君上,若终究不能得,何必苦求,”华明说道。
“我知道,”轻揽的泪再一次滑落,“对不起,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