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十 四 章 铜山山寨遇苗蛊 结伴被囚是故人(1/2)
夜半三更,忽然一阵肆无忌惮地嘈杂声把侯川惊醒,他慌忙穿衣出门,就见几百个拿着兵器举着火把的山贼土匪把客栈包围。并让所有的住客带好自己的行礼,然后绑成一串,大模大样押上山去。
这可是至少也有几千驻军的县城,山贼怎么可能在这里大张旗鼓地打劫?而且城门大开,路上一个官兵的影子也没有。怎么看怎么感觉这件事都透着阴谋,深思极恐!
侯川随着众人被关在山寨的一间柴房里,身边挨着一个商贩打扮的年轻人。见侯川望向自己,年轻人冲他微微一笑,低声说道,“别害怕候郎中。”
侯川吓了一跳,自己易过容,而且此人面生,不记得有过什么交集,他怎么就能认出自己?
刚要张口询问,年轻人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说道,“我叫韩将,是白羽卫的中郎将。”
“你认识我?我是说,你怎么认出我的?”侯川也压低嗓音。
年轻人不好意思笑笑,“我以前是无痕校尉的亲随,后来跟了某人校尉。而且,我奉命曾经监视过你很长时间。所以…”
侯川恍然大悟,但随后又不禁疑惑,“你怎么会来这儿?”
“无痕校尉被抓走后,一直在沿途偷偷留有标记,十天前,标记到县城就消失了。后来,你又传回鬼王的行踪,我们及时部署了暗卫,发现鬼王也是到了这一带就消失不见了。所以,某人校尉推断,离南漳县不远的这个铜山山寨极有可能是幽冥阁的老巢。”韩将并没把侯川当外人,如数告知。
侯川对这种信任很感动,也不由佩服白羽卫的行动效率,同时又为韩将的安危感到担忧。
这里如果真是幽冥阁的老巢,那一定是高手如云,对潜伏到这里打探消息的韩将来说,可谓处处凶险,稍有差池就会被发现处死。
他刚想安慰几句,几个小喽啰走了进来,压着众人进了山寨的大厅。这里灯火通明,面积很大。
最上首竟然坐着一位明艳动人的女子,挨着她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满脸络腮胡子,杏眼圆睁。下首左右两排分坐着四个面目不善的匪首,再下面的大厅两侧站着二十几号喽啰兵。甲戈齐整井然有条,不像山贼反倒像正规军。
山寨的规矩很奇特,每个被抓的人只要交500两银子,就被放走,哪怕包裹里还剩下更多银两,也没人再多拿一分一厘。
但不够500两,就需要写信找家人来赎人。若是没有钱,也没关系,在山上做一到三年的苦力来顶银。只要数目够了,立即放人。另外,凡是三年之内曾经被抓过的人,一经核实也立即放走。相当有人性!
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轮到了韩将和侯川。韩将战战兢兢吓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是干什么的?”络腮胡子问道。
“爷爷,小的是做小买卖的。”
“你这包裹里只有一百七十多两银子,我给你凑个整算二百两。剩余的三百两怎么办?写信让家人来赎,还是做苦力?”
“爷爷,小的家里还有爷娘,都六十多岁了,还有孩儿他娘和刚断奶的小子,求爷爷开恩放我回去!没有我,他们没法过活啊!家里没钱,就靠我这小买卖才能揭开锅!求爷爷开恩,小的回去一定给您立生牌,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爷爷。”
韩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连了解内情的侯川都为之动容。心想,能进白羽卫的人个顶个都是人精!
可络腮胡子不为所动,“我这人呢,就是心善!你家住在哪儿?我现在就派人去把你爷娘、小子,还有你的小娘子接到山上来,我来养!如何?”
大厅内的哄堂大笑把韩将吓得哆哆嗦嗦不敢言语,半天才小心翼翼回道,“我,苦力,我干活。”
见韩将被带下去,侯川不由大为佩服!韩将的武功比吴章都高,跟某人也相差不远。上首坐的六位,加起来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可他竟能为了情报,如此委曲求全、能屈能伸,心智之坚让人钦佩!
到了侯川,他还没有想好怎么编词骗这帮山贼放自己走,络腮胡子和另外几个匪首一听说他是郎中,立马以山上缺少郎中为由,连话都不让他说,直接把他安排到一座十分宽敞的两间大房里居住。外面是客厅,中间有隔断,里面是卧寝,简直是上宾的待遇。侯川不明就里、一头雾水,只能暂时听之任之,静观其变。
时间不久,络腮胡子鬼鬼祟祟推门进来,确认两遍后面没人暗中跟随,才急忙关上房门。然后笑呵呵看着侯川,“程郎中,请你给我把把脉。”
易过容的侯川自然不能用自己的名字,本来他打算借用自家娘子的姓,但想起将军府衣冠禽兽的行为,他对这个姓都深为不齿,所以,就用了程芸萱的姓。
其实在大厅时,侯川就看出了这个络腮胡子的异状。不仅是他,其他几个匪首也有,跟他的症状几乎一样。所以,侯川仔细把起脉,想印证自己心中的猜想。
“您,心火旺。天天饮食不振,浑身酸疼,而且时常头晕。但,房事时却精神百倍…”没等侯川说完,络腮胡子的眼睛就睁大了。
“准!真准!我看了多少郎中,没一个说的像你这么准的,他们都是听我说。他们…”他本想再说,可见侯川还有话要说,就及时打住了。
“您…”
“我叫张贵,是这山寨的寨主。”
“张寨主,您这病的起因应该是女人吧?您天天想…那个找这个女人,但,您现在想离开,却根本离不开这个女人!”
张贵“噗通”一声跪倒地上,慌得侯川急忙搀扶。看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两眼泪汪汪,侯川也是哭笑不得。
“神医!真是神医!神医,请你救救我!我现在一见着她就走不动道,趴在她肚皮上就是不愿意起来!再这样,我都被榨干了,哪还有命活?可是,只要见不着她,我就抓心挠肺想,时时刻刻想,天天睡都睡不好。她…她简直就是狐狸精、女阎王!”
“那四位的情况跟您…”
还没等侯川说完,张贵惊恐地张大嘴巴,“你怎么知道?难道把了我的脉你就全都能看出来?神医!神医啊!”说着又要下跪,被侯川一把拦住。
“神医,不瞒你说,那个女的来之前,我们兄弟五个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可现在,天天动手。以前动手是为了争谁跟她睡,现在动手是为了谁能不去睡。呜呜,说出来都丢人!”
这话里信息量很大,但同时也证实了侯川的判断。这是苗疆的蛊术。他虽然对蛊术了解不深,但也能看出来张贵以及他的四个兄弟身上被中了蛊。
如今蛊虫即将成熟,所以拼命要找母蛊王交配繁殖。最终的结果就是吸干宿主的精华全部滋养给母蛊王,然后和宿主一起死掉。
救,倒是能救。但侯川不知道下蛊之人有何因由,也不知道张贵五人是不是奸恶之徒,所以,他不敢贸然插手。
可是,要自己眼睁睁看着这几个人死去,确实又于心不忍。所以,他一面装作愁眉不展,宣称自己也从未见过这种怪病,需要再仔细斟酌斟酌。一方面,又送了几颗清心丸给张贵,帮他暂时缓解症状。最起码,能让他睡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侯川刚起床开门,就见另外四个匪首恭恭敬敬跪在门口,央求神医搭救。
侯川费尽口舌解释自己没有治疗之方,可几个人那会相信?一早就见张贵神采奕奕精神十足,又听说是昨晚侯川医治的,所以一味地苦苦哀求。最终侯川只能也给他们几颗清心丸,这才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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