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坑（2/2）

九里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起伏，仿佛他所说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二喜长舒了一口气，说：“或许我是瞎操心吧。但是九里，你做人不能这样，玉燕对你一往情深，为了你现在也基本不接客，老鸨子现在看她有多不顺眼你不是不知道。楼里的姑娘欺负她的时候，你应该比我看的还清楚。我以为，哪怕她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你要把她赎出来的事，你不是没有这个钱，九里。”

两人说话到这儿就停住了，整个院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门外的玉燕这一刻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狂跳着等待九里的回答。

“二喜。”

不知过了多久，就里终于开口，“我从来也没有要求过她不接客。”

二喜听到这儿似乎是被噎住了，门外的阿莲气愤的不行，玉燕却一下子捂住了阿莲的嘴，把她拉到了一边。

“阿莲，你什么也没听到，知道吗？”玉燕低声对阿莲说。

“姑娘！”阿莲眉毛皱的死紧，“他明显是在耍你，你让我进去跟他说清楚，让他以后再也不要来找你了。”

玉燕紧紧拉着阿莲的手，不让她动，脸上的浅笑落在阿莲眼里却甚是可怜。

“阿莲，我是个妓子，九里他这样想很正常，我从来也不敢想他真的会把我赎走，给我名分，这是不可能的事。”玉燕淡淡地说，“你看二喜，她身家清白，干干净净。就这样，覃少掌柜也不会把她风风光光地迎娶回家。何况我这样一个残花败柳呢？我不会奢望那些的。二喜她试图要了，结果怎么样？两人分道扬镳，此生不复相见。呵……我不想这样。”

“姑娘……”阿莲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回握住玉燕的手来安抚她。

玉燕吸了吸鼻子，浅笑着说：“能留住他一天就算我赚了一天了。阿莲，算姑娘求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你若还是生气，你就先回楼里吧，等你气消了再见九里，别让他看出来，好吗？”

玉燕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阿莲自然不会再坚持，只好咬了咬唇，看了后门一眼，转身回了艳春楼。

玉燕看着阿莲的背影，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叹了口气，随即脸上挂上了和平时无异的笑，款款地走到后门，推门而进。

“二喜，我有一只耳坠那会儿摘下来落在厨房里了，我回来……”玉燕推门便笑着说，说到一半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院子里九里偏过头坐着，二喜站在九里的身边，背对着九里，脸色通红，似乎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玉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往前走了几步，拉了拉二喜的手，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人吵架了？”

二喜深吸了口气没说话。

玉燕转身又去拉九里的手，这时才发现，九里偏过去的那边脸通红，隐隐还能看出一个五指印，想来是二喜打的，看上去若不是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都达不到这个效果。

玉燕轻轻摸了摸九里的脸，“扑哧”一下子笑了出来。

“怎么还动手了？九里你说了什么把二喜气成了这样？要不要我给你出气去？”玉燕像开玩笑一般说道，九里抬头看着她的笑脸，心里的愧疚一下子涌了上来。

九里伸手一下子抱住玉燕的腰，把脸埋在玉燕的小腹位置，声音闷闷地说：“不怪二喜，我该打。要不你也帮她打我两下，或许她就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