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后续夜半旧诗（2/2）

很明显，对于自己的问题，从合庆雪的整段神情表现来看，开始她是有点疑惑和呆愣，之后就开始在回想了，眉头紧皱。

“在我小的时候，村里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就喜欢讲故事，我就是那个时候知道的，那故事可太美了！”

说到这，一向守规矩的合庆雪也差点失态了，说到底她也才刚满二十，是个正值青春的姑娘。

“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国家那该有多了不起……”

眼前的合庆雪还在沉浸式回忆着，不过傅凉似乎捕捉到了特别的讯息，连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急切地看着她。

“什么意思？”

忽感不妙的合庆雪瞬间清醒了不少，及时向傅凉行礼表示了歉意，对于傅凉刚刚的疑问也是稍稍思虑了一会，便给出了答案。

“因为总感觉美过头了，从开篇到结尾，都是如此竭尽华丽，所以……”

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你是说，你知道结局吗？”

“结局？”

这一问可把合庆雪彻底问懵了，结局？当时村里人人口耳相传的人鱼故事有结局吗？那又是什么样的呢？

“是啊，我记得结局好像是……”

“‘人鱼族一直都是众多古文明中奇迹般的存在，她将永垂不朽’。”

——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神情有些恍惚的傅凉走到阳台上，出神地望着远方，口中一直重复着轻声念着这句话。

“她将永垂不朽……”

温热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滴落，傅凉翘首看着天上的那轮孤月，悲伤不已，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人鱼故事是个惨剧，正如自己无法更改的命运……

“吱呀～吱呀～”

又是这熟悉的绳索摩擦声！

秋千？这次一定有人在那！

短暂地沉溺于悲伤海之后，傅凉迅速抹了抹眼泪，直接奔向了秋千的方向。

白影？有人！

幸好傅凉反应快，动作轻，立即往后一躲，于是偷偷地趴在墙边仔细观察。

“吱呀～吱呀～”

只见那白衣女子就安静地坐在秋千上，双手抓着两端的吊绳，前后摇晃着。

因为她的双眼处缠绕了一圈白色绷带，所以也认不出她的模样，只知道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白色的，包括她的长发。

今晚无风，可是傅凉总能嗅到一股淡淡的摄人心魄的气味，也许是玫瑰花香。

因为傅凉还记得之前看的那本《潮汐》，里面就提及了人鱼公主唯爱玫瑰，可能这是玫瑰才会有的独有味道吧。

清辉遍地之处，皆是浪漫。

寂寞的身影在那轮孤月的映衬下越发圣洁，傅凉已经看入迷了，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弄清楚面前这个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迎面吹来一股强风，破坏了傅凉设想的梦境，他的心神还没完全收回，面前的白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等到傅凉到了秋千这，才发现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四周残留的花香余韵还能弱弱地证明刚才的也许是真的……

一张信纸掉落在了秋千座椅下，傅凉捡了起来，上面用着朱色笔只写着一句话。

“目远及星辰，只圆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