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借宿赤霞居(1/2)
沧澜山飞鸾殿前,一高一矮都身穿沧澜山特有的服饰,朴素简约,矮的叫林木引,相貌平平,入山已经多年,修了术法,却不见长个,所以常被一同入门的师兄弟们和沧澜山自家人叫做谷树皮,晚辈们都暗地里叫他谷师叔,也许是不忿,所以也修得一声古怪脾气,众多小辈都与他不亲近,就算是他的亲传弟子也是寥寥无几,个个弟子在他手底下都捱不了多久,就都想跑到其余师叔伯门下,这样的事每次常有,开春选了入山门的种子都被其余人争抢收徒,他也无动于衷,所以留到最后的也多不是什么“良材”,在他门下都是受苦的命,每次动辄亲自出手教授弟子修行,见弟子扭扭捏捏,资质差一些的都被他一一数落,那些言语不是污秽却更受一筹,句句如真实刀剑刺人心窝上,若是心性稍差的,便会被他这些话语骂出心魔,到了那时候一个人的修行前途也将蒙上一层阴影。
所以拜他门下的弟子也都被他那张毒嘴奚落的七零八落,偏偏没有人障遇心魔,成为不能精进的废人,当然实在受不了的会主动投到其余师叔门下,他也不会挽留,好像也乐得每个弟子走光才是,亲自找人说情,将要走的弟子转让,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拜于他座下的弟子也相当不错,境界比不上其余门下,战力却相当不俗,所以门人对他既敬畏又恐惧。
从飞鸾殿出来,这位矮小的林姓山上人一直走在前边,拥有仙风道骨,丝丝不苟气质,反观他身后高个修行人却截然相反,若是静立还若石中坚韧竹子,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咬定青山不动,那山上修行人风光无限,大大方方飘摇过海,定是掀起多少欢呼狂潮的人物,但走动起来身子左右摇晃从来没个正经,再好的仙气加身,也成了俗气,这位便是余舍人,人人皆说他是仙人的皮,俗人的精气,他和林木引都是师兄弟,同拜在张真人门下,张真人一生收徒不过区区二十人,其中有七八人留在了沧澜山,成为本地人,其余人都在外游历,刚从飞鸾殿的余舍人有些无聊。
一手掏着耳朵,然后舌尖轻轻点了一下手指,随口叫了一声师弟,师弟没搭理自己,余舍人走了上去,习惯性地勾肩搭背,手臂却在即将落在肩上时,一股劲道从矮他一个脑袋师兄的肩头震出,直接将他震了开去,靠,好家伙,力道这么足,师弟的名分,师兄的架子,这山上人够气派,在师兄弟里边,就数林师弟最为孤傲,最似山上人,最像师父,见师弟没等自己,余舍人有些锤头丧气,有气无力啊,看看这杀手锏。
“谷师弟……”虽是名副其实的师兄,却还是不敢大声喊出来,人尽皆知,果不出所料,四周似乎都寂静了,清风刮得袖口哗哗作响,有如芒刺在背,林木引停了下来,已经转过身,他身前布满了剑气,锋利无匹,这位山上姓林的长辈一般都不开口,开口必是诛心之语,其余的时候都是以剑说话。
“想吃一剑?”林木引这话说得平静,却是布满了剑芒,余舍人当然不敢吃他这一剑,想想当年事,心里无缘无故就起一阵鸡皮疙瘩,当时谷树皮才刚刚传出去的时候,这位个子矮小的师弟可是提着三尺剑上大师兄洞府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哇咔咔,那一阵阵剑气如雨,噼里啪啦地疯狂乱杂,洞府前几丈宽厚的巨石被他砍成了碎末,大师兄也只能运转那叫做披甲的手段抵挡,可还是跌了山上人的份,袍子袖口被砍去了半截,若不是师父出了面说了句“到此为止”,恐怕大师兄洞府前几座怪石也不保了,师弟个子不高,剑术还是很高的,如今这剑术愈发精进了,他可没有大师兄的龟甲,剑气如雨,他只有挨砍的份。
“吃啥剑?师兄我体弱多病,这不是师弟不搭理师兄这才不小心叫出口的吗!”好汉不吃眼前亏,能逃则逃,丢啥脸,又不能为他抵挡百万剑,林木引也收起了剑气,剑气躯体,古朴无华,当真返璞归真。
“那姓徐的为啥叫咱多注意山上山下动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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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有人敢在沧澜山撒野?”一高一矮,一善动一唯静,师兄不像师兄,师弟似师兄。
“哥,天要黑了,也没个歇息的地。”高阳已经西斜,距离黄昏不远了,几个人要死要活的,在大石块上躺着,都已经快说不出话了,绿珠还好,就凝韫和雪燕两人喊着腰疼腿疼,都一路了,中午时分就她两人吃得最多,鲜香鸡腿,柔嫩的鱼羹多半进了两人肚子里,不过也确实挺累的,中午之后,雪燕和凝韫说走不动了,于是绿珠背着空竹箱,徐太安卫阶两人一人背一个,走走停停,两个男儿都成了拉车的驴,两女孩在背上睡着了,歇了好一会儿,两女孩终于醒可,这才走了又一个时辰就喊着累了,卫阶能再背一段,他可是背不了了只得在这里歇息。
“别走了,我们就在这里躺一会儿,顺便看看日出吧!”徐太安说道,这一路行来确实已经走了挺远的,都是观望奇山怪石,赏那枯松倒挂,三个女子也蹦蹦跳跳地在草地上打滚等,凝韫最为高兴,在这山上虽不比在家里,却是自由很多,大步流星,打个滚,翘个嘴,也没人碎嘴,三个女子也放开许多,自己找个小块空地,聊聊闺房事,说道有趣事的时候三人放开声哈哈大笑,而他和卫阶则坐在远处,也聊天,不过都是他说得多。最多时侯还是他和卫阶双手一枕,向后仰倒,看天空风云聚散,然后想着各自的事。
“小姐,快看,金黄色的凤凰……”雪燕指着天变一处喊道,整片天空已经变成了黄晕色彩,那些云朵真像是妇女们机杼织出来的布匹,高处不胜寒,高处却也看得最远,看到的风景最多,最为壮丽,高处看夕阳,夕阳无限好,黄昏就黄昏,多看一时是一时,绿珠也在寻找着天空里最为奇特的云,那些金灿灿的云形象各异不断变换,如富贵堂前金黄狮子,不久又成了撒腿狂欢的奔驰野马……
“火烧云哎,真美……”凝韫轻轻呢喃说道,空中仿佛有一阵清风拂过,飘忽的也是火烧云三字,徐太安望着那片火烧云,目光似有无穷火光燃烧。卫阶倚着石头,陷入了沉思,仿佛再次见到了抖擞着花白胡子的老头站在门口,花白胡子也成了金色,旁边的猪在嗷嗷地叫着,等待他喂。
夕阳无限好,还是过黄昏,灿灿缓缓圆盘下落,直到那半边也跟着到了线的另一边,聚散云不再金黄,短暂的吟赏晚霞结束了,凝韫和雪燕两人不约而同地又喊起来腿疼腰疼的,徐太安也无奈,他也不想起身,于是又歇了一会儿。
“起身了,再不走咱们就真的到不了赤霞居了。”徐太安这次说话后,喊腿疼的也只得站起身来,要不然就真的睡在荒郊野外了,牛背山已经走过了,这山名赤霞,此山比牛背还要高上许多,此山并非悬崖峭壁,而是树木林立,山头也广,树木葱茏。由于考虑到了游山玩水之人没有借宿之地,所以当初沧澜山所属便估计适当路程,便在每个适当路程建了一些居所,供游人借宿的,而赤霞山顶的赤霞居就是其中之一,赤霞居占地不广,只是围绕而立的五座楼阁,每座楼阁有三五层不等,还有几个供烧饭厨房和几个种有些文人喜欢的树木花草的院落而已,天色已经朦胧,徐太安在内几个人都是双手当脚用,顾不得体面,两手摸着石梯向上爬,双手双脚也累得要死了。
终于到了山巅,石板铺就的石梯到了尽头,所有人已经累成了狗,首先到顶的是凝韫,直接倒地喘气,卫阶拉着雪燕再上几步,绿珠和徐太安两人并排,终于五个人都躺在最上边的台子上,五双十只脚都瘫在石阶上,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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