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水神府,龙门阵(1/2)
青天白日,光暖人意舒,徐太安躺在锦缎铺就,锦被盖上的床上,醒来时凝韫在一旁睡着了,小黑眼圈也出来了,脸庞还有明显的珠痕,真是累坏了她,也让她忧心了,徐太安有些心疼,于是颤巍巍地拿了件衣裳盖在她身上,只是移动起来,这身子骨疼得厉害,这次刺杀无比凶险,他差点真的丢了性命,一直敬重的花奶奶杀自己,木爷爷也跟着去了,他心里难受,涌出无限失落,只是最后当木爷爷施展那续命之法时,让他感到深深地震撼,姓刘的小疯子跟他说过那续命秘法的可怕之处,以及花奶奶当时的情况,导致了木爷爷性命迅速枯竭,最后是两人相互倚着,如枯藤老树相畏,离开了世界。对于他们的选择,说不出来绝对的恨与爱,为了对方,哪有什么绝对的爱恨怨怼。
两人死后,离开前,他让刘西丰安排,将他们二人遗体带回赤霞山找个好地安葬了,清明时可以让赤霞居的兰博常青几个人多烧些纸钱,倒几杯自家酿的梅子酒等,也许对于两位老人来说,这样是最好的安排了,至于梅鹿如何处理徐太安自己并没有干预,一切都让师叔等人自己看着办了,之后他便在刘西丰裹挟之下连夜便上了沧澜山,连着凝韫也被带了回来,至于绿珠卫阶两人不知所踪。
徐太安靠在床上,梳理着这几天的思绪,他非蠢人,这件接二连三的刺杀定是有人背后捣鬼,而且势力应该不小,涉及恐怕也甚广,除了魏国境内的各个宗门,恐怕和几个邻国也脱不了干系,甚至魏国军方内部甚至魏国朝廷也不干净啊……,愁啥愁,不是还有姓徐的么,想什么呢?徐太安拍了一下脑门,现在只想躺着,于是身子往后靠,看着还在熟睡的凝韫,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妹妹呢,昨日还和她恋雨姐姐到处闲逛,什么也不顾,就连平日里娇惯她的这个哥哥也不顾了,如今怎么就到这里照顾自己,昨晚泪眼婆娑地站在床前,默默泪垂,热水毛巾擦擦额头,他说有些饿了,又跑到沧澜山的后厨去,捧来一碗红豆粥,给他喂着吃,当时他说自己可以,凝韫还还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袋,他也只得乖乖地听话,自己刚上山才几天,又惹了一身伤,恐怕山下徐府就不安分了,他老娘定是风风火火地跑上山来,什么好吃好喝的,药膳等都给他送来,然后又要跑到姓徐的面前大呼小叫,责备他怎么不看好儿子了。
门开了,是那姓徐的,见到他,徐太安没给他好脾气,歪着脑袋,假装看不见,姓徐的给他一个笑脸,热脸贴到冷屁股,徐鸿飞也不恼,在儿子老婆面前他连恼的资格都没有,见着自己女儿睡着了,还没醒呢,自己怪揪心的,昨晚劝她早些睡,还给她安排了房间,又要安排山上几个女弟子给儿子,照顾他方方面面,女儿第一个不答应,好说歹说她也不听,安排的几个女弟子被她赶回去了,刚才去了她房间,没在就知道在这边了,大儿子性情外张,二儿子儒雅,小女儿不如别家淑云,可他也疼啊,徐鸿飞便将凝韫抱了起来,她累坏了,要将她抱回房间。
“姓徐的,你干啥呢?”心情好的时候,徐太安也叫一两声爹,听在徐鸿飞耳里,那是心情舒畅,可惜今日没耳福,只见徐太安已经掀开床被,这床还是挺开阔的,徐鸿飞立即会意,将凝韫放在床上,徐太安给她盖好被子,还是不给姓徐的好脸色看,徐鸿飞见女儿躺着安稳,熟睡呢,咧着嘴,低头哈腰对儿子说“爹给你炖只鸡去,大补的!”,得了儿子赏的一个白眼,徐鸿飞这才出屋,徐鸿飞有安排了两个女弟子侯在门外,迈着步子向外走去,面色换了一幅,动我儿子是吧,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般想着便向坤极院走去。
坤极院是沧澜山招待人寄宿之地,昨晚来了两位贵客,一位是年轻人,一位是个六旬老人,年轻人还好,只是周身华裳有些破财,反而那位六旬老人看着触目惊心,周身各处破财不堪,受伤极重,年轻人是被请进来的,老人是被人拎着进来的,那两人便是谢灵和他的老仆刘洵,此时刘洵和谢灵正呆在一间屋子里,自从昨晚进来的时候,整个房间被设了禁制,准确地说是一座牢笼,房间何处都布满了各种隐秘的符文,形成了玄妙的符阵,困住重伤的刘洵和自己已经足够了,昨晚于道观之前并没有拦住刘洵出手。
刘洵是京都有名的高手,就算是皇宫之内也能排进前十,然而对上那性格不经之人却不管用,刘洵是八境武夫,无论是出拳或是气势,都偏于刚猛,讲究瞬间摧山毁岳,一往无前,对方是符文见长,手臂一挥,一座早已经布置好的符文阵法如海中游龙,山中猛虎,腾越而出,向刘洵扑杀而来,符阵杀伤力极大,幻化万千,佛陀所颂的经文,讲究一语成谶,而符文亦有异曲同工,以笔作刀剑,提成杀伐,书写的符文能成刀剑兵器,杀人于无形,也能够幻化人形,与人对阵厮杀,而道观面前那座法阵品秩极高,实力很不俗,有可能与皇城法阵比肩,与其说刘洵是被那座法阵打败,还不如说是被他自己打败,当时那法阵幻化出来的便是刘洵他自己,拳拳出猛虎,脚脚踏龙力,猛虎自然伤己身,龙力噬自身,这便是那座法阵的厉害之处,若是不达极限,法阵幻化出来的刘洵实力便会随着刘洵自身实力攀升而攀升,所以刘洵无论如何强势,最终只会伤及自身,经过一番激烈厮打,刘洵重伤,那法阵仍然坚不可摧,若不是他露出真实身份,两人极有可能死在阵中。
“太子殿下?好大的来头,真的假的?”那时那个汉子仍不正经,甚至看起行为举止,对于他这位殿下似乎并不如何信任,当他拿出来一块玉牌时,那汉子这才收手,但是却给了重伤在身的刘洵一脚,差点滚下台阶去,又是一道符文掣肘了还仍有行动能力的刘洵,于是便被带到这囚禁了起来。
“殿下,都是老奴无能,让殿下陷入如此禁地!”一旁的刘洵跪地说道,经过一晚上的磨蚀,束缚他的符文这才崩溃散尽,谢灵不再是谢灵,而是魏国太子李灵世,李灵世将刘洵扶了起来,落入这个境地也不全怪他,忽然整个房间的禁制削弱,原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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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进来,是个中年人,刘洵当前,于李灵世身前。
“若是我有怀有杀意,你确定能够当得住我么?”来人自然是徐鸿飞,从师兄那里他已经知道这位年轻人的身份,仔细看时确实是龙眉凤目,额阔面平,隐约间自有一股帝王之气,确实龙凤中人,李灵世已经推开刘洵,自己坦然面对徐鸿飞。
“尊下是徐山主?不知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能够确信徐鸿飞的身份并不难,貌似徐太安,眉眼有徐凝韫之神。
“不愧身负国运,能文能武,于当今皇帝果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路数也竟一样,这次前来不为其他,只希望殿下能够帮个忙而已。”面对眼前的沧澜山之主,刘洵纵使明知不敌,也要衷心护主的,然而李灵世阻拦了,沧澜山之主,谁能够拦得住,亲自上门请人,如何能够拒绝得了的。
“此次来此便是游山玩水的,既然山主用到灵世的地方,灵世便帮忙就是。”说着便随着徐鸿飞而去,房间的符文法阵再次连通,刘洵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胡来。走出坤极院后,徐鸿飞带着李灵世施展了天涯即直尺,瞬间如浸没水中,涤荡涟漪,消失不见,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观江楼台之上,徐鸿飞二话不说,带着李灵世入江中,周身剑气释放,搅动江水浪涛翻滚,裹挟两人入水,若是在平日,这入江便是要溺死而亡的,不过这都难不倒沧澜山徐鸿飞,入江如海家常事,只不过是腰间别个水神牌即可,行动来去自如,不过他不需要,水神牌在李灵世手中,反倒是他有些惴惴不安,第一次入水,有些天地倒转的后遗症,和一些人晕船,有些人晕马差不多一个缘故,入江不过是瞬间的事,徐鸿飞没有收敛剑气的意思。
沧澜江水神府是得了魏国亲自敕封的,坐镇水神府的是乱世中人物余淮,活着时候是北齐人,一介书生因为北齐南渡而愤愤不平,既为北齐皇帝不争气,也当时百姓生离死别,生灵涂炭。便为百姓写下万民书,启奏北齐皇帝,请求调转马头,御驾亲征,定能振奋人心,御敌于外,收复疆土,然而被新任北齐皇帝赵康南渡之心已定,档口时遇阻本是杀了的,却因为群臣进谏书生杀不得,最后挺杖百来军棍,赶出营地,心如死灰的余淮便抱石投江,成了水鬼,到了夏,换了几位国主,知道沧澜江内有一儒生水鬼,于沧澜江上默默为往来渔船护航,便念他恩德,将他替换了当时的水神之君,得了这么个水神地位,百姓建筑水祠,树了一座神像,得了香火供奉,巩固了自己基础,余淮也不负往昔努力,竟然凭着百姓香火,倚着沧澜山风水之地,硬生生地塑造了金身,这水神君也愈发有了分量,到了魏国时又得朝廷青睐,重新敕封,愈发地巩固了地位。
水神府此时此刻,正举办着宴会,有各路野路子水神上门,正于宴会上吃喝,其乐融融,莱江水神蔡江,鄱阳/水神共工等,此次宴会不是其他,只道是好友之间的寻常串门,都是受了余淮邀请而来。
“子鱼兄,我等皆于你水神府上喝了两日酒水,如今这太平城中可是闹得不安分,这会儿子鱼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若是能够用得上咱们几个兄弟便是一句话的事,只要子鱼兄差遣,咱们该往东往东,往西的往西。”说话的是个黑衣人,赤眉青发,实打实的异族,正是个莱水江的蔡江,其实其余人等也都是各江水神,和沧澜江都有些关系,都是自家掌管的江水入注沧澜江的水神,所以在一定程度上,与沧澜江水神府多多少少都些香火情,若是遇到什么难过去的事,都会到沧澜江水神府上来喝几壶酒水,余淮也会帮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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