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有心无力（1/2）

江蕴猛然站了起身来，他的言语间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淡：“陛下糊涂了，您只是失去了皇后娘娘而已，您还有膝下双全的儿女，还有您的宠妾，又怎会是孤家寡人？”

江蕴这番话，令乾元帝面色又白了两分，他挣扎着坐起身来，瞧着眼前男子面上的淡漠，乾元帝只觉得心头梗塞得一痛，令他一时之间说不出什么话来。

“您好生休息，臣便先退下了。”

说着，江蕴冷着一张脸径直往殿外而去，头也不曾回。

“阿蕴、阿蕴……”

乾元帝在他身后急急喊着，却也没换来对方的一眼回头。

听得殿内动静的拂生公公，本欲推门来看，却见殿门已然从里头被人打开了来，出来的男子脸色可谓冰凉，能够令人料想得到，方才在殿内两人俨然是聊得不够愉快。

“世子……”拂生公公踌躇着要拦下人来，却被江蕴抬手挡了回去，他冷淡地嘱咐道：“还望公公好生照顾着陛下，龙体有损之事，切勿透露外人知晓。”

叮嘱过后，江蕴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拂生公公在他身后有心想劝说什么，却也阻止不了男子渐远渐行的步伐。

立在廊下，拂生公公只能长长一声叹。

……

待拂生公公折回殿内，只得见乾元帝半靠在榻上，阖目微垂着泪。

拂生公公从未见过乾元帝此般落泪的场景，即便是当年江皇后同陛下闹得有多凶，夫妻两人最后分道扬镳渐行渐远，他也不曾如此过，可眼下陛下却……

“陛下，您切莫这般伤神……”

拂生公公默默上前来，忧心忡忡地轻声道了一句：“太医叮嘱过老奴，若是这般，您的身子……怕是要吃不消的……”

尤其是乾元帝如今身子骨每况愈下的情侣下，他便更不能这般劳心费神、大喜大悲了。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养着的。”

抬手抚了抚额边，乾元帝挡住眼下的泪意，说出的话都是无尽的颓唐之意。

听了他这话的拂生公公，当即便皱着老脸跪了下去，他声声劝慰：“陛下还有贵妃娘娘在身侧，又还有尚未出世的小皇子亦需要着您的亲自教诲，陛下……焉能说出这般话啊……”

可眼下，乾元帝满心都是江皇后与江蕴之事，心里头哪里还盛得下申氏，但听到拂生公公提起的小皇子，也才能令他稍稍打起些许的精神来。

“朕的身子朕自己知晓，贵妃若诞下皇子，只怕朕亦有心无力了。”

闻言的拂生公公还要张嘴说些什么，却被乾元帝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道：“若朕百年之后，小皇子还不曾成大器，那朕唯一能够放心托孤的……也只有阿蕴了。”

拂生公公早已湿了眼眶，他无法再多说些什么，听着乾元帝将这般身后之事都已料想妥当，可见乾元帝自知自己时日无多，这才……

张了张口，拂生公公抹掉眼泪道：“陛下若真这般不放心，何不亲自来教导小皇子，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假手旁人是不放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