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 康熙动手了（2/2）

“回老公公，奴婢十五岁入宫，在宫中已十年了。”李秀娥战战兢兢地答道。

张万强瞧她虽然胆怯，但回答得体，比黄敬强上许多，心中有了几分好感，遂收了刚才的恶煞，慢悠悠地和她唠起了家常：“家里都有啥人？”

李秀娥借机调整了呼吸，答道：“只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你父母呢？”

“顺治三年（1646年），鳌公爷打张献忠时，爹爹阵亡了。顺治五年，娘也去世了。”

“哦，这么说你弟弟袭了军职？”

“是。多亏了鳌公爷恩典，奴婢弟弟被提拔为侍卫，现在午门做守门官。”

这些信息张万强早就摸清了，现在趁机说道：“给你弟弟写封信，把他叫到咱家这来。”

“回老公公，奴婢不会写字。”

“那，拿个物件给你弟弟。”张万强在她身上睃里一遍，道，“把你的手镯褪下来，咱家派人送给你弟弟，让他知道你犯事了，快些来。”

张万强此举的用意是防止李秀娥的弟弟给鳌拜报信，坏了事儿。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李秀娥的弟弟就满头大汗地跑进来，倒头拜道：“奴才李福参见老公公。”

张万强翘起二郎腿，悠悠地道：“你知道你姐姐犯了啥事？”

听了张万强的话，李福才顾得上看一眼姐姐。只见李秀娥被麻绳捆得紧紧的，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露着胳膊和大腿，还有被捏的紫痕。李福痛心地喊道：“姐姐！”

张万强道：“这会不是联络感情的时候。你姐姐和一个太监玩起了对食儿，喏，外面的那两口大缸和碳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咱家准备代万岁爷行家法，把他们两个扣到里面，活烤了以正宫中风气。”

李福叩头如捣蒜，嚎啕着道：“老公公，奴才请求您放过俺姐姐，让奴才替死。”

张万强一惊，这可是他没料到的。他虽知李家姐弟情深，但也没想到这李福竟有胆量代他姐而死。他收了二郎腿，奇道：“这是为何？”

李福道：“不瞒老公公，奴才爹娘死得早，全靠姐姐把奴才拉扯大，没姐姐，就没有奴才。奴才请求您饶了俺姐，只要放了她，让俺怎么死都无所谓。”

好一个重情义的汉子，只要你这样，下面的事就好办了。张万强挤出两滴老泪，冲李福翘翘大拇指，拒绝道：“不是咱家心狠，实在是万岁爷的家法不容私情啊！”

李秀娥趁机道：“老公公，别听俺弟弟胡说。俺给万岁爷抹了黑，您就把俺······把俺烤了吧。”

“姐姐······”

李福的话刚喊出口，李秀娥就止住他道：“别说傻话，咱李家的香火还要靠你传承呢。姐死不要紧，只要咱李家不觉后，姐就对得起爹娘，对得起祖宗了。”

张万强瞧着这戏演得差不多了，擦了眼泪，道：“等咱家回禀万岁爷一声，看他老人家如何处置。”说着，疾步走了出去。

过了会，一个执事太监大声道：“李福，万岁爷要是饶了你姐姐，你咋样回报万岁爷？”

“唯万岁爷之令事从，就是上刀山下油锅咱也不皱眉头。”

站在院子外头沤时间的张万强听了这回答，又哼了两只小曲儿，往脑门上拍些水，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房中。一个胖太监接住他道：“哎呦，老公公，您跑这么快干啥？看您这一脑门汗，您赶快坐下歇歇。来呀，给老公公上凉茶。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啥，赶紧上来给老公公捶捶腿。”

张万强推开他，喘息着道：“万岁爷开恩旨了，你要你办成一件事，你姐姐就可以不死，你也不用替死，你敢应么？”

“奴才敢！”

“好样的！”

张万强喘了几口粗气，把李福叫道跟前，低语道一番。李福跪下道：“奴才一定谨遵万岁爷吩咐，万死不辞。”

看李福宣了誓，张万强扶起他道：“万岁爷说了，等事成之后，把你放出去做个官儿，你姐姐也放出宫嫁人。好了，你先下去吧。”

这时黄敬捧着一张纸走出来道：“老公公，奴才写好了。”

张万强接过认真地看了一遍，看到最后一个名字时，他差点没笑出来——魏东亭也赫然在列。

“不错，写得还挺全。来呀，把黄敬拉出去割了舌头，杖刑致死。”

“老公公，您不是说饶奴才不死么？”黄敬大惊失色，尖叫了出来。

“咱家啥时候说了？那是你自己说的！”张万强一脸狰狞地道，“拉出去！让没事的太监宫女都去看行刑”

听着黄敬起先还杀猪般的嚎叫，不一会就变成了呜呜哇哇乱叫，张万强笑道：“这是你小子罪有应得，吃着万岁爷的，还看着外面的，该死。去，告诉执行太监，慢慢儿打，昏死了就给咱家泼醒接着打，直打到他咽气”

刚才那个胖太监弓着身子近前道：“老公公，奴才演得像吧？”

张万强在他脑门上凿下道：“不错，乾清宫总管的位置是你的了。”

“奴才谢老公公恩典。”胖太监赶紧叩头道。

张万强转回身见李秀娥还跪在那里，对孙通吩咐道：“找身儿衣服让她换上，送到乾清宫保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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