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雁门关(2/2)
这一晚,张谦与云无踪跟方丈在一个安静的空屋中席地而坐。屋内点满了蜡烛,云无踪已经被张谦下了幻术,盘坐在地上,目光游离,浑浑噩噩。方丈抵住云无踪的后背为其输送真气。张谦开始结印,对其进行催眠治疗。
几个时辰过去了,已是深夜,踏海走进了,张谦已经停止了施法。“田伯伯,怎么样?”踏海问道。说着便去碰云无踪,张谦道:“不要惊醒他,让他睡一觉,有没有效果就看明天他的反应了。”于是,踏海悄悄地带上房门出去了。待踏海走后,方丈问道:“枯木,你有把握吗?”张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我也不知道,但愿吧。”
第二天,踏海老早起床,满怀憧憬地跑到云无踪的卧室,推门而入,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他已经起床了。”踏海兴奋地跑到庭院中,这时,云无踪正在一块岩石上磨石头,踏海快步跑过去,搂住云无踪的臂膀,兴然道:“云无踪,我是谁?”云无踪一惊,转身看了他一眼,接着继续磨自己的石头,嘴里念道:“怎么又是你,姑娘,我跟你说过,我不认识你。”踏海火热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这时,张谦走过来拍了拍云无踪的肩膀,道:“昨晚睡的好吗?”云无踪没有理会继续磨他的石头。踏海焦虑道:“他还是记不起来,怎么办。”张谦怔在原地,仰望苍穹,一脸茫然。过了一会儿,踏海坚定道:“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让他恢复记忆。”
接下来的几日,踏海不断地接近云无踪,并给他做好吃的,渐渐地,两人关系好了起来。
这一日,傍晚,张谦约云无踪出去散步,云无踪爽快地答应了,两人出了寺院,走进了一片森林,沿一条小路缓慢地走着,张谦道:“云无踪,你知道吗,你曾经来过这里。”云无踪疑道:“我?来过这里?”张谦道:“你再仔细想想,再好好看看这片森林。”云无踪游目四顾,四周全是树木,望了一会儿,道:“想不起来了。”张谦一指右前方,道:“你看。”云无踪顺势望去,在右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木屋,云无踪目光盯着木屋出神,好像想起了什么。张谦道:“这个木屋有印象吗?”云无踪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木屋出神,张谦接着道:“当时,你跟一个姑娘进了这木屋,还记得吗?”云无踪疑惑道:“姑娘?”张谦道:“是啊,你好好想想,当时有两个姑娘,一个穿红衣服的,一个穿白衣服的,好好想想。”云无踪慢慢闭上了眼睛,仔细地回想,想了一会儿,道:“红衣女人……要杀我,白衣女人……要救我。”张谦大喜,道:“对,还有呢,再想。”“还有什么呢?”“那白衣女子叫什么名字?”云无踪沉思了片刻,道:“她叫……叫……叫……”云无踪拼命地想着。张谦道:“她叫夏踏海!”张谦刚说完,云无踪突然间睁开了眼睛,抱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张谦拉起他继续往木屋走去。
来到木屋旁,张谦推开门,道:“进去看看。”云无踪走了进去,张谦一把将门关上。云无踪慌道:“喂,你干什么。”张谦将门锁死后,笑道:“外面有杀你的人。”“杀我的人?”张谦道:“对,是个女的,身穿红色衣服,擅长毒针,你一出来就会被毒针射死。”云无踪一听,全身一震,赶紧找了个墙角蜷缩起来,抬眼间,发现对面墙角处倚着一位白衣女子,正是踏海。云无踪道:“哎,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外面有人要杀我。”踏海说道。“啊?那个女魔头也要杀你吗?”云无踪道。踏海道:“喂,到我这边来,你那非常危险,快点。”云无踪迟疑了一下,便小心翼翼地挪到了踏海身旁。踏海跟他靠的很近,让云无踪感觉有点不自在。张谦走远了,走到一棵树下,停住脚步,自语道:“踏海啊,希望你的这个办法能够有效。”
屋内。云无踪突觉得一只纤细柔嫩的玉手轻轻地拂过自己的后背,云无踪顿时气血翻腾,心跳加快,紧接着,踏海靠在了云无踪的肩头,双手搂住他,轻声道:“坏人已经走了,我们安全了。云无踪,看着我。”云无踪缓缓转过身子,看向踏海,踏海眼波流转,神情*,就在云无踪望着踏海出神时,踏海意外地凑近云无踪唇边,吻了他一下,云无踪迟疑了一下,紧接着,两人都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沉浸在甜蜜**之中……
张谦望了望木屋,心道:天下有救了。于是,转身负手而去。一阵春风吹过,树叶又绿了几分。
清晨,鸟儿的啾啾叫声将踏海从美梦中惊醒。踏海醒来时,衣服盖在自己身上,放眼四顾,屋内没人,她立忙穿好衣服,推开门出了木屋。四下里张望,发现云无踪正在不远处背对着她沉思。她慢慢走近他,由于还不确定云无踪有没有恢复记忆,所以她没有贸然上前抱他,只是静静地守在他身后,突然,云无踪转过身来,看着她,踏海的心跳在加快,因为她害怕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这时,云无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踏海有些惊慌失措,轻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啊你就抱我。”云无踪道:“夏踏海,这些日子可苦了你了。”踏海神色一震,随即满脸喜悦,又满脸泪花,哽咽道:“你终于想起我来了。”“嗯,不只是你,我已经想起所有的事情来了。”踏海紧紧地拥在他的怀中,两人久久地拥抱在一起。
回到寺院,云无踪见了张谦和方丈,张谦心中大喜,方丈与他交代了如来神经的来历和威力。遵照两位恩师的嘱托,云无踪开始修习如来神经。
定海城,三大庄已经做好了防御狂荡王的准备,峨眉派跟云龙派也都纷纷赶来,如果定海城被狂荡王攻破的话,那这一场浩劫将正式宣布狂荡王的胜利,他将一马平川,势如破竹。
狂荡王坐船过了江,登陆长江赤壁。壁立千丈,狂荡王望着石壁兴叹道:“中土果然是大好河山呐。”这时,四周出现了人马,无数羽箭如雨般射来,狂荡王收身一蹦,便跳上了石壁的顶峰,放眼望去,在此埋伏的人马尽收眼底。狂荡王朗声喊道:“我不跟你们打,你们也打不过我。”众人一听,纷纷吓得后退,狂荡王哈哈大笑,柳玉婉欲拔剑而上,胡亦远拦道:“姨妈,由我来。”“小心。”
胡亦远走到了一块空地上,狂荡王从石壁上跳了下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谁?”胡亦远道:“我要取你性命,为我爹报仇。”狂荡王道:“你爹是谁?”“胡克风。”狂荡王一凛,道:“原来你是他的儿子,他的夺命十四剑很厉害,只可惜不是我对手。”正说话间,胡亦远抡起宽剑,一剑劈下,地面顷刻间裂开了一道缝隙,一股左尚直奔狂荡王而去,狂荡王双臂交叉,顶住了左尚,左尚触及到狂荡王一分为二,向两边扩散而去,将两边的树木拦腰折断。胡亦远一步跃起,在空中又是一剑砍下,这次,左尚直奔狂荡王的脑袋而去,狂荡王略降重心,双手交叉,将内力汇于头顶,左尚还是跟以前一样,刚一触及头部便被迅速瓦解了。胡亦远落地站定,又霍然启动,奔向狂荡王,挥剑而上,狂荡王赤手相搏,令人瞠目的是剑砍在狂荡王的胳膊上就像砍在石头上一样,狂荡王丝毫无伤,但胡亦远依然不放弃,继续进攻,狂荡王挡开一剑又来一剑,终于,狂荡王不耐烦了,一拳挥出,胡亦远连人带剑飞出了几十丈远,柳玉婉赶紧飞出来跑过去将胡亦远扶起,“没事吧,亦远。”柳玉婉问道。“我没事。”胡亦远缓了缓身子。这时,场上又飞出了两个人,黄禹渡跟梅兰青。狂荡王一见他们俩,大喜过望,道:“原来是你们两个,幸会啊。”梅兰青冷哼一声,道:“看来你还没糊涂啊。”黄禹渡道:“今日的中土武林已非彼时了。”狂荡王哈哈大笑,道:“确实是今非昔比了,至今,我还没有发现一个有能力的后生。”
黄禹渡冷笑道:“哼,想跟有能耐的后生打,先过了我们这些老骨头再说。”说罢,黄禹渡双掌推出,一股巨大的气力排山倒海而来,狂荡王固定两脚,掌风扫过,纹丝不动,气力直奔长江而去,“轰隆”一声,长江激起千层浪。内力已是达到浑厚磅礴的程度,只是对狂荡王不起任何作用。这时,梅兰青吹起了竖笛,笛声激越深幽,胡亦远立刻像被控制了一样,双眼泛着红光,握紧长剑,来到场地,双手握剑抡起用力劈下,一道红光由剑发出,轰然劈在狂荡王的身上,在这一击之下,狂荡王倒退了几步,但也只是倒退了几步,依然没有丝毫受伤,狂荡王受了这一击,仿佛觉醒了,他狂笑了数声,叫道:“好!真痛快,这样的攻击,才算是攻击。”说着,狂荡王握紧拳头,一拳打在地上,顿时,地动山摇,在众人慌乱之际,狂荡王来到了胡亦远跟前,胡亦远一剑挥出,狂荡王迎面以臂相抵,接着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在了胡亦远的胸口上,胡亦远被弹出了几十丈远,黄禹渡见势不妙,又是一掌推出,狂荡王眼疾手快,转身挥出一拳,拳掌相碰,黄禹渡运足真气,狂荡王微微一笑,甚是轻松,复又用力,黄禹渡抵挡不住,被震了出去。梅兰青扶起胡亦远,“胡侄儿,你怎么样。”梅兰青问道。胡亦远吐出了一口鲜血。狂荡王扫视四周,骄傲地狂笑起来,道:“我,是天下第一!”“别高兴的太早,还有我呢。”众人一愣,狂荡王笑声戛然而止,回过头去,一个人持剑站立,正是唐玉翔,狂荡王看着他道:“你又是谁?”唐玉翔道:“唐天德你认识吗?”狂荡王回想了一下,道:“没印象了,不会又是被我杀的吧。”玉翔道:“没错,我是他的儿子。”狂荡王冷然一笑,道:“你要为你爹报仇?你武功强吗?”“强不强,交过手就知道了。”说罢,挥出琉璃剑,狂荡王还没反应过来,一道绿光射在了狂荡王身上,狂荡王后退了几步,一脸惊讶,道:“你是我目前见过的最接近我的出手速度的人了。你练的是什么武功?”唐玉翔淡淡地道:“杀你的武功,雄霸天下。”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琉璃剑,道:“你身上居然有魔液!我身上也有魔液。”说罢,脸上又出现了那个火莲图腾,双眼泛着绿光,道:“来吧,看看我们两个谁更强大。”说罢,狂荡王朝玉翔奔去,玉翔一剑刺出,又是一道绿光射出,狂荡王不再是赤手相迎,而是迅速闪开,凭借着超强的速度,狂荡王快速逼近了玉翔,然后快速出击拳头,玉翔立忙闪开。两人一斗便是几百回合,难分胜负。终于,玉翔的琉璃剑被狂荡王双手压住,狂荡王借势踢出一脚,踢在了玉翔的腹部,唐玉翔在此刻运足内力一推利剑,琉璃剑直刺向狂荡王面门火莲图腾上,两人都后跃出几十丈,玉翔跌倒在地,口吐鲜血,刚爬起来复又跌倒。另一边,狂荡王仍然站立,但身子僵硬,犹如干尸。那把利剑已*了狂荡王的脑袋,正当所有人以为狂荡王已死时,突然“啪啪啪”数声,狂荡王头部的皮裂开了,琉璃剑被一股巨力冲出了身体。紧接着,胳膊上的皮肤也裂开了,露出了绿色的皮肤,众人一片哗然,黄禹渡见状喊道:“大家快散开,狂荡王要蜕皮了。”众人一听,虽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都吓得丢刀弃剑,落荒而逃。再看狂荡王,已经蜕去了外皮,从皮囊中爬出一个绿色的东西来,看体型也是人形,变绿后的狂荡王身体又膨胀了几分,又高又大,大吼一声,响彻山谷。双拳砸地,轰隆巨响,地动山摇,周围的众人都被这愤怒的一击给震倒了,长江中巨浪翻滚,岸边石壁被震得裂开了数道缝隙。这时,所有的人都惊恐万分,惶栗悚然。因为眼前的这个“怪物”所拥有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武侠的范畴。这时,一声裂空的鸣叫,一只金雕正从天际滑翔而来。
金雕掠空落地,下来了三个人,张谦、夏踏海、云无踪。狂荡王看见了张谦,道:“你不是张谦吗,怎么做和尚了。”张谦揶揄道:“瞧瞧你这副德行,比武就比武,非要把自己弄得面目全非啊。”狂荡王邪恶地一笑,道:“我已经受够了这副皮囊,它限制了我的威力。”踏海悄声问道:“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张谦道:“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他是‘魔液人’。”狂荡王道:“来吧,张谦,就差你还没有跟我打了。”说罢,一蹦脚,奔向张谦,突然,狂荡王被弹了出去,跌出了几十丈远,狂荡王爬起来,稳了稳心神,抬头看去,云无踪站在了张谦的身前。张谦嬉皮笑脸地道:“嘿嘿,我就不跟你打了,你先打败我徒儿再说罢。”狂荡王看了看云无踪,道:“是你小子,几天不见,变厉害了。”云无踪表情淡定,道:“踏海,跟师父到一边去。”“你小心点。”说着,踏海跟张谦退到了一边。云无踪面向狂荡王,道:“现在,由我来对付你。”狂荡王邪恶地一笑,道:“好啊,让我见识见识,你成长了多少。”话刚说完,云无踪嗖的一下便欺到了狂荡王身前,狂荡王正为云无踪的神速感到惊讶,云无踪毫不客气的就是一脚,将狂荡王踢翻在地,滑行了几十米。倒地后的狂荡王彻底怒了,双手捶地后,狂荡王愤怒地站起,向云无踪猛攻过来,云无踪迎头而上,两人斗在一起,狂荡王一拳挥来,云无踪以手挡下,在力量上,两人不上下。
远处,踏海担心地问道:“云无踪能打得过狂荡王吗?”张谦眉头紧皱,道:“云无踪虽已学会了如来神经,但还没有突破最后一层,而这最后一层便是通过强大真气的催动以打开任督二脉,让能量流遍全身,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云无踪如今没有打开任督二脉,想赢狂荡王实在是太难了。”踏海焦急道:“那怎么办?云无踪岂不是有危险!”张谦道:“不会,虽打不过但可以跟他抗衡。”
云无踪与狂荡王两人缠斗着从陆地打到了高空,接着双双跌入江中,江水泛滥,波涛汹涌。两人又跳上了岸,这一次云无踪趁狂荡王眼睛模糊的时候,抓住机会,一顿猛揍,狂荡王最后一个趔趄跌倒在地,刚要起身,云无踪欺了上来,一拳下去,直中狂荡王的脑袋,这一次,狂荡王是彻底地倒下了,安静地趴在了地上。云无踪也已筋疲力尽,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向石壁。突然,狂荡王抬起头来,道:“天地撞拳的真正威力不在拳头,而是在于脑袋。”一言甫毕,狂荡王双腿一蹬,直着身子向云无踪攻击过来,云无踪刚一回头,就被狂荡王顶着一直顶在了石壁上。登时,石壁裂开了无数的裂缝,碎石屑噼啪而下。狂荡王狂笑着后翻了几个跟头,再次伏在地上,就像一个伏地魔,伺机下手。云无踪身体剧痛,眼前直冒金星。还没缓过劲来,狂荡王再次攻击过来,云无踪连忙闪开,狂荡王扑空一头扎进了石壁,石壁一阵摇颤,狂荡王从石壁的顶峰钻了出来,石壁面目全非,摇摇坍塌。云无踪踉踉跄跄地跑到岸边,躲开如雨而下的碎石。举目眺望,寻找狂荡王的踪影。而此刻,狂荡王竟失去了踪迹。云无踪心下惊慌,不断地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狂荡王的踪影。突然,他脚下一软,云无踪顺势向下倾斜,狂荡王从沙土中钻了出来,一头顶在云无踪的腹部丹田处,迎头直上,飞向高空。云无踪此刻已经失去还手的能力。到达高空,狂荡王一拳击中云无踪的丹田后坠落而下,狂荡王在地面上安然落定,抬头望着天空,傲然道:“永别了,对手。”
云无踪在高空中眼看就要落下,这时,金雕飞了过来,云无踪一脚点在金雕的背上,借势上跃,腾空上升。迎着太阳,云无踪突然感觉到自己全身充满了力量,此时,他的任督二脉已被狂荡王打通。云无踪顺势后翻,双手合什,从天而降。
狂荡王正自得意,突然,脚下生风,飞沙走石,怒浪滔天,大地在震颤。一股巨大的气压正从天而降,向自己压来。狂荡王顶住气压,抬起头,隐约看见一个人正从天而降,人影越来越清晰了。终于,云无踪双手推出,“轰隆”一声巨响,江水被拍起,溅向周围,伴随着的还有沙石林木随风卷起,长江在颤抖,大地在颤抖。
巨响过后,烟尘滚滚,沙雾弥漫。
在远处观战的众人都惊呆了,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次决斗。
踏海再也按捺不住,向“战场”跑去,张谦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烟尘散去,狂荡王躺在一个手印形的巨大深坑中,苟延残喘。“云无踪。”踏海喊着跑了过来,云无踪转过身,张开手臂,踏海拥入他的怀抱,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狂荡王挣扎着爬起,走到云无踪面前,其时他的武功已被震得全部废掉了,但他还不服输,又要攻击云无踪。“云无踪小心。”踏海惊呼道。云无踪伸手一掌,掌风掠过狂荡王耳鬓,长江登时一阵爆破,震浪滔天。狂荡王愣住了,目光呆滞,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什么武功?”“想学吗,我教你啊,只要你不再杀人。”云无踪淡淡地道。狂荡王一惊,再也站立不住,跪了下来,落魄地道:“我,输了。”云无踪看了他一眼,昂首怅然道:“我们都输了。”
张谦走过来,看见了跪在地上的狂荡王,揶揄道:“输了吧,输了吧,真该杀了你为武林泄愤。”说着,张谦拔出了利剑,云无踪忙阻止道:“恩师,算了。”张谦看了看云无踪收回了剑。云无踪道:“狂荡王,你已经落败,我不杀你,你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狂荡王一惊,道:“你为什么不杀我,我曾经杀了你父亲。”云无踪仰望苍穹,怅然道:“杀了你,我父亲也回不来了。你看这世界多美好啊,若是看不到了,岂不遗憾。”狂荡王站了起来,幡然醒悟,他走到江边,望着滚滚的江水,道:“小兄弟,你说的对,这世界太美好了,我不配活在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再见了。”说罢,狂荡王望着长江兴然叹道:“大好河山啊。”随即纵身一跃,跳入了江中,长江滚滚,水流长东。
玉翔站在一块高耸的石壁上,居高临下,俯视着云无踪等人。见狂荡王已跳江自尽,一时间觉得心中空荡荡的,花悦的仇已报,自己的杀父仇人也已经死去了,自己心爱的人也已经远离自己而去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呢?
“云无踪,你不想杀了我为师兄弟报仇吗?”玉翔大声说道。云无踪看着他,道:“杀了你,师兄弟们也回不来了。大仇已报,希望你从此不要再杀戮了。”玉翔望着云无踪道:“你永远都是我兄弟。”接着望向天空,喃喃道:“花悦,我来了。”说罢,举起琉璃剑,凛然自刎,琉璃剑被染成了血红色。云无踪黯然神伤,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江水滚滚,云无踪仰天长叹。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间一场醉。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