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湖路(2/2)
“见过?这就是我在十年前创作的曲谱。”
云无踪目瞪口呆,老者盯着云无踪森然道:“你怎么会有这首曲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云无踪身如电震,背脊生出冷汗,“我……我是古墓派的。”老者吃了一惊,神情有点激动,“古墓派?你师父她……还好吧。”云无踪蒙了,随即敷衍道:“好,好。”老者宽慰的笑了,“这乐谱是她送给你的吗”老者问道。
“不是,啊,是,是。”
“为什么要送给你?她很器重你吗。”
云无踪暗地心慌,不知该如何应答,老者看着云无踪犹豫的样子,又问道:“是不是要你送给别人?”云无踪心慌语塞,头脑发蒙。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望着天空喃喃地道:“白英啊,白英,十年过去了,你还是恨我啊。”云无踪心中暗思:恨?难不成古墓派的掌门曾是他的情人?又听刚才提到‘白英’,云无踪自是知道‘白英’是何人。来回推敲了几遍,云无踪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拱手道:“仙人不要误会,师父令愚徒将此曲交由一个人,一个她曾经认识的人。”老者一听此话,忙道:“交给谁?谁?”老者已无先前的淡定神色,略微有点激动。云无踪拱手道:“这个不能说。”老者急了,“为什么,实话跟你说,我与你家师父曾经有一段渊源。”“啊?不可能吧。”“怎么不可能,你师父没跟你提起过‘黄禹渡’这个人吗?”云无踪全身一震,“难道?”老者双手交叉,昂首挺胸,凛然道:“老者,黄禹渡是也。”‘黄禹渡’三个字铿锵有力地印在云无踪的脑海中,云无踪连忙跪下,“原来是黄老前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前辈见……”话还没说完,黄禹渡拉起他道:“免了,免了,我最讨厌这些繁俗缛礼了,快说,要送的人是谁?”
“正是你那,前辈。”说这话时,云无踪汗流浃背,他清楚黄禹渡是怎么样的人物。当年,万虎龙、黄禹渡、张谦、梅兰青、齐飞茗五人曾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武林高手,并一起创立“天下会”,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而分裂,万虎龙震守天下会,后离奇失踪;黄禹渡自立门户——云龙派,其看家武功为九阳神功;张谦剃度天龙寺,其拿手绝技为摄心幻术;梅兰青隐居峨眉派,号称妖指魔琴;齐飞茗震守雁门关,已统领丐帮多年。五人在十年前便已匿迹于江湖,如今见到了五大高手之一的黄禹渡着实令云无踪激动不已。黄禹渡听到送的人正是自己后感动地眼眶湿润。云无踪大为惊讶,愣在一旁不知所措。黄禹渡抹干眼泪对云无踪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云无踪答道:“晚辈,叶,风”黄禹渡从怀里掏出一块玉帛,递给云无踪道:“这是我花了十年的心血谱写的《蒂莲曲》,拜托你转交给你们掌门,上面有我题的诗和我的落款,一定要转告她这是我花十年才谱成的乐曲。”“黄前辈,我现在下不了山,黄山派的人都捉拿我。”“为什么呀!”“他们误以为我私闯贵地,要捉拿于我。”黄禹渡听后摸出一块腰牌递给云无踪,“他们都是我的弟子,见此牌如见本座,你尽管放心下山便是。”云无踪将腰牌捏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放心地一笑,忽又愁道:“可是,雷龙教教的那个妖女还会追捕我的,万一这曲谱被他夺去怎么办?”黄禹渡全身一震,忙道:“不行不行,那可不行,千万不能让武无边那魔头得到,千万不能!”云无踪愁苦道:“可我有打不过她呀。”黄禹渡双手掐腰,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道:“那妖女是武无边的徒弟对吧!”云无踪点头答应,黄禹渡接着说道:“那她的武功自然也传自武无边。”云无踪道:“也应该是吧。”黄禹渡一把捏住云无踪的肩膀,自信满满地道:“我传你武功,保证你一定能够打败他的徒弟,哼,十年前他打不过我,十年后,他的徒弟也不会是我的徒弟的对手。”云无踪一听黄前辈要传他武功随即兴奋地叩头拜师,黄禹渡一摆手道:“行了行了,我早就不收徒弟了,你只要能将此曲谱安全送达就可以了。”云无踪起身激动的道:“师父,您要教我什么武功啊?”黄禹渡伸出食指道:“不许叫我师父。不教你点厉害功夫,怎么能保证你能安全地回到古墓派将曲谱送给你师父呢,就教你‘九阳神功’了。”云无踪瞪大了眼睛,“不会吧,这武功可是。”黄禹渡摆手道:“我只教你一半,一半已足够了。”云无踪爽快的答应了,虽然只学一半,但云无踪已经很知足了。黄禹渡肃然道:“为了让你快点学成九阳神功,我会将我独创的修行速成法传授给你,接下来,你可要认真的学,听清楚了吗?”云无踪正色道:“是!”
天下会,天气晴朗。后花园,唐玉翔急匆匆地往花园中的凉亭走去,凉亭里,花悦背身俏立,望着亭边的湖面怔怔出神。走进凉亭,玉翔开口道:“花悦姑娘,你找我?”花悦缓缓转过头望着他,泪眼婆娑。玉翔一愣,还未反应过来,花悦接着道:“我都听说了,现在天下会的人在捉他,全天下的人都在追杀他,为什么?他闯了什么祸了吗?”玉翔发现花悦已知道了实情便也不再隐瞒,道:“对不起,花悦,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云无踪现在很危险,我们都不想你卷入此事。”“他犯了什么错,告诉我。”玉翔犹豫了一下便放开心说道:“他偷走了武功秘笈《雄霸天下》……”听完玉翔的讲述花悦全身发抖,差点晕过去,玉翔上前扶住她,花悦忙道:“我没事。”然后立马挣脱开玉翔,走到凉亭另一边,再次含情脉脉地望着湖面发起呆来。玉翔则深情的望着花悦的背影。过了一会,花悦猛然转身道:“玉翔,我们去找云无踪吧。”玉翔神色一震,“什么!外面太危险了,我一个人保护你恐怕……”“我们只不过是普通人,别人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对吧,求你了,玉翔。”玉翔还在犹豫着,“万一被盟主发现就惨了。”花悦哀声道:“这个我知道,可是,玉翔,现在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了。”说着花悦又几度落泪。玉翔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眼前的花悦犹如一朵不胜寒风的水莲花,娇弱无比。玉翔想了片刻,终于狠下决心:“好,我带你去找他。”花悦白皙的泪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一丝笑容,“玉翔,谢谢你。”
到了晚上,玉翔收拾好了行装接应了花悦,便一起往后山奔去。来到后山,两人停下来在一棵松树下略作休息,四下里一片寂静,偶尔有乌鸦干叫几声。花悦道:“我们真得要从后山逃出去吗?”玉翔摸着后脑勺愁苦道:“是啊,没办法,除了后山,其他地方都有人把守,花悦,你能爬山出去吗?”花悦心里发慌,但还是鼓足勇气:“能,我可以。”说完,花悦抱紧双臂,看得出她很害怕,玉翔望了她一眼随即把剑鞘伸到她身前道:“后山路很难走,抓紧剑鞘。”花悦望了玉翔一眼缓缓的伸出了手,给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两人一步一步地往山上走去。
走了一段时间,花悦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玉翔看着她心生怜悯,“花悦,要不我们休息一下吧。”花悦摇了摇手,“不,我不累,我们走到哪儿了。”“已到山腰了,天亮前,我们就能到达山顶。”玉翔正说着,突然花悦跌倒在地,玉翔慌忙过去扶起她,“花悦,你没事吧。”花悦*了几声,勉强笑道:“我没事,我们继续走吧。”玉翔从包里摸索出了蜡烛点着了,借着烛光,玉翔发现花悦的小腿部有轻微的擦伤,且已渗出血迹,虽然是小小的擦伤,可是对花悦这个柔弱女子来说已是疼痛难忍,玉翔掏出外敷药轻轻地敷在伤口上,花悦强忍着涂抹伤口的疼痛,玉翔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涂完药,玉翔撕下自己衣角为她包扎好伤口。花悦眼里噙满泪水懊恨道:“我真没用。”“不,花悦,这不怪你,怪只怪这路太黑,来,我背你吧。”花悦一怔,摇头道:“不,不用,我自己可以走。”“好了,你不要勉强自己了,来吧,我身体壮得很了,来!”说着,玉翔弯*子,花悦还在犹豫,“我不能再拖累你了。”“花悦,天快亮了,如果我们被巡逻的人发现可就逃不出去了,难道,你不想去找云无踪了吗?”“不,只是你也累了。”花悦关切地答道。玉翔听后洒然一笑,“我身体壮得很呐,放心吧,我一定会在天亮之前将你背上山顶,在山顶看日出一定很爽吧。”花悦听后脸上绽放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可就在这时,危难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就在花悦伏在玉翔的背上放松心神时,玉翔的脚步戛然止住,花悦神情再次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玉翔咽了一下喉咙强笑道:“花悦,从现在开始,无论你看到了什么,不,不,其实都是幻觉,你把眼睛闭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出声,好吗?”花悦心底里一阵凉风拂过,一股冻气直透脊背,她声音变得颤抖起来,“玉翔,到底怎么了?”“你先把眼睛闭上,快!”“好!”花悦赶忙闭上眼睛。
玉翔道:“别睁开眼睛,花悦,听我说,我们走进‘亡灵谷’了,‘亡灵谷’是嵩山的最西面的山谷了,传说这里有天下会前盟主万虎龙前辈布下的‘幻象魔阵’。此阵能让人心神错乱,视觉跟听觉都会失去控制。”“为什么要在这布下那个阵呢?”花悦问道,紧闭的双眼和发抖的双手说明她已经很害怕了。玉翔继续道:“传闻‘亡灵谷’里有一个山洞,里面有许多武功秘籍,是天下会的镇山之宝,不过一直以来除了万虎龙盟主外,没有第二个人进去过,自从万盟主突然失踪后,这个谷就再也没有人踏入过了。”“那我们能走得过去吗?”玉翔顿了一下,“你别睁开眼睛,我们就能过去。”说着玉翔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刚一踏入‘亡灵谷’,一阵凉风飕飕吹过,接着出现一个声音,“玉翔,你竟敢私自逃出天下会。”“啊!是万伯父。”花悦惊叫道,玉翔连忙提醒道:“花悦,别开口,别睁眼,这是幻觉,我们正走在‘亡灵谷’里,记住在这面,一切都是幻觉。”花悦稳定下来,又道:“你呢,你也闭着眼睛吗?”“我低着头,只看着脚下。”这时又有一个声音传来:“玉翔,花悦,你们这是去哪呀,别扔下我不管呀,看着我,我是珠玉呀。”花悦又差点着了道,她把头埋在玉翔背里,用手塞住了自己的耳朵,“花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好想你呀!花悦。”花悦“啊”了一声抬起头,喊道,“爹爹!是爹爹。”说着花悦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他们两人在一片草原上,不远处,金诚志正在微笑着向这挥手,“爹爹,爹爹!”花悦含着眼泪叫喊着,玉翔立刻停下脚步,把花悦放下来接着将她抱在怀里,“你放开我,我要找爹爹!”“那不是真的,花悦,金前辈已经驾鹤西归了。你清醒一点。”“不!不!我爹就在前面,你放开我。”说着花悦拼命地挣扎着。玉翔喊道:“那是假的,你忘了你是怎么认识云无踪的了吗,云无踪,快想想云无踪。”一提到云无踪,花悦似乎又找回了自己,渐渐平静下来。玉翔喘着气道:“当你再看到幻觉时就想一想云无踪,不要忘记云无踪,他可以救你。”花悦依偎在他怀里,眼中已噙满了泪水,此时,玉翔却听到了另外一个声音:“玉翔,爹爹好想你,你怎么还这么弱,难道你不想替为父报仇了吗?”玉翔缓缓转过身望着前面,颤声道:“爹爹?”“你还是那么的弱啊。”“爹爹,孩儿不孝,十多年来,武功没什么长进,孩儿真笨。”此言一出,花悦全身一震,抬头看玉翔,发现玉翔目不转睛,神色紧张地望着前方,花悦转过身去,对面远处漆黑一片,花悦断定玉翔也着了道了。这时,天边已泛出鱼肚白,花悦摇着玉翔的手臂喊道:“玉翔,你没事吧,你不是说这是幻觉吗?你别吓我呀!”玉翔似乎没有听见花悦说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忏悔,突然跪倒在地上,留着泪道:“孩儿发誓,孩儿一定为父亲报仇雪恨。”花悦上前劝阻,玉翔根本不理会,一把将花悦推开,自己一个劲地磕头忏悔。花悦看到玉翔如此悲伤、落魄的样子,自己心里也一阵难过。
终于,天渐渐明朗了。玉翔突然昏倒在地。花悦立刻过去扶起他。“玉翔,玉翔,你没事吧,玉翔。”玉翔微微睁开眼,第一眼看到了花悦那温柔而憔悴的脸庞,接着映入眼帘的是已明朗的天空。玉翔猛地坐起来道:“糟了,我也中了幻术了。我没伤到你吧,花悦。”花悦勉强笑道:“没有,对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玉翔四下里望了望,手指西方。“往那走。”玉翔又道,“来,花悦,我背你。”“不,不用了,我的伤已经痊愈了,多亏了你的灵药呀!”玉翔粲然道:“真的吗,花悦你知道吗,我在暗部是个负责配药的,对医术比较精通,唉!就是武功上不去!”说着,玉翔神情又黯淡了下来,花悦甜甜一笑道:“难道一定要武功高强才罢休吗,医术高明比那个强百倍,这样可以医治病人。”玉翔听了脸色好转了一下便又低沉了下去,且神情更加颓丧。花悦关切地问道:“玉翔,你怎么了。”玉翔眼眶已湿润,低声道:“医术再高明能将死去的人复生吗?”花悦听了一怔,玉翔接着道,“十多年前,我爹死在那个恶人手里,我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去却无能为力,本想勤练武功为父报仇,十年来却空空如也,一事无成,成了一个每日只知喝得烂醉的无能鼠辈,我活得真失败!”听了玉翔的一番话,再一联系玉翔的背景,花悦终于明白玉翔为何如此颓废了。一时间,感觉两人同病相连,心生相惜之感。很快,玉翔擦干了眼泪,强笑道:“对不起,花悦,我不该说这些话,弄得你也心情不好,我们赶紧走吧。”说罢,便起身赶路,花悦驻足半刻,凝视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紧接着追了上去。
两人没走多远,只听山下有窜动的声音,声音渐渐清晰,是天下会的人吗?玉翔走到边缘处侧身探视,结果吓了他一跳,山下几十只野狼正从山南侧急窜而来,“花悦,快跑。”玉翔拉起花悦的手便往北跑去,“怎么了,玉翔,是天下会的人追来了吗?”“不,是狼!”“狼?”“对,以前听前辈说过后山有狼,以为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两人仓惶北逃,来到山北面,他们惊呆了,北面是悬崖峭壁,前方已无路可走。狼群涌了过来,花悦吓得花容失色,玉翔将她挡在身后,但他心里也是一阵发憷。每一只狼都瞪着闪着绿光的眼睛,其中一只霍地而起,猛地向他们扑来,花悦吓得闭上了眼睛,随后听到一声嚎叫,野狼跌落在地,奄奄一息,腹部已被鲜血染红。花悦慢慢睁开了眼睛,两人都惊呆了,转头望去,只见在西边一块大岩石上,一个头发花白,满腮长须的老人收回了他的右手,惊奇的是,老人脖颈上带着枷锁,脚下带着镣铐,每只脚都通过铁镣连着一个巨大的铁球,看样子老人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其它的狼看见同伴惨死,转身全部向老人奔去,老人不慌不忙,伸出双手,捏指结印,凭空一点,数道剑光如闪电般发出,击中野狼要害,个个应声而倒,当场毙命,还剩下几只被击中了腿,一瘸一拐的逃窜了,看见老人只在片刻间就将一群狼击毙,玉翔钦佩万分,此人武功了得,好快的剑指功啊。玉翔暗自心道。遂上前拱手道:“多谢前辈相救,否则,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留有活口呢?”老人自言自语道,根本无视玉翔的存在,蓬乱的头发遮住了老人的眼睛,玉翔道:“前辈救命之恩,晚辈感激不尽,敢求高人贵姓,以便日后铭记……”老人向他们这里望了望,淡淡地道:“你说我为什么总是不能将它们全部杀掉呢?”玉翔顿时大感疑惑,感觉这个老头怪怪的。“是因为我修炼得还不够?难道十年时光还不够吗?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呀,我会继续努力的,我会的。”老人似笑非笑地自言自语。玉翔不再理会老人,告辞之后便拉着花悦走开了,可是走了没多久,它们又绕回了原地,又见到了那个老人,老人正在啃着一条带着皮毛的狼腿,嘴角腮边都沾满了狼血,花悦看了捂着嘴差点呕吐出来。老人啃完肉,将脏手在身上擦了擦,看到了旁边的玉翔跟花悦,便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玉翔反问道:“难道这里已是‘亡灵谷’的地域了吗?”老人道:“这里除了我,从来没有第二个人敢踏入,你们却敢踏进来,是对自己的武功很得意还是对生活失去了信心而彻底绝望?”玉翔顿了顿道:“都不是,我们是误闯进来的。”“误闯啊,你们没中幻术吗?”“不!中了!不过挺过来了。”“哈哈哈哈。”老人笑了数声道:“其实,‘亡灵谷’并不可怕,只是他们自己制造了恐慌,有时候,最可怕的敌人往往是自己。”玉翔感觉这个老人说话怪怪的,又问道:“晚辈想离开这里,请前辈指点明路。”老人道:“你们怎么进来的再怎么出去不就行了吗?”玉翔猛然惊醒过来,连忙道谢,领着花悦原路返还。
可是走了许久,却找不到原路,周身都是奇岩怪树,他们已经走进了一个迷宫。玉翔和花悦又回到了原处,此时老人已昏昏欲睡,懒得理他们。他们也饿坏了,玉翔掏出匕首割下了一只狼腿,捡了些干柴生起火烤了起来,几刻钟过去后,狼肉熟了,香味扑鼻而来,老人闻到香味也醒了过来,玉翔本想用烤熟的狼腿诱老人说出走出迷宫的方法,可老人却说了让他们很疑惑不解的话:最原始的东西往往蕴含着最强大的力量。说着老人又捏指结印,练起了武功,练了几下,老人望着篝火喃喃道:“眼前的东西有多少是真实存在的,又有多少是你的幻觉呢,我认为这些剑光击穿了狼的心脏,可事实呢?我以为这些狼死了,可说不定他们并没有死,死的是我的幻觉。”玉翔听着老人的话,仔细品酌,突然他恍然大悟,霍地站起,吓了花悦一跳。“玉翔,你怎么了。”花悦抬头问道。玉翔自信满满地道:“我有办法了,我们能出去了。”花悦一惊,随即兴奋起来,而老人打练了片刻后又躺在岩石是上睡了。玉翔撕下一块布,又将其撕成两半,道:“来,将眼睛蒙上,一直往东南走,迎着太阳的方向。”花悦诧异的接过,两人都带上了黑布,遮住了双眼,花悦在玉翔后面紧攥着玉翔的左手,玉翔伸出右手在前面探路,一步一步向前。这一招果然灵了,没过多久,他们走出了那片‘鬼森林’,玉翔摘下黑布刚要兴奋的大感一声,却登时哑然失色,原本凝放的笑脸突然枯萎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失魂的苍白面容,他们面前站着一群人,个个手持长兵,为首的是秦郎和石强,“拿下!”秦郎一声令下,士兵们一股涌了上去,玉翔虽想出手招架,无奈武功平平,只能束手就擒,“你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秦郎道:“我们也不知道,是盟主吩咐我们来这等你们的。”石强插口道:“玉翔,别怪兄弟,我们也没办法。”说罢便下令押着玉翔下山,花悦则被送进了轿中,花悦眼中泪水盈眶,难过地望着玉翔,玉翔笑了笑道:“花悦,不要哭,万伯父是不会惩罚你的。”“可你会受惩罚,都是我连累了你……”玉翔又咧嘴笑道:“没关系,盟主很仁慈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一旁的秦郎和石强都怅然的地下了头,一阵凉风吹过。
回到城中,万剑雄在大殿上来回踱步,面色愤然,玉翔跪在堂下,“作为一名天下会成员,你不是不知道‘天下会’的规矩,进了那个地方,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该当受何处罚,你自己说!”“该当受死,盟主。”玉翔声音很低沉。一旁的秦郎和石强慌忙跪下求情道:“盟主,念在玉翔是英雄之后又是从小和小姐一起长大的玩伴就饶他不死吧。”“英雄之后!”万剑雄停止踱步坐了下来,感慨地道:“是啊,若是处决了你,我又怎么能对得起唐天德呢。”说着剑雄长吁了一口气命令道:“秦郎,石强听令。”“在!”“将玉翔押入大牢,严加看管。”“是!”万剑雄续道:“等把云无踪的事忙完了再处置你,在这期间,你们要看管好了。”“是!盟主。”万剑雄一甩长袖离开了。等万剑雄没了人影,玉翔才缓缓抬起头谢道:“多谢两位兄弟了。”秦郎安慰道:“放心,等盟主气消了,自然会放你出来的。”玉翔点点头,“那花悦就拜托两位了。”石强道:“玉翔你放心,在天下会,谁敢欺负她。”玉翔幽幽地吸了口气,望着殿外的天空怔怔出神。
玉翔被押入了大牢,珠玉陪同花悦前去探望。两人一见面,玉翔就装作很轻松的样子笑道:“花悦你伤好了吗?等我出去一定带你去找云无踪,放心吧。”而牢栏外面的花悦早已泪水盈眶。“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那是天下会禁地。”花悦伤心地道。珠玉道:“玉翔,你放心,我去求我爹爹让他放了你的。”“不用。”玉翔摇头道,“谁求都没用的,哎,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花悦道:“都是我害了你,我不应该……”玉翔截道:“花悦别说了,不是你的错,我一定会出来的,盟主一向很仁慈的不是吗。”“对呀!我爹爹是最仁慈的,他从来都没对我发过脾气。”珠玉翘着小嘴炫耀道。玉翔续道:“所以嘛,花悦你不要伤心,你耐心地等我出来,还有,每天要快快乐乐的,好吗。”花悦擦了擦眼泪道:“你也要好好的。”“当然,我还要带你去见云无踪呢。”说着,玉翔又咧嘴笑了起来,花悦望着他,大为感动……
过了几日,云无踪已经凭借速成之术熟练的掌握了五成九阳神功,黄禹渡指着不远处几棵松树道:“来,云无踪,出一掌试试。”云无踪应声架势运气出掌,一股巨大的真气势夹劲风轰向目标,劲风扫过,几颗松树的叶子全部被扫落,只留枝桠,树干上留下几道浅浅的裂缝,“不错,看来我的独创速成法还是蛮有效的。”黄禹渡得意地捋了捋胡须。云无踪也很兴奋。
临行之时,黄禹渡嘱托了他一番,云无踪便按嘱托行事。望着云无踪远去的背影,黄禹渡喃喃道:“小兄弟,拜托你了。”
山下便是云龙派的府邸,见云无踪独自大摇大摆地下山而来,云龙派众人顷刻间将其包围,云无踪亮出腰牌,“见此牌如见黄仙人,你们还不下跪。”众弟子一见此牌纷纷屈膝跪下,这时云龙派掌门人黄时冲走了出来,“你怎么会有我师父的腰牌?”“黄师兄,云无踪有理了。”云无踪拱手道。“你叫我师兄?”“对呀,我现在是云龙派弟子了,又得师父真传,你们还得叫我师叔呢。”说着云无踪得意地扫了众人一眼。黄时冲眉头一皱道:“你拿了这腰牌就说明你是云龙派弟子了吗。”“怎么,你怀疑是假的不成。”黄时冲仔细瞧了瞧,“没错,这是真的,但给了你腰牌不代表你是我派弟子。”“那当然了。”说着他指着不远处一棵松树道,“那我就施展一下师父刚传授给我的九阳神功让大家瞧瞧。”说罢便摆开架势,众人连忙闪开,都想一睹本门的神功,一掌轰出,云无踪几乎拼上了全力,“噼啪!”松树拦腰折断,云无踪收气,暗自庆幸:很好,幸亏用足了力,万一不断的话,接下来可就糟了。黄时冲望着折断的松树思忖了一会儿,道:“不错,这的确是九阳神功。”众弟子一时哗然。黄时冲又皱眉道:“可是,师父为什么要收你为弟子,还授你绝技。”云无踪负手而立,扬声道:“师父让我去终南山古墓派作一件事情,事情内容不能告诉你们,但又怕你们阻拦,所以给了我腰牌,你们若是不放我,耽搁了事情,师父可是不会轻饶你们的。赶快给我备马。”黄时冲思索片刻道:“好。”
下人牵来了几匹良马,云无踪挑了一匹飞奔而去。黄时冲望着远去的云无踪怔怔出神,旁边一名弟子道:“掌门,这是真的吗?”黄时冲没答话转身拂袖而去。
“没想到吧,尸王,鬼王,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尸鬼王阴冷地说道。果不其然,两个尸体各持钢刀,接着动起身来,分作左右预谋夹击踏海,决斗进一步升级了……
山本扛着棺材来到了运河岸边的一艘蓬船上,放下棺材,山本朝船舱喊道:“范大人,秘笈我已经带来了,您还不出来。”这时,从船舱中走出一个人,此人便是东座王范仲山,范仲山来到棺材旁,打量了一眼,冷冷地道:“秘笈在哪?”山本得意地笑了笑,遂下手打开棺材,将云无踪揪了出来,点开了他的穴道,云无踪与范仲山一对视,两人登时浑身一震,范仲山精光大盛,叱道:“山本你唬我!秘笈在哪!”云无踪则冷笑道:“真没想到,幕后主使会是你。”山本道:“秘笈已被这小子焚烧,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了。”范仲山一双犀利地目光紧盯着云无踪,“不可能,他这是在骗你们,秘笈一定在他身上,马上搜。”“怎么可能。”山本显然不太相信范仲山的判断,“还不快搜,得不到秘笈,我们之间的交易可就是泡影了。”范仲山冷然道。山本无奈地再次点了云无踪的穴道,仔细搜了起来,搜出了一本佛经,翻看了几眼,扔在了地上,又继续搜,又搜出了一块图帛,看了看又扔在一边,最后搜出了一块乐谱,山本瞧了两眼嘲笑道:“什么音乐,狗屁不通。”再次扔在地上。摸了片刻,道:“确实没有了。”范仲山眉头一皱,目光落在了那本经书上,接着手一运功,吸了起来,“如来神经。”范仲山嘟念着打开翻了几页,扫了两眼,随即合上撇在地上,走到云无踪跟前,森然说道:“那本秘笈到底在哪。说!”山本点开他的穴道,云无踪*了几下,慨然一笑,“在我心里。”范仲山登时一愣,‘在我心里’这四个字铿锵有力,刺激着范仲山贪婪的内心。范仲山嘴角一翘,露出一丝阴险的浅笑,接着一字一句的吐道:“那就给我写出来!”说罢拍了拍手,船舱里走出几个下人,呈上笔墨纸砚,范仲山淡淡地道:“马上写,不然现在就杀了你。”云无踪冷然一笑,“哼,就算我写下来,还不是一样会死。”“你若写下来,我可以保证不杀你。”“你能保证么,这里又没有证人。”云无踪话刚说完,只听一句“那就让我做一回证人吧。”声音娇柔,徐徐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不知何时,端木芝香出现在了这艘船的蓬顶上,姿容依旧。范仲山目露凶光,喃喃道:“又来了个麻烦。”他向前一步,浅笑说道:“摘星教主,你也想夺这本秘笈吗?”端木芝香娇柔一笑,“瞧东座王说的,我对它不感兴趣,本教主武功已是登峰造极,还需其他武学填补吗。”
范仲山笑容转阴,“哼,可雷龙教教主是很垂青它的,他不是你师父吗。”端木芝香做作的一敲额头,故作恍然,“哎呀,是啊,那该怎么办好呢,不如这样,让他写两份,我们一人一份不就成了嘛。”范仲山冷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云无踪正提笔欲写又停了下来,“写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东座王。”“说。”“西座王被害一事是谁指使的?”范仲山脸色煞变,“这个嘛,天下会正在全力追查此事。”云无踪冷笑道:“范大人,如今你的身份已经被拆穿,我也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难道还需要隐瞒吗。”范仲山听后呵呵大笑,道:“真不愧是天下会的暗部人员,好。可以告诉你,金诚志一事是我跟你万伯父一同商议的,我们两个都是主谋。”云无踪神色一震,“为什么,为什么要互相残杀!”范仲山冷笑道:“万剑雄是个傻瓜,我骗他说金诚志已与摘星教合谋,并会将甄开行踪告知雷龙教教主,他竟信以为真,愚蠢的他为了天下会,为了什么江湖安宁,竟不惜对自己的义弟痛下杀手,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武林盟主。”云无踪听后愤然道:“看来,真正的主谋是你了。”“没错!我要做天下会的掌门,武林的盟主,而金诚志就是我的障碍之一。这就是我的阴谋,好了,真相你已经知道了,还不快写。”云无踪放下手中的笔,道:“好,那我也告诉你一个真相,‘雄霸天下’就隐藏在佛经当中,想要,自己去找吧。”范仲山怒道:“你想跟我玩花样!”云无踪冷笑道:“你觉得我能将一本秘笈背诵出来吗。那我岂不是天下第一了。”范仲山略一思索,觉得在理,正想去捡佛经,不料,佛经已经鬼使神差地被捏在了端木芝香手中,端木芝香神情得意地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范仲山一看‘秘笈’被端木芝香夺去,便急地冲了上去,“臭婆娘,把经书还给我。”云无踪趁机捡起两块玉帛揣入怀中。
另一边,踏海已与两具尸体酣斗良久,终于踏海找出了破绽,那就是,两具尸体都是靠尸鬼王手里的黑丝线*控才能实现攻击。于是,踏海腾转闪挪地逼近了一具尸体,蛮腰上的细丝瞬间发出缠住了尸体,踏海挥动手中的细丝,尸体瞬间被*控,尸鬼王大惊,另一具尸体挥刀向踏海砍去,踏海又甩出腰上的一根细丝线,将其控制住,两具尸体顿时停了下来,尸鬼王与踏海同时挥舞双手,两具尸体不停地做着各种动作,在踏海的快速*纵下,两具尸体突然互相抱在了一起,“咔嚓”一声,两具尸体应声倒地,踏海心中大喜,终于搞定了。尸鬼王火冒三丈,痛惜道:“我的尸王大人,我的尸王大人!”踏海冷笑道:“你的尸王大人累了,要睡觉了。”尸鬼王愤然地向踏海袭去,踏海见尸鬼王来势汹汹便转身逃奔,“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尸王大人祭奠!”尸鬼王在后面咆哮着。
很快,两人一前一后也来到了运河岸边,正巧岸边有几棵粗大的柳树,枝繁叶茂,正迎风而动。踏海瞥了一眼便停下脚步,转身自信地说道:“在这里,你失去的将不仅仅是两具尸体了。”后面的尸鬼王停下脚步,咆哮道:“你还有绝招不成,去死吧!我要亲手宰了你,喝干你的血。”踏海凛然道:“那就来吧。”尸鬼王如饿狼一样迎面扑去,踏海双手合并,结印:“秘术,落叶之舞!”瞬间,柳树上的叶子似中了邪一般脱离了枝桠,直挺挺地向尸鬼王刺去,漫天柳叶如漫天的匕首倾盆而至,“啊!”一声惨叫,尸鬼王倒在了地上,*了几下便断气了,浑身插满了柳叶。踏海长吁了口气,揉了揉胳膊,转身便看到了正在船篷上打斗的范仲山与端木芝香,还有在一边观战的云无踪跟山本,“师姐怎么在这?”踏海边心里嘀咕着边朝船头飞身而去,山本见踏海赶了过来,不禁全身一凛,“难道尸鬼王他……”踏海刚落地站定便一把将云无踪拉至身后,骄傲地笑道:“山本大人,尸鬼王要我带话,说在九泉之下等着你,让你赶紧去呢。”山本登时火冒三丈,刚想动手,瞥见雷龙教教的众弟子驶船而来,一时没了底气,道:“改天再找你们算账。”说完便飞走了。踏海对云无踪道:“站这别动。”说完便飞到船篷上,与端木芝香一起决战范仲山。数招之后,范仲山两手推出,端木芝香与踏海分以左右手相抵,突然夏踏海急道:“师姐,是‘吸星**’。”范仲山露出了狰狞的笑容,端木芝香全身真气倒流,夏踏海也感觉到真气外泄。突然,范仲山脸色铁青,似中毒一般,从船篷上跌落下来,端木芝香收了真气,冷笑道:“感觉怎么样啊,范大人。”范仲山缩在地上痛苦不堪,强忍着疼痛问道:“怎么会这样,你的真气中有股邪气。”端木芝香笑着撩了一下发柳,很是狐媚,“这是摘星教的至上武学——五毒神功。”范仲山强撑着说道:“哼,每天靠五毒的血来增强功力,真是名师出高徒啊。这种武功总有一天会害了你,迟早有一天,你会被毒死的。”端木芝香冷笑道:“是嘛。好期待啊。”她又转向踏海:“师妹,我们该怎样杀了他才好呢。”夏踏海转身走开:“这我不管。”端木芝香望着她,咯咯笑道:“哎呦,师妹什么时候变得有些仁慈了。”踏海冷然一笑:“是吗,那交由师姐处置好了,我累了。”范仲山道:“摘星教主,杀了我可是不明智的,这个你应该最清楚。如果你们要灭天下会,只靠雷龙教教是不行的。”端木芝香道:“凭你的人力,可以吗。”范仲山道:“今年中秋节,是天下会重聚的日子,那时,四大高手都会齐聚天下会,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将天下会斩草除根,让你师父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怎么样。”端木芝香思忖片刻,颔首笑道:“计策是个好计策,可你不是想做武林盟主吗。”范仲山摇头道:“不,我只想做天下会的盟主,武林盟主这个职位,我不敢奢求。不知五毒掌门意下如何?”端木芝香对踏海道:“师妹,我们的船来了。走吧。”说罢,端木芝香不再理会范仲山径自飞上了雷龙教教的船舱,踏海带着云无踪尾随在后。大船挂帆,往长江驶去。
范仲山望着帆船远去,长舒了一口气。
过了好久,帆船已经漂在长江中了,正逆流行驶。船上,云无踪被绑在立柱上,由雷龙教教弟子看守着,在他面前,左边是端木芝香跟她的拥护者,右边是夏踏海独自一人,端木芝香走到云无踪身边,把那本佛经轻轻地放入他的怀中,柔滑的纤手在云无踪的胸前摸来摸去,踏海冷然道:“你别碰他。”端木芝香娇柔道:“哎哟,你生气了,相处了几天,有感情了嘛。”踏海道:“我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我要确保他在到达雷龙教教之前,不会向任何人吐露秘笈的内容,你也休想。”端木芝香冷哼一声,转身道:“师妹,你以为师父还像以前那样疼你吗。师父他老人家听说你私藏秘笈后很是生气,所以才命我前来捉捕你。”踏海神色讶异,“什么!我没有私藏。”“是嘛。那为什么江湖上各路英雄好汉都要捉拿你呢。江湖都已经传开了,‘雄霸天下’就在你的手里。”端木芝香幸灾乐祸地说道。“那些是谣言,我会亲自向师父禀明一切的。”端木芝香冷笑道:“是嘛,可是师父已经下令将你逐出师门了,还是乖乖地把合欢铃交出来吧。”“什么!”踏海脸色煞白,“师父不要我了吗,一定是你说了我的坏话。”“哎哟,我的好师妹啊,我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呀。”端木芝香佯作很委屈的样子,再配合*那撩人心弦的声音,云无踪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师妹,你把合欢铃交给我,我会在师父面前向你求情的。”踏海冷笑道:“交出合欢铃,师姐,你当我傻吗,师父当初把合欢铃交给我,是让我做雷龙教教的代理教主,若给了你,我可怎么向师父交代啊。”“哼,你已不是雷龙教教的弟子,还要那铃铛何用。”端木芝香已有些许生气。踏海正色道:“是不是本教弟子,不能凭你一面之词,就算被逐出了师门,也要在师父面前磕三个头再走。”端木芝香冷笑道:“好啊,我会送你去雷龙教教的。”说罢,端木芝香一甩红袖,数枚毒针倏地射出,踏海敏捷地闪开,紧接着端木芝香接过一把剑便向踏海袭去,踏海也拔剑相接,两人在船舱里斗了起来,众弟子慌忙让开,期间,端木芝香又射出几枚银针,误伤了教中弟子,几名弟子应声倒地,口吐白沫,动弹不得,其中一枚银针从云无踪侧面掠过,扎在了他颌下的麻绳上,差一点就扎进了他的肉里。云无踪趁其他人不注意,低头凑近,用嘴衔住银针,这时,船舱里一片混乱,众弟子怕再受到银针袭击,纷纷逃窜,其中一名弟子慌不择路地掠过他身边,云无踪抓住机会,衔着银针扎进了那名弟子的后颈,弟子顺势扑在了他身上,吐了几口白沫便不再动弹了,“唰唰唰!”又是几枚银针射了过来,庆幸的是全部扎进了已死弟子的身上,云无踪又躲过了一劫。另一边,踏海因之前消耗了太多内力已渐渐落了下风,她很快先将几个尸体踢向端木芝香,趁她慌乱时闪至云无踪身旁,一剑劈下,麻绳应势崩断,踏海催促道:“你赶紧到外面去,这里太危险。”说这话时,踏海已经精疲力竭,云无踪望了她一眼,不肯独自离开。端木芝香冷叱道:“你们一起去死吧。”说罢,数枚毒针凌风射来,踏海大慌,但已无力挡架,云无踪一个箭步抢至踏海身前摆好架势,双掌推出,“呼!”银针瞬间反向,端木芝香急忙躲闪,但还是中了一针,见已受伤,端木芝香立刻点住了几处穴道,盘膝坐地,运功逼毒,众弟子均持兵向云无踪袭来,云无踪转身拎着踏海的手闪出了船舱。
外面是滚滚的长江,烟雾弥漫,已经隐隐约约望见南岸的灯火,其时已是深夜,天空黑蒙蒙的一片,隐隐有打雷的声音。云无踪忙问道:“你会游泳吗?”“什么,我不会。”踏海刚把‘不会’两个字说出口,云无踪已经牵着她的手跳下,众弟子追出来时两人已经跳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云无踪驮着踏海往南岸游去。
踏海的确是不会游泳,云无踪从她腰上抽出一根细丝,将踏海绑在他的背上,然后拼命往南游去。踏海经过了一阵的惊心动魄之后也稳定了心神,其时她已有气无力,柔声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逃生却要救我。”云无踪一笑,道:“因为你救过我啊。”踏海一撅嘴道:“我只是不想让秘笈落入他人之手而已。”“是嘛,可我却把你当做了我的救命恩人。”“你后悔救我了是吗?”“嗯,有点。”“那怎么办。”“是啊,怎么办呢,不如把你扔在江中喂鱼?”“扔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云无踪神色一窒,他转头瞥见了踏海颓丧的面容,不像是说笑。“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踏海伤心地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师父逐我出师门,师姐也与我为敌,还有全天下的人都想取我性命,我……好怕,真的好怕。”一滴泪珠滴打在云无踪的后颈上,滚烫的泪珠却将云无踪的心冻的冰凉。云无踪安慰道:“别听你师姐胡说,那只是你师姐为得到教主之位而编造的一个谎言罢了。”正说着,天空打了一个响雷,接着小雨骤至。云无踪含笑道:“真是天公不作美啊,再忍耐会,马上就到岸了。”“都到这种境地了,你还笑得出来。”“这种境地怎么了,笑只由内心决定,与外部环境无关。”说罢,云无踪又用力往前划了起来。踏海望着云无踪那虽已疲惫但却洒脱的神态,心中萌生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在滚滚的长江之中,在烟雨迷蒙的天空之下,他们两个人显得那么的渺小。
终于,他们到岸了。
上了岸,两人都已疲惫不堪,相互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着。云无踪突然道:“对了,你的鹰呢,快唤它来呀。”踏海秀眉微蹙,摇头道:“我已经用秘术召唤很多次了,但却没有回应,不知道它遇到什么事了。”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户人家,云无踪敲了门,开门的是一位老大妈,云无踪谎称是赶路的,赶上了大雨,想借宿一晚,老大妈便答应了,把他们俩带进了房间,室内朴素干净,然而却只有一张床,老大妈说道:“这是我已故老伴用过的床,已经十几年没用了。”云无踪谦恭道:“大妈,我们两个人,一男一女,怎么能够住在一起呢。”老大妈惊道:“你们不是情侣吗?”云无踪忙道:“不是,不是。”老大妈道:“那没办法,你们自己解决吧。我去拿些衣服,给你们换了。”说罢,大妈便转身走了,口中喃喃道:“装啥呀,到了晚上还不是又住在一起了吗。”两人听后都非常尴尬。
住了几日,两人便告谢了老大妈,往西南方向而去,那是去雷龙教教的方向。
时至中午,晴空万里。
两个人浑浑噩噩地走着,不一会儿,踏海不想走了,停了下来,云无踪见状也停了下来,这时远处有两个人正骑着马缓缓而来,走近了才发现是一对情侣,踏海向前横剑拦住,冷冷地道:“借你们马一用。”两人慌忙下马依偎在一起,云无踪见两人吓得浑身发抖便道:“踏海姑娘,给他们留下一匹吧。”踏海转过身冷冷地盯着云无踪,半晌方道:“好吧。”那一对情侣上了一匹马匆匆忙忙地走了。踏海上了马面对云无踪冷冷地道:“你跟在后面。”云无踪无奈地耸了耸肩。谁知刚喊‘驾’没几声,踏海就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云无踪赶紧抢上去扶住她,踏海甩开了他的手,独自站了起来,一脸闷气,原本就红润的脸蛋更增添了几分羞红。云无踪一笑道:“哦,原来你不会骑马呀。”“什么,谁说我不会骑!”踏海心虚,故作掩饰。云无踪看得出她在掩饰,便顺水说道:“噢,我说错了,你不是不会骑,只是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赶路,你都疲惫了对吧。”踏海一听这句气消了大半,老气横秋地说道:“你总算开窍了,武功再高也有极限的,不过,还是坐在马上舒服一些。”云无踪似乎猜透了她的心思,便道:“要不,我帮你驾马吧,你做我后面。”踏海听后心中一亮,脸上却异常地镇定,道:“你不会是走累了所以想骑马了吧。”云无踪装腔道:“哎呀,武功再高,也是有极限的呀,你都累了,何况我呢。”踏海听了这话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又故作威严道:“好,就便宜你一次吧。”云无踪利索地上了马,伸出手拉踏海,踏海一边搭上手还一边不情愿地说道:“我又不是不会骑马,还要你拉我。”“做好了,走嘞。”云无踪双腿一夹马腹,骏马便起动四蹄,奔腾起来,云无踪后面的踏海却遥遥晃晃,骏马越跑越快,不知从何时起,踏海已紧紧地搂住了云无踪的腰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