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是左撇子（2/2）

甄心见她破泣而笑，也放下了心，话音一沉，已经正经起来，“红染，这次我走了，你要照顾好碎女，她性子软……这次我也拿不准朱凝……六公主”见对方摆出惊讶的表情，她急忙改口，“六公主是个什么心思。当初虽然是我打了兰芳，可那也是三公主指使的，”她不是万贞儿，也不知道那段故事到底是怎样的，只是想到万贞儿欺软怕硬的性格，若是没人给她撑腰，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得罪朱凝，微猜测道这必是三公主朱霜指使的。“估计她还是想对付不甩她的三公主吧，我只是由头，她不会难为我的，你们不用担心。”这句话说得很没有底气，因为她也不知道朱凝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她坚信这后宫的水养不出省油的灯。然而不久之后，甄心就为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惭愧了几天。

红染点头，从身后慎重的掏出一个长形鼓鼓囊囊的小包。见她不解，红染解释道：“这个你随身围在腰上。左边从前到后依次是迷香、软筋散、五石散，断肠，右边是金疮药、止血散、活血化瘀膏和一些常用的解药……呃，还有一节龙芯，可以当防身的武器，”说着从右手边的包里一扯，一节几乎透明的丝线被扯了出来，寒光凛然，看上去极为锐利。说到这，不放心道：“总之，你只要是右撇子，就一定顺手。”见甄心小心翼翼地伸出左手，示意她自己是左撇子，红染气结，怒道：“左撇子也给老娘改过来！”甄心一个哆嗦，心里也是委屈，连左撇子都不行，这个女人真是霸道。

却见红染将那段丝线小心的抽出，又送进了包的左边。帮她系在腰上。

甄心将小包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默念了一遍东西放置的顺序，用外裳盖住，不住哀叹自己的小蛮腰已经不再，“我说红染，我这又不是去探险，用得着这些个装备吗？”红染目光很深，顿了一会，道：“多做点准备总是好的。没事你也可以消遣嘛……”

甄心白眼，心想哪里有用毒药消遣的？虽然已经隐隐猜到红染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很困难啊……可红染应该极为信任自己吧？不然怎么会把一大堆寻常人不可能想到的东西打包送给自己。好奇心又有些重了，可想到每个人也都会有些秘密，便无奈拜拜手，走出了小屋。

红染见她背影已远，叹了口气。神情萧索似乎在想些什么，竟没了半分平时火爆的样子，目光深邃，低喃道：“贞儿……”

“叫我啊！”见门外伸进来的小脑袋，红染一阵头疼，心想自己怎么会抽风担心这么一个小丫头？要是让师兄知道不得笑话死？！表情一变，已经不耐烦了。

“干什么你还！怎么还不走……”

“呃……这就走。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要注意身体啊……”看着少女微蓝的眸子，红染感觉心中一暖，嘴角也含了抹笑，重重点了点头。贞儿……你也是。

“顺便再来一句，你有没有春药啊？能不能也给点？”红染呼吸一滞，笑容也僵住，见对方脸上笑得猥琐，不禁想自己真是遇人不淑。春药？用来干嘛？抓狂的抄起桌上的镇纸，没头没脑的砸过去。最近脾气被她弄得越来越暴躁了，师父说过，这样不好不好……可是总是忍不住啊！

甄心看着红染抓狂，窃笑着及时缩头，看着那镇纸从屋内飞出，直取碎女种在院子里小花而去，心中暗叹红染自求多福。像碎女一样的爱花之人，不得唠叨她一个礼拜？不由得格外神清气爽起来。

屋外清凉，黄角树上的清香沁沁，连蝉声也悠扬了不少。甄心呼了口气，精神一振，迈步向那个对胭脂望眼欲穿的人走去。

多年后，当万贞儿回忆起那夏日里的小院落，回忆起那个清晨，突然感觉，如果她没有走出去，该有多好？因为从这一刻起，她就不是甄心，而是万贞儿了。或者说，一切都是不容改变的，那让她再过几天那种单纯的小日子，让无忧的时刻多停留几刻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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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