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过去的残渣和新的旅途（1/2）

盗贼行会。

大概几年前，这个名字在桑吉恩王国曾经无人不晓。

很难想象，一个最初仅仅由一群下三烂的毛贼所构成的团伙，最后竟能发展到能够暗中操纵大半个国家的地步。

他们的传奇故事早已被后人们遗忘，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组织”控制着王国的地下势力，并且据说连王族也与他们相互勾结。

事实上，盗贼行会的管理者们已经不能被称为盗贼了，他们反而像是自己曾经的猎物——商人，只是他们远比普通商人狡猾和下流百倍。

粮食交易，兵备走私，奴隶买卖……以及某种罪恶的药品生产……能够获利的一切，他们都有所染指。

这样的组织，终有一日会因为其恶行招致毁灭吧。内部矛盾或是正义的制裁，一切皆有可能。

然而那一天来的还是太快了，快到自己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结束了。

（呜……）

达斯特触摸了摸腰间的三叉戟刺青，然后猛烈地甩甩头。

他是个恋旧的人，可一旦回忆过去，就会忍不住想到那天——那实在是令人不快。每当想到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达斯特的回忆就会被什么所打断。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并非记忆的缺失，而是自己下意识的自我保护行为。

达斯特向那面墙壁伸出手，仔细地摸索着。然后，终于在某处，他的手像是浸在水中那样穿进了墙壁。

在达斯特的记忆里，那是一种被称为“隐藏墙壁”的失传已久的魔法。与当今被大多数魔法师所承认的幻象流派魔法不同，这面墙壁并非单纯的障眼法，若非找到正确的位置，它就像是真实存在的那样——即便用剑去挥砍，也只会擦出几点火星罢了。

它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机制运行的？达斯特从来没去想过。不过他知道，过去，就是这东西遮掩着行会的那些低劣勾当，现在亦是如此。

穿过了隐藏墙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算不上宽敞的通向地下的石制阶梯，阶梯旁边的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插着火把。每个火把都有在燃烧，阶梯和石壁也一尘不染，看上去有人在定期打扫。

达斯特松了口气——即使他完全不相信他预想的最坏的情况会发生，因为如果那样的话，他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容身之所了。

阶梯不算长，当达斯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一道木质大门前了。此时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料气息，不用去仔细嗅也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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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是从门后传来的。

（虽然之前没有见过面，但是和传闻中的一样，管理着布达列颠法外之地的那位，意外的有趣。）

法外之地位于布达列颠的地下，也就是复杂的城市下水道网中，这当然有利于隐藏位置，但还是难免会有一些“不便”，比如……气味。相信那会比贫民窟里的还会更令人难以忍受吧，尤其是对几乎都要待在里面的管理者而言，那么，即使花上大价钱去买些香料去掩盖气味也很容易理解，不过……

门并没有上锁，达斯特只是轻轻一推便打开了。

然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色，无论看多少次，也是那么震撼人心。

暗淡的橘色灯火下，大厅的角落堆积着聚成小山丘的金币，在那些金币上，还散落着无数闪耀着光芒的宝石，甚至还有几顶不知是什么时代的国家的王冠。在金山旁，还堆着数十个华丽的宝箱，那其中放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绝对是能够媲美一些小国国库的财富。

而在这大厅中央，悬挂着一面黑底旗帜，它上面的三叉戟图案，宣誓着这笔财富的主人。

而这，只不过是盗贼行会在布达列颠的一个分部罢了……

达斯特很快便将目光从周围收回了，因为他看见了更令人惊奇的景象：在那面象征着盗贼行会的旗帜下，散落着一具人形骸骨……

盗贼行会并非一个“人类种至上主义”组织，只要是有能力者，便一概接纳，就连生者的仇敌——不死种也不例外。

只是，和不死种打交道，对达斯特来说的确是一种“新奇”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