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变本加厉（2/2）

下午，弟子需要跟随自己的师父，也就是各门长老进行修习。丹鼎长老门下的弟子需要学习采药炼丹，水月长老门下的弟子需要学习易容改装，飞影长老门下的弟子需要学习使用暗器。这些技能被一般名门正派视为不入流的微末功夫，但在远苍派里却有上百人修习，并立志将其发扬光大的。远苍派成为天下第一大派，不仅是因为掌门是武林盟主，更因为它兼容并包的理念。

罗弋和阮菱歌是掌门弟子，需要修习内功心法和剑术。阮菱歌跑去掌门身边说了什么，掌门朝罗弋这边看了一眼，解下了自己的佩剑，递给菱歌。

“掌门说可能是他疏忽了，忘了给你准备兵器。掌门的佩剑先借给你用着，明天铸剑室的冶星长老会送新的剑给你。”

罗弋到掌门面前道谢。掌门捋着花白的胡子，又拍了拍他的肩：“我先前担心你不能与大家相处融洽，但看见你与菱歌相处得很好，我就放心了。往后缺什么可以直接讲，不必害怕。”

掌门真的是个好人。罗弋点头称是，回到自己的位置练剑。

罗弋没拿过剑，照猫画虎地跟着别人瞎比划，菱歌就在一旁拿剑鞘轻轻敲他的手。被大师兄看见，又是两道杀人目光射来。罗弋没理他，专心练自己的。

黄昏时刻，两人又一起去吃饭。菱歌说他剑术进步很快，但是内功心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练成的，他完全没有基础，又不能理解武学中的许多概念，需要一步一步来，不可操之过急，否则会坠入魔障。罗弋问她有没有什么可以速成的，他课排得满，六日还得泡在实验室，没什么时间。师妹眨眨眼睛，好像没听懂他后半句话，但还是回答他没有。

罗弋点着灯在寝室外间抄了一晚上的《孟子·尽心》，四更天才睡下。其实五遍不多，但他实在拿不惯毛笔，繁体字又笔画太多，因此他抄得很慢。第二天起晚了，锣敲得震天响也没把他叫起来，同铺的其他师兄弟也没管他，他因此没赶上晨练和早饭，饥肠辘辘地去上早课。课上被叫起来提问，他答得磕磕绊绊，勉强过关，心想总算又熬过去一天。没想到先生刚走，他就被人甩了一脸的纸。

“我看你写字挺快的，”大师兄看着他皮笑肉不笑，“今天的作业帮忙写一写吧。”

“师兄高我三届，作业想必高深得很，我写不来。”

“少废话，”大师兄冷笑，“不写的话，我就把你缺席晨练的事告诉师父。”

经常跟着他的那五六个人也把纸笔扔给罗弋，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也给我帮个忙啦”就勾肩搭背地走了。

可以啊。写就写呗。罗弋看了一眼他们的题，大意是问将军在打了败仗的前提下怎么提振士气。罗弋把纸笔揣在怀里，先去吃午饭。

午饭的时候罗弋跟菱歌说了这码事，菱歌沉吟了一下，说：“我去告诉师父。”

“那他们更觉得师父偏心我了。”

“可是，不制止的话，他们会越来越过分的。”菱歌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在一起。

罗弋摆摆手，咬着筷子笑了笑：“没事。看我怎么治他们。”

下午的习武结束，罗弋已经累得走不动路了。他出招很有劲道，反应也快，但是身板比较硬直，不柔韧，压腿的时候感觉筋都要被抻断了。菱歌把他后背使劲往下压，看他龇牙咧嘴的样子，笑得花枝乱颤。罗弋揉着腿，一瞬间觉得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不错的。

第二天罗弋早早起床，把写好的作业提前放在了大师兄他们课室的桌上。大师兄下课来问作业，罗弋就说已经交给你们先生了。第三天早课，罗弋这边安静听讲的时候，就听见隔着三个课室的怒吼和戒尺打手板心的声音。菱歌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罗弋双手合十，比了个口型：祝他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