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朝名将陨沙场(下)(1/2)
“不,不要,王上,我们是您手下的兵呀,您怎能如此对待我们?”
羚夷烊目光掠过被困的南安兵士冷笑道:
“本王手下可没有如此无用的士兵,今日待本王踏平临平郡,再来祭奠各位。”
说着竟又带头挺进,
明玉挥挥手,城墙上的兵士立即放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向南安的步兵袭去,逼得羚夷烊一时间进退两难。
“王上,此刻不宜强攻,不若再等等,铁木尔的骑兵的明日便到,今日夜里我们夜袭一次,不仅能救出被困的兵士还能搓搓敌军锐气。”
木哈尔跪地,再一次苦口婆心的劝道,
“废物,一群废物。这个时候劝老子撤,木哈尔,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本王定先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羚夷烊的话让木哈尔心中一紧,最后终是点点头,目送羚夷烊退回营帐后,指挥兵士在周边扎营,派出几对人马前去探路,奈何皆是一无所获,木哈尔压下心中不安,召集手下兵士商讨关于救人的部署,
“赫默尔,你子时带兵,,,,,,,,,”
冬日里的日头短,太阳早早下了山,用过晚膳的明玉,在议事厅与李副将几位商议下一步计划,
“若是我所料不错,今天夜里可有的闹,之前弄回来的稻草人可以派上用场了。”
明玉对着李副将淡淡一笑,李副将心领神会,看向明玉点点头,
“明参将放心,属下早已准备妥当,就连那假血都备好了,另外,一个时辰前南安那边有探子过来,属下总归不能让人白来,让李朝成带着韩云混进去了。您放心,今天夜里闹起来的可不止咱这边。”
明玉指指李副将,摇摇头,
“真坏,不过,爷喜欢。。。。。。”
议事厅里顿时传来一阵阵笑声,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带来几分温暖。
夜里,子时刚过,一道道暗箭射向临平郡城墙上的守卫,刹那间,惨叫声响起,木哈尔趁机又派出一队人马小心翼翼的接近自己被困的兵士,可是无论怎么掰扯,都丝毫无法将人从那沟壕里拉出来,越是用力,被困的兵士越是被夹的紧,一时之间,竟无从下手,有心急的兵士甚至抽刀去砍,竹子可比不上刀剑锋利,虽然砍起来颇为费劲,但也算是卓有成效,一行人砍的兴起,身上,手上沾了东西也没在意,手中的大刀挥的虎虎生风。就在木哈尔以为此事将成的时候,城墙上突然袭来密密麻麻的火箭,沾了火油烧的旺盛的箭矢如同一张大大的火网降下来,让木哈尔瞬间手足无措起来,等到被兵士护送出几里地之后才反应过来,本是带人救人,结果,没救出来几个,还差点搭上了自己的卫队,想来在羚夷烊此次不会放过自己了,木哈尔勾唇自嘲一笑,带着人往羚夷烊所在的金帐请罪而去,还未靠近大营,就看见了冲天的火光,和不停救火的兵士,羚夷烊黑着脸站在一旁,看着被烧毁的大半粮草,内心发誓势要手刃了明玉,以解心头之恨。转眼看见被赫默尔半抱着搀扶在一旁的木哈尔,心中火气更甚,扬起手中马鞭就打过去,木哈尔不敢闪躲一把推开赫默尔,站在原地,仍由羚夷烊辱骂抽打,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生生受下羚夷烊一鞭又一鞭。周围的人像是已然习惯了此番情景一般,该干活的干活,该巡营的巡营,甚至没有一个人上前求情。
混在兵士中的李朝成对于眼前这番场景甚是不解,但也没有多问,找了个机会和韩云离开了,两人并未回临平郡,而是根据明玉的指示,再次冒险潜入了距离南安营帐极近的大荒山,经过好一番摸索,才找到左相留下的暗号,循着暗号在天亮前成功与左相汇合。
羚夷烊一边抽打木哈尔,一边狠声骂道:
“贱人,废物,要你何用,能抗是吗?本王今天便打死你,你若是求本王放你一条生路,本王可以考虑留你贱命一条,回到南安见那贱妇。”
说话间又是几鞭子下去,木哈尔全身上下已然皆是血色,原本白色的衣袍已然看不出原来的样式,堪堪挂在身上的碎布条子让他像极了路边的乞丐,在木哈尔心中自己或许都不如路边乞讨的乞丐,乞丐好歹有做乞丐的自由,而他木哈尔除了眼前这个恨他入骨的王上什么都没有,打死,打死最好,他比谁都想早死早超生,体力渐渐不支,木哈尔的身子如同一片被风吹掉的落叶,缓缓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之际,他被人再次抱在了怀里,他的动作轻柔,颤抖着在他耳边低语,
“木哈尔,好弟弟,你不能死,本王会治好你的,木哈尔,你不能死在本王前面,你给本王撑着,你记住,本王这辈子无论生死,你都得作陪,别妄想逃离,你是本王养大的鸟,你想飞到哪里去?你能飞到哪里去?别怪本王,本王只是,,,,”
累了,真的太累了,羚夷烊后面的话木哈尔终是没能听清,他太累了,累到可能只有一死,才能彻底解脱。
“阿烊,好疼,真的好疼。”
羚夷烊看着躺在榻上上过药的木哈尔,将耳朵凑近才听清了他的呓语。
羚夷烊伸手摸摸木哈尔的脸,轻声问道:
“木哈尔,你哪里疼。”
“心,心里疼。”
羚夷烊听到这句话猛然红了眼,对着躺在床上的人低声吼道,
“你心疼什么?疼的又是哪个?你疼,你有我疼吗?木哈尔,我才疼,疼的彻骨,疼的,心都死了。”
羚夷烊看了木哈尔许久,看的他自己的眼睛都开始发酸发疼,却还是在死死的盯着看,最后在天亮的时候,命人将木哈尔送往距离此地最近的鼐蛮部落,他在木哈尔的车架出发时,亲自将人抱上了车架,他最后在他耳边只留下了一句,“木哈尔,我若是战死,你就解脱了,我若能活着,往后便也不再纠缠于你了,天大地大你自由的飞吧。我放过你。”
看着车架渐渐消失在眼前,羚夷烊收回目光,刚要回营帐就有副将来报,军中有不少将士身上起了红疹,密密麻麻的甚是渗人,羚夷烊皱皱眉,命人将起疹子的兵士集中在同一营帐,转头问副将,
“军医可看过了?”
副将低头行礼回道:
“已经看过了,是中了毒,已经在熬药救治了。”
羚夷烊听罢点点头,又问起铁木尔骑兵到何处了,副将犹豫一瞬,如实答道:
“前日就已到鼐蛮部落,只是,似乎并没有要与您汇合的意思,属下已经派人送去书信,至今不见其有回复。”
羚夷烊冷哼一声,看向天边缓缓升起的那一轮红日,思虑良久之后,咬牙下令,
“吩咐下去,辰时出兵,势要踏平临平郡。”
军令如山,副将不敢耽搁,急忙下去安排。
“铁木尔啊!铁木尔,倒是本王小瞧了你。”
辰时,铁木尔的步兵发动总攻,临平郡岌岌可危,明玉身穿甲胄,双手执剑立于城楼之上,势要与临平郡共存亡,冷眼看着羚夷烊的步兵不顾同族的性命踏过同族血肉,冷笑一声,喃喃道:
“终见南蛮自相残,冬风过耳犹神嚎!”
明玉转身带领一众将士出城厮杀,提前命人在烽火台等待信号点燃狼烟,借以传出讯号,出城之后,城门被再次关起。
“兄弟们,今日咱们算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这帮南蛮子杀一个算一个。”
明玉拔剑出鞘,带头向前冲去,回首看眼身后紧紧关闭的城门李副将一众也下定决心,总归没有回头路可走,终要一死,不多杀几个,怎么对得起自己。
区区一万余人,对阵羚夷烊两万多强兵,以少敌多,以寡敌众,高下立见,明玉杀得兴起,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被敌军数十人包围,李参将见此,忙出声提醒,明玉一箭斩杀身前的敌军,猛然转身,只见身后城门大开,一道马儿的嘶鸣传来,原本明晃晃的大刀悬在头顶,却是悬而未落,敌军猛然倒地不起,后脖颈处插着神机营的箭矢,看见马上来人是谁后,明玉一愣,心中安定下来,李副将一众看见神机营的大邑军旗上的“戚”字,仿若是见了救星,杀得更是起劲儿,眼见,战局瞬间扭转,羚夷烊不甘的看向那张重新立起的大邑军旗,大大的“戚”字,刺眼的很,从副将手中接过弓箭,一箭射向那张军旗,谁知竟被另一只箭矢挡下,羚夷烊看向射箭之人,那人身穿金甲,虽然瘦弱,但手中戚家长枪却是立在身侧,此时也刚好转眼看向羚夷烊,眼中杀意十足,扔下手中弓箭,拔起长枪,带领兵士直冲羚夷烊而来,羚夷烊也是迎难而上,手中的九节鞭甩的“啪啪”作响,身后的兵士挥舞着长刀紧紧跟随,两军交战最是焦灼的时候只见南安步兵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是南安的骑兵,号称南安国君的护国军队,是一支极为棘手的军队,不可小瞧,芳华细细分析眼下局势,下令鸣金收兵,带领明玉,以及各位副将参将退回城内,只留一支精锐在城墙上死守。
问清明玉左相去处后,芳华赞赏的拍拍明玉的肩膀,随即转身:
“各位,眼下局势紧张,就不与各位寒暄了,还请理解,眼下收兵只是暂时,没有有序的阵法和指挥,此役必定会大有折损,若是各位信我,还请稍安勿躁。”
芳华对着眼前的众位副将参将摆摆手,制止了原本混乱的局面。
“你是,“戚”家人?”
王参将常年在岭南,未曾见过芳华真容,只知道戚家下任家主是个不输男儿的女子。
“正是,戚家长孙,戚芳华。”
芳华点点头。
“十岁能徒手斗虎的那个?”
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是一脸稚嫩的少年将军,除了明城明玉一众长期跟着戚芳华的亲信以外,似乎没人能相信如此瘦弱的女子能十岁斗虎,及笄之后能领军打仗,就连戚家第一任女将也是近二八年华之后才做到统帅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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