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出府遇“准武状元”（1/2）

王氏一听，这倒是喜闻乐见，女儿转性不再逗留那些“伤风败俗”的烟柳女子，转而喜欢男子，这当然是皆大欢喜，管他是什么阮枳墨，亦或者阿猫阿狗的，只要是男子就不难办了。

于是故作淡定，内心却极度雀跃，道，“怎会？你喜欢就好，也是懂事了，该想想今后之事了。”

“知道。”李羚衣看了眼阮枳墨，笑道。

其余姨娘也附和高兴，称赞李羚衣懂事大方之类的。

在座的人无不心有各自的算盘、心思，李羚衣也看得出来，这里面哪有几个真心的人，除了王氏，其余皆是阿谀奉承，恨不得她这个混蛋玩意儿暴毙在外才好。

阮枳墨没在意那些姨娘们说些什么，沉浸在李羚衣方才的话里，不能自拔，良久未回过神来。

直到晚膳结束，回淑贤院的路上，李羚衣挥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行了，回魂了，想什么呢？那么魂不守舍的。”

“娘子方才说的话，可是当真？”阮枳墨停下脚步，问道。

李羚衣回想了一下，“哪句？”却故意装傻，逗着他。

阮枳墨目光暗下来，说“没有，许是我多想了，走吧。”

“诶！干嘛呀！我开玩笑的，我才说了几句话啊！怎么可能不记得！属实，否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李羚衣赌咒发誓，凑到阮枳墨跟前，看他脸色。

阮枳墨一听，伸手盖住她的嘴，“你怎么！我信，你不必发此毒誓的。”

李羚衣笑了笑，看着他的脸庞，这里的人啊，还真是纯善，三言两语便动了心，若是被辜负了那是得多疼啊？

回到书房，李羚衣慢慢凭着记忆对照着字，整个人埋进了书里，一看就是一下午，而阮枳墨就在一旁守着，替她研磨，整理书籍。

“明日咱们出府吧，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李羚衣放下书，揉了揉眼，问道。

阮枳墨疑惑，“出府？”相爷夫人不是不让他出去吗？

“嗯，成天跟那几个姨娘呆着干嘛？多出去转转，这不也快跟着要武举了吗？街上应该热闹。”李羚衣说着，把阮枳墨揽过来，“咱们也去看看。好不好？”

阮枳墨怔愣得看着她，身体僵硬，“我可以去吗？”

“就是为了让你出去呀，不是一直被关在家里吗？”李羚衣拽了拽他的衣角，笑着看他，这一笑浅浅的梨窝就陷下去了。

她偏偏又生得好面容，柳叶眉，丹凤眼，嘴唇略微有点向上翘，不笑的时候表情看上去似是不满。

“好。”阮枳墨应，倚在李羚衣身旁。

阮枳墨自幼被养父母收养，给他们家公子做玩伴，如今养父母也被抄家被贬，他背后没人撑腰，深受欺负，李羚衣虽然有伤风化，深受诟病之外，却并没有欺压他。

这两天更是发现李羚衣似乎有什么不同，有意无意地护着他，让他感觉第一次被人在乎。

第二天李羚衣睡醒，见阮枳墨穿了身素白的衣裳，看上去更清瘦了，于是让小青重新去挑了一身晴山蓝绣边的衣裳，自己穿一身玉红色嵌金丝的衣裳。

准备出相府时，有小厮要拦，李羚衣面无表情斜眼看过去，吓得那群人不敢作为，默默给他们开了门。

“也不知道拦个什么玩意儿。”李羚衣在心里嘀咕，说的什么奉相府之命关她，哪个下人见了她不是直接当耳旁风？

到街市逛，一路上吸引了不上垂涎的目光，刚开始还好，多了李羚衣就有点不满，眉头逐渐拧巴，差点爆发，阮枳墨叫了一声她，“娘子，你瞧这扇子如何？”

“这个？”李羚衣接过折扇，扇柄上雕刻着梅花图案，打开扇面，里面鎏金的纸张甚是华贵，面上是一副山水画，还没题字。

“嗯，挺好看，可还没题字。”李羚衣拿在手里试了试，手感还不错。

阮枳墨接过来，看了一眼，“娘子想题什么字？”

李羚衣沉吟片刻，脑子闪过灵光，右手握拳自信满满的敲在左手掌上，“日进斗金！”

“啊？”阮枳墨错愕，一脸天真得看向她。

“嘿嘿，开玩笑的，这样，我写四个字，你看着这字在画面儿上题诗？如何？”李羚衣勾起笑意，询问阮枳墨。

阮枳墨轻笑了一下，说，“好。”

李羚衣提起笔来，写下四个大字“且听风吟”，运笔飘忽快捷，笔迹瘦劲，洒脱的瘦金体，叫人瞠目结舌。

“小娘子这笔法，倒是少见，笔锋纤细爽利又不失力度，颇有兰竹瘦细劲挺之妙。”卖扇的人说道。

李羚衣笑着瞥眼看阮枳墨，“听到没，人老板夸我。”

“嗯。”阮枳墨宠溺得看着她，点头。

李羚衣写好吹干，把笔和扇子递给他，阮枳墨看着那四字沉思片刻，提笔写下：

“自小刺头深草里，而今渐觉出蓬蒿。

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

放下笔，将扇面双手捧过去，问：“娘子觉得如何？”

“嗯…我喜欢！”李羚衣细看一眼，递给阮枳墨拿给老板做最后处理。

老板看了一眼，赞叹不已，“二位真是檀郎谢女，瞧这字与诗，衬得是相得益彰！”

“多谢夸奖，比起这个我更欣赏你的眼光！”李羚衣笑着打趣。

看了看周围的人，问，“老板，我说，我看这一路都有人瞧我们，为的什么啊？”

老板会意地看了一眼阮枳墨，大笑道：“小娘子这是美人在旁不自知啊？您这相公，这身段样貌，叫多少姑娘羡慕得紧啊！”

“合着看上我相公了？真有意思。”李羚衣了然得点头，仔细端详起阮枳墨来，忽而笑道。

阮枳墨被盯得不好意思，又怕李羚衣会见怪气恼，上前拉过李羚衣的双手，“你别听她们乱讲，没有的事。”

“不过仔细看来，确实俊俏呀！”李羚衣抽手挽过阮枳墨的脖子，细细得瞧。

阮枳墨撇开头，不看她，羞怯的嗔怪道，“娘子，莫羞煞枳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