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1）（2/2）

“对啊，不过陛下放心，据臣观察叶淑妃对此并不知情。关皇后也只是认为您忘记了叶淑妃的喜好，让张公公救场。”

冯宣盯着她，怪声怪气道：“你还看得挺仔细。”

“当然，”我自信道：“陛下的事就是臣子的事，做臣子的要时刻替陛下分忧……”

冯宣冷笑一声，没等她继续慷慨陈词，直接走远了。

柳小九只能冲着他的背影，张牙舞爪地一顿爆锤。即使自己同冯宣自幼相识，这么多年还是没习惯那混蛋的狗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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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个美好的夜晚，英明神武的晋成帝冯宣交给柳小九一项伟大的任务：就是把他送到叶淑妃昭和宫的软塌上，然后飞身登上屋顶，一夜静坐值守。柳小九对于值守的事表示理解：一方面冯宣坐上皇帝的宝座不过六年，还没坐稳，平时惜命得很。另一方面嘛，咳……毕竟男子在行鱼水之欢时往往疏于防范，更需要自己和金鳞卫注意防护。

习武之人向来听力极佳，尤其是金鳞卫。毕竟能入冯宣法眼的，个个是以一敌十的好手。不过听别人在下面颠鸾倒凤，这种尴尬又没品的任务一向是由沈老三负责，毕竟他的面瘫脸可以打败一切不要脸的行为。

今天冯宣不知是抽了什么邪风，把夜晚值守的人换成了自己，柳小九断定那混蛋一定是在故意整自己！

已是丑时，下面似乎安静了一阵子，正当柳小九认为冯宣和叶淑妃已经睡熟时，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重物微不可察的落地声。她立刻警觉，左手撑在屋顶上徣力，右手提着弯刀，一个倒翻身轻稳地落在窗前，透过薄薄的窗户纸观察屋内的情形。

原来是冯宣那个混蛋完活后正姿态优雅地给自己倒茶！只见他冲自己招了招手轻声道：“你来了。”

柳小九狠狠地瞪了冯宣一眼，转身欲离开。谁知，冯宣竟起身走出房门叫住了自己。

“阿柳，我是特意叫你出来说说话的。”

柳小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心道：冯宣是喝茶喝高了吗？又瞥见他的脸，注意到他今天的神情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冯宣走近几步，离自己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几乎是与自己面贴面。在黑夜的笼罩下，只有屋内昏暗的灯光透过窗纸映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眉眼格外深邃，他看自己的目光如有实质，就像能拉出丝一样。

“好吗？”冯宣低哑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语气格外温柔。柳小九心想：果然男人在尽了床第之欢后就会变得十分腻歪。

她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鬼使神差的，像是受到了蛊惑问道：“陛下要聊些什么？”

“今夜你有什么感想？”

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柳小九衷心地同情沈老三，除了要忍受下面一阵阵的颠鸾倒凤，还要和冯宣这个混蛋交流感想！难怪沈老三总板着一张面瘫脸，这种情况换做是谁遇上都会没脸再见金鳞卫的同僚了。

我看冯宣一直活蹦乱跳，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心想精神上的问题我也管不了，正欲离开。可他似乎仍不死心，问道：“今晚的事你心里会介意吗？”

柳小九愣了愣，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立刻回答道：“没有，一点都没有。”说完，她便一溜烟地逃走了。

回到屋顶，我十分混乱，脑子里全是冯宣的脸——看我吃糕点时含笑着的、与我斗嘴时欠抽的、还有……今夜……不太正常的。

我耳畔回响起冯宣的话，“真的不介意吗？”我扪心自问。好吧……我承认是有一点介意的，但只是一点点。毕竟冯宣是我自幼相识的朋友，突然一下娶了好几个美人，我肯定是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的。就像是分饼，本来是一人分一张饼，突然变成好几个人分一张饼，得到的少了，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没错，就是这样！我恍然大明白，一定是因为我和冯宣天天都见面，才会犯了魔怔，在这里怅然若失，我应该多交些朋友！